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四年,销声匿迹的宁寒再次出现,本身就自带热度的一个人,一来就带着这么大的事件,半个修士界都炸锅了。
起初大家都以为秦庭仙和宁寒的婚事,很大可能是闹着玩。
最后草草收场,看不到结果。
原因非常简单,秦天启的强势,到了无人不知的程度,他怎会反悔早已定下的婚约,打自己的脸。
不料,宁寒的强势现身,外加秦雁荷的出现,隐隐为众人带去一股不宁,九门城或许要再起风雨了。
上次还是秦天启争当家主,自此,九门城已经平静了太久太久。
认真想一想,还真有些期待。
茶楼里的见面结束,散场了。
正当围住茶楼的一众人要亲眼看一看,如今的宁寒变成了何种模样,胆子简直不要太大。
殊不知,宁寒和秦雁荷早已悄然离去。
这间茶楼是秦庭仙闲来无事办下的买卖,早在山南村的那次见面,就商量了一切对策。
秦庭仙一回来,马上着手操办,特意命人在茶楼开一条暗道,直通九门城外的山林,以备不时之需。
城外三十里。
山脚下的镇子上,宁寒住进了客栈,不久,秦庭仙如约而至。
“宁寒,你好厉害。”
“她回去说什么了。”
“什么都没说,谁也没见,在房里一直没出来。”
秦雁荷见宁寒一事,不到半天,在九门城闹的可谓沸沸扬扬,纷纷猜测宁寒是否要收买秦雁荷。
大部分觉得秦雁荷好歹是秦家人,又是秦天启的亲姑姑,不至于开罪亲侄子。
但,猜测归猜测,是与不是又是另一码事。
秦雁荷自回去,便将自己关进房间,一整天未曾出门。
按道理来讲,她回去后的第一件事,务必找秦天启说明此事,跟宁寒撇清关系。
此为拒绝。
然而,世事总无常。
秦雁荷的作为恰恰相反,使得秦家上下人心惶惶。
宁寒算唯一一个知道秦雁荷为什么自闭的人,她要等宁寒上门,拿出不会让她晚节不保的主意。
这时她再出面,不会令她和秦天启的关系,闹得太僵硬。
秦庭仙听完其中隐情,认真点头,“有什么是我要做的。”
“不用,剩下的,我自己来。”
秦庭仙水眸明亮,眼里倒映的男人似乎更好看了,真要成亲在一起,小日子过的还不是风生水起。
秦庭仙说道:“宁寒,谢谢你。”
“事成之后再谢也不迟。”
秦庭仙笑着走到宁寒跟前,轻轻抬眸,毫不避讳的看着他的眼睛。
此举多有不妥,由秦庭仙这种的性子来做,倒也合适。
“我还有一个请求。”秦庭仙眼神清澈,“遇到实在解决的麻烦,马上离开九门城,宁寒,作为朋友,我不希望你出事。”
“如你所愿。”
……
隔一天。
翡翠城。
女子端坐窗前,一袭白衣胜雪,素丽端庄,素有仙子之名,即使眉宇间忧郁常伴,也只是为她的美丽增添了另一抹韵味罢了。
说好一个月,宋倾城等了宁寒十六天,时刻关注九门城那边的风声。
宁寒的所作所为,无疑刀尖舔血,走错一步,都有性命之忧,秦天启不好惹。
宋倾城的不解随之而来。
他和秦庭仙的关系真的很好么,好到情愿为秦庭仙赴汤蹈火。
宋倾城的一颗芳心,莫名的不是滋味。
不知不觉,宋倾城握着玉狐挂坠的手,攥得更紧几分。
这是早已离开天泉剑宗的大师姐,留给宋倾城的联络器物。
“小丫头,看你愁眉不展,莫不是在担心宁寒真的会娶了秦庭仙。”
玉狐发出声响,似低沉,若黄莺般酥麻入骨。
宋倾城犹豫后又摇头,“师姐莫要拿我寻开心了。”
“你真要等他一个月?万一他不来呢。”
这时,宋倾城迟疑之际,侍女推门而入,急匆匆的走上前,递上一封书信。
上面寥寥几行字迹,写了宁寒在九门城的事迹。
就在今天上午,宁寒携礼去了秦家,愉快足够份量的火晶髓,一丸两百年寿命的圣寿丹。
当场引得秦家喧哗一片。
火晶髓不是重点,圣寿丹的亮相,致使秦家的一众老人眼红心热,让得秦天启罕见皱眉。
玉狐内传出了一阵笑声,紧接着说道:“我说什么来着,这小子有种,果然办到了。”
“何意?”宋倾城听不懂了。
“他到九门城的第一件事,先见了秦雁荷,跟秦天启最亲的一个人,事后再没了音信,现在基本可以确定,宁寒争取到了秦雁荷。”
虽不清楚宁寒究竟许了秦雁荷什么好处,就他带去的一丸圣寿丹,使得秦家的老东西们心动不已的场面,足以为秦雁荷单独见宁寒一事,而扫清背叛的嫌疑。
一个人偷,是强盗;一群人偷,就是劫富济贫。
道理差不多,宽恕的条件够了,即便秦雁荷拿了宁寒的好处,也不是不能被原谅。
试想她一个快要入土的人了,时不时犯一回糊涂,还不正常吗。
宋倾城了然道:“他能做成么。”
“最难的一关他都轻易化解了,只剩下秦天启,这就要看他的实力了,少不了真刀真枪的较量。”
宋倾城低眉,沉默不语。
进了秦家大门,见了秦天启,剩下就要看宁寒有无资格了。
赢了,秦天启同不同意无关紧要,秦庭仙退婚的底气只会更足。
眼下宋倾城最在意的,不是宁寒输了的结果,而是他如今的实力,能不能应对秦天启的刁难。
上次见面,他好像仍是普通人。
玉狐说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看看吧,隐匿的四年里,他或许有什么机遇呢。”
“嗯。”
房间里分明只有宋倾城一人,无形中,却有一双眼睛,盯着她眸中时而闪烁的隐晦。
这件事的发生,动摇了她一直以来深藏的坚定。
许久,玉狐再度开口:“有空过来找我呀,聊一聊,随便逛一逛,反正我经常闲着,过来陪陪我。”
宋倾城似被这话里藏着的深意,戳中心里最柔软的地方,眼神变得飘忽。
少见宋倾城刻意回避一件事,这与她一向的光明磊落,明显存在出入,耐人寻味了起来。
“再看吧。”宋倾城勉强挤出微笑。
玉狐最后再说:“谁都有难以启齿的软弱,都有一两件身不由己的事,需要帮忙就开口,谁都不会嘲笑你。”
“知道了。”
无形中的幽幽眼神,凝视着这一切,在彻底消失之前,仿佛叹了一声气。
了解宋倾城,她不会轻易改变自己的坚持。
她仿若一朵开在烈火中的幽昙,要么浴火重生,要么化作灰烬,除非逃离那片火海。
否则,谁也救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