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天之后,李牧没有再看到信光,她与灰猫继续着各种各样的工作,虽然在有些时候会跟顾客有深入交流,但在事后习惯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这就是她们的工作素养。
后来有借空闲时去孤儿院看望琴姐和小麻他们,看到被大火燃烧过后一片死气的景象让她和乌鸦大吵了一架,但乌鸦也告诉她,被找到的尸体里没有她的琴姐和小麻,也许两人逃到天涯海角了也不说不定呢。
这天黄昏,李牧和灰猫来到一家剧院,这家剧院的老板早早就在门口迎接着他们。
“两位小姐,是这样的,我们今天要演出的一部话剧,我们的两位主演因为个人原因将会缺席这场重要的话剧,但我们也不好取消,所以就拜托你们了。”一位中年妇女诉说着自己的苦衷。
李牧和灰猫两个人没有任何犹豫地接下了这个临时工作(俩人没有拒绝的权利)。
距离开场还有半个钟,李牧和灰猫在后台念着台词本一遍又一遍的演绎着,却始终无法令那个妇女满意,虽然确实是两位美女,美女能够为她招揽生意,但说到底还是两个毫无经验的人。
始终得不到肯定的李牧此时丧着脸,坐在椅子上,手里还拿着剧本,就在刚开始的时候,她自信的认为自己能够胜任这个角色,结果发现自己根本胜任不了这份工作。
观察着一旁满脸认真仍拿着剧本在练习的灰猫,还有旁边不停挑刺儿的妇女,李牧绷不住了。
作为一向工作认真、好评无数的灰猫原来也有不被认可的时候,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乌鸦的身影,李牧不禁想到,如果现在此时被不停挨骂的人是乌鸦,乌鸦会在下班后把这个妇女杀了吗?
幻想着倒在血泊中死状极惨的妇女和因为达到目的数着钱一脸坏笑的乌鸦,李牧绷。
就在此时,身后走进来一个人通知着该她们上了。
李牧同情地拍着灰猫的肩膀,正要从幕后登台,却突然被妇女喊住,她回头。
“你刚才一直在旁边得意什么,要是演砸了我先打断你的腿。”妇女平静地说着,李牧则面带歉意地点了点头。
今天剧场内的人要比平日多上一倍不止,来的人呢也都是些富人贵族们,但其中最显眼还要说是坐在第一排的那个长相阴柔的男人,从刚才他的一进场,所有人的目光都投了过来。
他是谁?不就是长了帅一点吗?
李牧不解地看着一旁已经望着那个男人出神的灰猫,还想提醒她收敛一下,结果她却径直走回了幕后,留下傻眼的李牧和其他演员还有台下不明所以的观众,此时那个男人眼角微微弯了弯,似乎在笑。
李牧纳闷了,“怎么好好的突然就……”也不去思考了,她也跑回幕后,却看到一副令人胆寒的景象。
那个妇女,倒在一片血泊之中,而站在她旁边的还有握着匕首的灰猫,周围乱糟糟的一片,地上还有各种打翻的化妆品,想必刚才一定发生过激烈的打斗。
妇女,真的被杀了,脑海里幻想的场景实现了一半,因为杀掉妇女的人是灰猫!
“灰猫姐,你……”李牧刚要质问,忽然灰猫扔下手中的刀,直接抱住了李牧抽泣道:“我现在好害怕……她阻止我逃走,我杀了她,组织一定会惩罚我的。”
同样抱住了灰猫,李牧神情复杂,“为什么要逃呢,是因为台下的那个男人吗?他是谁?”
在提出这个疑问后,李牧清晰地感觉到灰猫的身子在发颤,她害怕的是组织,还是那个男人?
“是他害我变成这样的!我现在这样都是他害的!”灰猫咬着牙愤愤说道。
“我们先逃吧,不回组织。”拉着灰猫的手,李牧带着她快步向剧院外走去,因为过于着急不小心撞上了人,只是随口说了声抱歉就想赶紧离开的李牧却被他叫停了。
“李牧,小灰你们这么着急去哪里?”信光挠了挠头,木讷的脸上露出和善的笑容。
“阿光大哥?!”李牧惊喜,但随后又道:“现在有些事不方便说明,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
信光迷糊着,说道:“是在躲什么人吗?去我家吧。”
之后俩人跟随着信光直接到了他家,他家是一间很小的屋子,三个人勉强在狭小的客厅里席地坐下。
李牧大概说明了灰猫的情况,信光也表示理解,打算先让灰猫住在他家。
“小灰,你原来没有忘记我,我好开心喔。”信光再次挠头,木讷的脸上笑容依旧。
灰猫此时低着头,小声地说了句“谢谢。”
突然,李牧站起身,对二人说道:“我得回去,如果我在的话,就能够托住乌鸦他们。”不知哪来的勇气,李牧决定回去找乌鸦,信光也没有强迫,灰猫有些担心但都被李牧给抚平了。
将灰猫托付给信光,李牧离开了那里,在回去的路上,李牧在赌,赌自己在组织的地位比灰猫重要,如果赌输了,她也要托住乌鸦他们,对于只比自己大几岁的灰猫,也许是这些日子的同甘共苦,她竟有一种为其付出性命也值得的想法。
在李牧走后,灰猫和信光面面相觑,现在是一男一女独处在一间狭小的屋子内。
“虽然不知道小灰经历了什么,但不管怎样,小灰我喜欢你!”这句话终于说出口,信光的脸上微微泛红,不管她会不会拒绝自己,总之还是先表明自己的心意。
被突然表白的灰猫怔住了,这还是她第一次被人表白,抬起头打量着坐在面前看上去有点邋遢与自己相差了十几岁的男人,她竟意外地笑了,还是发自内心的,于是便开心地问道:“你喜欢我什么?“
“嘴唇,你身上散发的香味……还有喜欢你穿着白色连衣裙对我笑的样子!”信光头扭向一边回答道,他的脸红得像要溢出血。
灰猫愣了下,随即歪着脑袋低笑几声。
“真是个奇怪的人。”她趁信光不注意直接袭了上去,信光被她扑倒在地,嘴巴被她的双唇堵住。
惊喜来的有些突然,信光还没有做好准备就被灰猫强吻了,渐渐地二人往更深的一步走去,舌吻、开始相互解下对方的衣服,两人肉体上亲密的开始接触,结合。
做完这一系列事情后,信光紧紧抱着怀里的灰猫,用磁性的声音在她的耳边低语道:“我会保护你的,永远。”
“嗯……”在充满男人气息的怀中轻轻应道,灰猫第一次体验到喜欢上一个人的感觉,尽管曾经只是生命中的一位过客,但却能给已没有了避风港的她一丝安全感。
傍晚,围着桌前坐着的三人互相交换着目光,许久,李牧打破寂静道:“我一个人也能好好工作的,你们不用担心我会逃跑。”
她已经将灰猫不会回来远去的消息告诉了乌鸦。
此时,乌鸦眉头皱得很深,现在的情况是他没想到的,他之前害怕李牧会逃跑所以找同伴手下的人去看着点她,确实在很长一段时间李牧很老实,但却让另一个人跑了,还杀掉了自己的顾客,现在那家剧院开始找起组织的麻烦,头疼,令人头疼。
乌鸦盯着让他头疼的李牧,说道:“那你以后白天也给我工作。”
李牧,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