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是他!”
溯栞那有些激动地嚷嚷着。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上去找他吗?”
“咱觉得应该过去看看。”
“诶?会不会太突然了点。”
我不解,何况快下雨了,我想赶紧回家来着。
“先过去吧。”
魔女社长天京度此时把手放在下巴上,一副思索的样子。
于是我们三人想着天台的方向走去。
天台应该在学校是个罕有人至的地方。
通向天台的栏杆带着明显的锈迹。
油漆剥落处棕色的锈迹肆意地蔓延着。
如果有光线的话是不是能看到到处悬浮的灰尘呢。
正当我意识被周遭寂静的痕迹吸引时,我们离天台只差一扇门了。
“呜——是门吗”
离门咫尺,天京停下了前行的脚步。
我凑到她的脸前,看着她的表情,就像正弦的函数一样。
五官快是要挤在一起了。
“怎么了嘛?”
溯栞那小姐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一样,轻声询问。
“没怎么了啦。”
天京重重吸了口气,然后浓度颇高的尘埃被气息卷入,进入了她的鼻腔,带来一阵咳嗽。
“只是咱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怕有点门了。”
“那实验室的门怎么开的?”
“推拉门不会有这种感觉啦。”
如果再这么墨迹下去的话,估计就会被天台上的目标发现了。
话说开门后应该怎么说啊,毕竟人明晃晃的就在那。
我看向天京和溯小姐,天京不知道何时转换了表情,把“一切就交给我吧”直接贴在了脸上。
呼——我吐出口气。天京像是做好了心理准备,把手放在了门把手上。
离打开门的时刻间充斥着沉默。
然后——天京社长猛然打开了门——
“这里应该没人,我们就在这里召开社团会议吧!——”
但被施加了动能的门似乎磕到了什么东西,传来沉闷的回响。
天京向前一步,看到了一个倒在地上的少年。
“同学你—你没事吧!”
魔女社长顿时显得手足无措,连忙伸手搀扶着倒在地上的少年。”
对方没有回应。
脸上被铁门重重挨了一下,怎么可能没事啊.....
想想那个场面自己的脸上就已经传来了痛楚。
“欸欸欸——那个,栞那,你帮我把他扶到校医室吧。” “诶?好!”
于是二人就这样把伤员抬到了校医室。
没想到初次见面就这样结束了,不过他应该都没看到我们就昏过去了吧。
校医室,天台的少年诸镜花躺在病床上,我们三人等待着他醒来。
外面开始下雨了,雨滴重重地滴落在玻璃上。
雨滴的声音均匀分布在室内。
良久,病床上的少年醒了过来。
“诸同学,你还好吗?”溯栞那看着病床上的少年,率先慰问。
我站在窗边,一边听着雨声一边看着床上的少年和溯小姐的背影。
真是一场麻烦又尴尬的事,这里我就先不参与好了,我那么想着,于是我又转过身,看着窗外雨水顺着树叶尽数注入大地,激起积水的涟漪。
少年没有作答。
“真的非常对不起,咱不是有意的!”
“......”
彼此的距离间被一种叫做沉默的气氛填满。
“所以,谁家社团会议会在没人的天台召开啊。”
他慢慢地开口,抛出了自己的无奈。
“那个,校医让咱们等你醒了之后送你去医院,然后因为不知道你父母的信息所以通知不了。”
“没事,我的父亲在很小的时候就抛弃了我和母亲。不过母亲也不在人世了。”
讲到这时,诸镜花淡淡地看向窗边的方向。
“然后真正关心我的人也不在人世了,我只有在梦里才能见到...所以怎么样都好。我身体应该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
令人悲哀的神情随着这句话而体现在脸上,本平淡的语气像是泛起的涟漪一样有了起伏。
“诸同学,你有带伞吗?”
“那还请你明天务必来咱的实验室一趟,让咱好好地向你道个歉。”
天京社长对着他深深地鞠了一躬,表达着自己的歉意。
察觉到这一幕,社长都带头道歉了。视线的聚焦处从窗外随意的一朵雨花转移,作为社员的我也只好跟着浅浅鞠躬。
“如果明天还记得的话——不对,明天是周六啊。那我还记得的话就去上门接受你的道歉好了,毕竟真的挺痛的。”
说完,他从床上起身,晃晃悠悠地穿上鞋,走向门外,离开了我们的视线。
“有点奇怪啊。”
“怎么了嘛社长。”
天京在诸镜花走后,似乎发现了不太对劲的地方。
“亲人都无法照顾自己了吗...呜呜呜太惨了诸同学。”
溯栞那此时开始擦起了眼角的泪。
“我一定要好好保护好他呜呜呜。”
大小姐模样荡然无存了啊,虽然也不是第一次了。
“不是这个了,咱发现了一个关键问题——说到父母的时候他没有什么明显的反应,可是后来谈到【真正关心我的人】的时候却面露哀色。”
“确实诶,我没仔细听都感觉到了。”
“你们都注意到了吗?!我不小心和他四目相对了一下都感觉快要晕倒了啊啊啊。”
溯栞那开始捂着脸,泛红的脸颊透过手指若隐若现。
“呣—那个人会是谁啊,我有点好奇了。”
“我从来没听说过呢,诸同学父母的事也只是有所传闻,原本也不知道真假的。”
“算了,今天先回去吧,下周在见面了,祝咱们周末都愉快。”
“好好,谢谢社长吉言。”
自天上倾泻而下的大雨不曾显露处疲弱的迹象,反而还越下越大了。
真是可恶的无良社长,虽然带了伞但是回去身上也一定会湿的。
真伤脑筋,我望着茫茫如草芥的雨有感而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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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什么咱最近会有点怕门呢。
总感觉门后会给我带来什么不幸的东西。
其实仔细想想咱从小好像就有点害怕,但是害怕的感觉远没有那次强烈呢,小时候充其量也就是开门会心一颤,这次却开门前就有极其强烈的抗拒感......
搞不懂。
咱看着房间里的天花板不自觉的发散着意识。
说起来咱还没和小风华说一些魔女的事呢,之前给我糊弄过去了,连【此世】和【往世】都没说呢,不过其实咱自己也不太知道详细的内容呢。
咱知道的东西都是通过这个项链知道的。
从被收养前就跟随着咱的项链。
夏日的蝉鸣有如喷泉般自上而下传递着,滋滋希希地回响着。
叮咚——
尖锐的声音破坏了和谐的蝉鸣,那是门铃的尖锐声。
咱从床上下来,走到门前。
心脏以生平从未有过的气力搏动着,让身躯都跟着颤抖。
门外,未知。
“不要开门,那会让你失去现在的生活,然后带来后悔与不幸。” 脑海里突然闪现出这样一句话。
叮咚——门铃又一次响起。尖锐的铃声让我头疼愈烈,像是刀刃捅入了大脑。
叮咚——叮咚叮咚——
门铃不断响起,我像是快要失去意识一般把手搭在了门把手上。
总不能和某个知名偶像⚪⚪爱一样被杀了吧。
我只是一个普通的魔女而已,一定是自己最近电⚪人漫画看多了。
我轻轻地打开了——
一个看似和咱同龄的少女一脸笑意地背着手,站在房门前。
“我终于找到你了,缇娜!”
说罢,她径直想走入房间,却在迈出一步后停住了脚。
然后,
“我可以进去吗,缇娜”
少女前倾着身体,将她的脸凑到我的面前,一股香香的却又带着大海味道的气味飘入了咱的鼻腔。
“不记得我了吗?”
见到咱没有作答,她又挺起了身子。
“我是【梅菲斯特】哦,我终于找到你了,缇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