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进来就遭遇苦战，没有一把趁手的兵器，宁寒还真得先考虑避战。
历经艰辛，沙蝎尽数清剿。
宁寒能杀灭的妖兽，碎虚境的宋倾城当然也能，不费多少力气，而且经过一番活动，药劲消的差不多了。
在这偌大不知边界的秘境，该往哪走，要做什么，宋居寒只告诉了天选者的宋倾城一人。
收拾完残局，沿着小丘一路前行。
路上留心，避免再惊动地下的妖兽，虽然解决了沙蝎，不代表没有更强的怪物。
小心些总没错，挑不出毛病。
狂风掀起汹涌风沙，夺目如三轮太阳当空，依旧被遮的严严实实。
待风沙稍微散去，隐隐约约看到高空的淡薄黑气，一缕一缕轻若蚕丝布匹。
类似的黑气，随风沙的散尽，显现更多，从四面八方而来，汇集到极远方的一点。
“腐蚀之气？”宋倾城说道。
宁寒皱眉不止。
“那个方向是泉眼？”宁寒说着，回头朝来的方向望上一眼。
宋倾城抿唇生疑，答道：“应该不是，宋居寒私下告诉我，要寻找的地方是风旋聚集之地，万灵朝圣之处；具体不详，说进到里面自会知晓。”
宁寒眸中的异样一闪而逝，她竟然直呼宋居寒的大名。
挺不错，没算蠢到家。
先前将她从宋家强行带出来时，怀疑过她身上是否被下了禁制，避免她再逃跑，和进了黄泉古路不做事。
紫云妃复述了宋倾城的原话，历代天选者中，她是唯一一个没有被禁制约束的人。
无它，她在天泉剑宗的师尊不允许。
“应该就是那里。”宁寒望着。
“要去吗？”
应着宋倾城的询问，迎着拂面的热风，宁寒极目远眺。
观察高空的黑气，时而浓郁，时而变淡，想某种东西的呼吸，规律十分明显。
“有的选么。”
话罢，宁寒朝黑气聚集的方向走去。
御空就免了，三个太阳实在太热，别再飞高了，被直接烤化，光走路就够费劲了。
有披风保护的宋倾城丝毫不觉难受，但看着宁寒的背影，心中的苦楚难以言喻。
像吃了苦胆，苦汁哽在喉间一样，吐不出、咽不下的难受。
两人不知走了多久，算明白此方秘境，为何叫黄泉古路。
宁寒的额头汗水密布，后背湿了一大片，被热的两眼通红，随时要死在这里。
还有那些戈壁荒滩上的巨大尸骨，生前至少是神藏境的妖兽，在这里也只能曝尸荒野。
宁寒脱下衣服，拧着汗水，未落到沙地上，便已化作气雾消散的一干二净。
感受到身后的擦拭，宁寒扭头就看到宋倾城，她正用一件外衣，擦干宁寒满是汗渍的后背。
“……”
不等宁寒开口，远方响起朝天嘶鸣，撕心裂肺的吼叫，诡异又刺耳，恍震碎眼前的虚无。
“凶兽？”
但闻宋倾城下意识的喃喃，她相信宁寒的言辞。
妖兽不该有这般气势，那是近乎超然的感觉，通感天地的气势，地上的凡兽岂能比拟。
宁寒捂着陡然间躁动的心脏，有那么一瞬，心神嘶吼牵制，要被控制的感觉。
耳边突然的嗡鸣，体内血液开始滚烫，抵御这股外力的侵袭，清扫的一丝不剩。
是凶兽，绝对错不了。
这时，脚下传来熟悉的震动。
宁寒恍神踉跄之际，被宋倾城扶住站稳，二人相视一眼，旋即望向远处的异动。
蛇、蝎、鼠、狼的妖兽巨大无比，成群结队的疯狂逃窜，像受了惊吓。
它们朝这边奔逃，速度很快。
宁寒见势不妙，哪里打得过这么多妖兽，能避则避吧。
宋倾城跟着宁寒边跑边留意。
类似妖兽惊慌逃窜的一幕，在天邙山见过，阵仗差不多，妖兽一门心思远离宁寒，害怕另一种状态下的他。
凶兽……莫非他执意来到黄泉古路，是为了寻找这东西吗？
约莫半个时辰。
沙石山下的洞内，喘息缓缓消停下来。
洞不大，也不深，避风刚好，勉强躲过灼热，安心休息一阵。
宁寒的对面坐着宋倾城，这一路的狂奔，即使有宝衣的庇护，汗水亦浸透了宋倾城的衣衫。
一味的消耗自身灵气蒸干衣服，绝非明智之举。
这地方危机四伏，留给吐纳灵气、提炼灵力的机会少之又少。
灵气消耗的越多越危险，时刻保持最佳状态，才能尽全力帮上宁寒的忙。
一阵窸窣响起，当着宁寒的面，宋倾城脱下外衣，解开围腰长裙露出大半截修长玉腿。
剩下一件紧紧包裹那一块四方秘地的安全丝裤，据说是来自天海域外的圣西域的衣物，款式还有很多，制式多大胆新颖。
这不脱还好，暴露大片肌肤，雪肌上沾带的汗珠，让本就干燥的空气更为燥热，她倒凉快了。
宁寒看一眼便收回目光，盯着被汗水打湿的脚下沙石，自始自终一言不发，未对宋倾城这毫不见外的举动做出评价。
洞内意外的安静。
热的人口干舌燥。
“宁寒，你是为了凶兽而来的吧。”宋倾城坐着，并拢的双腿歪向一侧，端庄素丽之中透露这一抹妩媚。
宁寒低垂着眉眼，嗯了一声。
过后，疑想到了什么，宁寒抬头看向宋倾城，后者为之一愣，淡淡热意攀上脸颊。
好在灼热使得肌肤本就发烫，不仔细根本看不出别的。
宋倾城只稍稍将腿并紧了一些，问道：“怎么了吗？”
宁寒说道：“紫云妃跟我说，只有修习宋家的无上功法，才能对付腐蚀之气？”
宋倾城了然道：“嗯，功法固然强悍，同时也面临成为‘牺牲品’的危险。”
言语间，知宁寒语意的宋倾城，主动身处双手，凭空捧出一点红光。
眨眼，红光骤然膨胀，砰的炸裂，宛如灰烬的红色碎屑四散飘落。
宁寒能感觉到这股气的特殊，和凶龙血的力量大不相同。
不过仔细斟酌一番，较真的对比，那股暴露的凶悍与狂暴，竟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不同法、而同源？
宁寒对凶龙血的来历了解不多，无法评判。
然而有一点可以确定，她用功法释放的力量，远不及凶龙血的浓厚，前者所含的杂质倒像存在某种残缺，并非完整的功法似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