1-001 困顿

作者:艾佛森1霍纳 更新时间:2024/2/3 22:33:32 字数:2456

在荒无人烟的河谷地区,晚春时节展现出一番神秘而宁静的景象。河谷两旁的岩石挺拔而陡峭,仿佛是岁月的见证者,静默地凝视着流淌而过的河水。春日的暖阳透过峡谷的缝隙洒下斑驳的金光,照亮了被长时间荒废的大地。

河水潺潺而过,微风拂动着岸边稀疏的野草,发出轻柔的沙沙声。在这片被遗忘的河谷,自然的力量逐渐重塑着一切,使得这片寂静的土地重新焕发出勃勃生机。

岸边散落着几株坚韧的野花,它们顽强地生长在岩石的缝隙中,展示出生命的顽强和坚韧。一些奇异的植物在悄然复苏,它们的叶片展现出各种翠绿的色彩,与周围的沙石形成鲜明的对比。

当太阳西沉,天空渐次染上橙红和深蓝,河谷中的景色愈发迷人。但比这景色更美丽的是其中的美人,她周身环绕着一种梦幻般的气场,这种气场无法被凡人的语言所描述,甚至其本身是否存在也是难以论说的。美人的整个脸部和身体曲线都被一副称得上是狰狞的战甲掩盖得严严实实,这是极其违反常识的,你什么都看不见,你怎么能知晓这是美人呢?可任何人看到她都会被这超凡脱俗的美丽所震慑,甚至连河谷中的气流和溅出的水珠都因为看似全然偶然的原因避开了她,更不必说会有什么兽类于虫鸟靠近这裹在战甲下的美人了。

若是一名有见识的修士来到此地,定然能分辨出其中缘由:这恐怕是一位触及求玄之门的大能力者,神性充盈且有玄妙之感。可这裹在战甲下的美人本人却自家人知自家事,且是有苦难言:她经脉寸断法力全失,而且脑海中的各种知识技能全处于一种朦胧的被压制的状态,甚至连驱动战甲站起来的力量都没有了。

这战甲应当是有自动行驶的功能的,毕竟是之前的“他”花大价钱做出来的,可是现在的她,因口出妄言之故,脑子里相关驱动战甲的知识和法门全被压制了,冥思苦想也想不出怎样驱使战甲。至于以肉体力量强行带动战甲——经脉寸断不只是意味着这具身体对天地灵气的接纳程度是零,也意味着气力隐没:这不仅仅意味着蕴藏在各处穴窍之中的潜力无法激发,甚至连气力的传递也成了大问题,纵使没有战甲拖累,她恐怕在力量和协调性上也弱于凡人。

她仔细地研究着战甲,之前的“他”既然如此胆大妄为,与那散仙为伴以求一步登天,想来不会是毫无准备,兴许这战甲上便有当初的“他”留下的后手。何况虽说自己因失言招惹了如此大的祸患,可在那散仙眼中,自己和之前一样不过是个蝼蚁般的玩物,绝对谈不上恨或者怒。既然如此,那散仙也绝无理由把自己约束在战甲里活活困死,她毕竟是要看自己乐子的。

只是并不能研究出什么来,战甲的护心镜上有一个很大的“西”字,这是整个战甲上最特殊的一处,因为只有这里没有复杂的灵纹和精巧的机关。这其中大约会是有什么玄机的,只是她还不晓得。

她仔细地想,仔细地想这个字的来路。她还记得之前的自己,也就是制作战甲的“他”的大部分与修行无关的记忆,因此这个过程没有遭到额外的困难。从表面来看,这个“西”没什么特殊的,自己的通用语名字就叫“西西”,自己在这十万大山中闯荡的年岁里也得了一个“西西大王”的诨号,不过之前的“他”不喜欢,直呼其名加“大王”的称号似乎是讽刺“他”不过是个剪径的蟊贼,他更喜欢被叫“大西王”。

这似乎是全然无关紧要的事情,对于自己破解战甲上可能存在的奥秘毫无帮助。她又开始担心起来,万一那散仙是真的想叫自己死在这呢?这具身体以任何眼光来看都算得上完美,生机自成,纵使无法得到任何来自外界的养分补充也能坚持数年之久,这个死去的过程会是一种很好的折磨,自己从来不知道那位散仙有这样折磨人的兴趣,但归根结底她和之前的“他”都不过是蝼蚁,无从理解来自更高生命层次的全貌。

自己的名字来源?不过是那秘境下的双重乐章罢了,自己出生之时,那双重乐章都演奏到了“xi”这一音节,因而自己名为“xixi”,到了外界,把自己的名字翻译成通用语,便是“西西”。至于关于这名字的奥妙——或者说那双重乐章的奥妙,自己离开秘境云游闯荡之时不过筑基境界,如何得知?再往后,虽已成元婴之境,但那秘境和双重乐章都尚未诞生,自己又从何探究?

等等,时间线不对。既然诞生之时乃至修行到筑基境界,这段时间故乡所在的秘境和笼罩秘境的双重乐章都是存在的,那么为什么当自己破了筑基关窍,一路爬到元婴境界,反而这秘境和双重乐章都从未诞生?

“xixi”——姑且如此称谓那裹在战甲下的美人——似乎抓住了什么,但她又完全无法向更深处想,越是要思考其背后缘由,就越是思维迟滞,仿佛被下了什么禁制一般。这种记忆上和思考能力上的障碍似乎与笼罩在关于修行记忆上的迷雾又不同之处,但她又完全无法验证这种直觉。

夜色深沉,她终于快睡着了,或者说思维处于彻底的混沌状态都可以称得上是睡眠。她振作起来,开始思考别的事情,比如自己应该记得有关于借助月华修行的法门,大部分修行法门都要从经脉开始,但是也有例外。月华应该是例外之一吧?

脑海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回应她的回忆,但是更多的迷雾挡在了她和记忆之间,倘若执意突破这种封锁,怕是马上要睡过去了。在这个极端繁荣的时代,修行界虽然大,却没有一处土地是空旷的。此地大概率是有主之地,除非是在过去自己的领地上,领主新丧,暂时也算是无主之地。若是被东道主发现,自己还全无反抗之力,下场多半是要遭的。纵使有见识的修士会把自己当成触及求玄之门的大能力者,那恐怕也不过是更能激起贪欲,舔一般修为修士的包,和舔求玄之境的大修士的包可不是一个概念。甚至,前者对方可能贪图美色留自己一命,后者对方只会为防止报复将自己挫骨扬灰。

总之,必须尽可能快获得行动能力,来避免困顿而死或者遭劫的命运。“xixi”——或者按着通用语翻译为茜茜——越发焦急了。

经脉全毁并不意味着彻底不能修行,修复经脉,寻找不经过经脉的练气功法,或者最常见的处理办法,拿气容器收纳天地灵气,凭外物踏入修行第一境。不过气容器这类依凭外物的法门是被视为旁门左道的,在这个时代很少见。

什么叫这个时代?

也许是触及到了什么难以言说的东西,茜茜只感觉心神摇晃,气血上涌,灵魂似是被上万只魂针穿透,却全无痛苦,只是在一阵高过一阵的幻梦般的迷醉与愉悦中陷入了婴儿般的睡眠。

“关键在于时间吗?”

这是她在彻底陷入昏迷前所抓住的最后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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