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吗？”
白听致不听劝阻扒拉着林雨年的眼睛，现在两人的姿势在教室里更是有一种背德感。
林雨年单纯坐在椅子上却被小白把头往后掰去，只好仰着头任某人摆弄。小白拉开老林的眼帘，隐约觉得他的眼睛红得有些狰狞。
“都说了没事啦……”
即便他这么说小白还是半句都听不进，才会是两人现在这个死出。
偏偏林雨年一点办法没有，他总不能抓着白听致来一个背摔。
“真的？”
“你都问过三四次了。”
老林很无奈，恰好夏故安走了过来。
“怎么了？”
白听致侧抬起头看了一眼，终于把手放下来。
林雨年终于松一口气，重新稳稳坐在椅子上，他现在真的不想靠在冰凉的后背上那么久。
“老林眼睛进水了。”
“需不需要冲一下，还是滴点眼药水什么的？”
林雨年赶忙摆摆手不想闹大，他真的没事一滴水而已。
夏故安雷厉风行，一转眼的功夫已经把眼药水拿了过来。
他想着既然都拿来了同学之间也没必要拒绝，干脆就利落地给自己快速地滴了一下，没有给两人插手的机会。
窗外的小雨不过一阵，没一会便停息了。白听致看着两人的互动疏离，心里又是怪得难以描述。
她需要一点准确凝练的词句。
“你说去图书馆？”林雨年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以至于都快用鼻孔朝着白听致。
教室里有不少同学留在座位上互相探讨学习，相互借鉴。讲台前因为开着电脑更是热闹，不是每个人都和白听致、林雨年一样每天都可以回家。
大多学生半个月的时间才能回去短短两天的时间。
大概率还没有。
“对啊——”白听致昂起头，犹如一只高傲的狮子，“怎么看不起我，觉得我不会去图书馆是不是？”
“倒也不是……”林雨年避过头，知道小白又要开始狡辩。
“你以为我中午都去哪了？你只是没有看到我的努力，没有亲眼所见我的付出，先入为主得认为我很懒惰，对吗？”白听致说得神情严肃，说得差点自己都信了。
这不是放屁么，中午去哪里她自己能不知道吗？不是去庭院闲逛，就知道空中花园看看天井和操场的风景，吹吹六七楼高的风。
图书馆？
小白是真不去。
至于为什么现在会有这样一个提议从她嘴里蹦跶出来，也许纯粹是凑巧的心血来潮。
“不会，你的努力我看在眼里。”林雨年说得平静而有力量，如同说一件平常不过的事情，甚至于比白听致说得还要让人更有说服力。
“那去不去？”
白听致倒是没有死抓这些细节，一只手啪得拍在老林的桌子上。
林雨年把眼药水拧上，递回给夏故安轻声开口：“谢谢。”
话语里一往如常的冷淡，这也是白听致经常调侃他找不到女朋友的地方。如今这样一个完美的女孩站在他面前，老林还是这个鬼样子是不是有毛病？
少女不清楚自己奇怪的心情是想为谁打抱不平。
“夏故安你去不去？”白听致直接挑明。
“我？图书馆吗？”
夏故安收好眼药水，认真思考了一下，“我就不去了，作业收拾一下写一下搬来搬去太浪费时间了。”
学委同学回答的时候浅浅的笑意让人如沐春风，白听致想着自己现在是男生的话肯定也顶不住……
废话，她不就是男生么！林雨年是怎样对这样的女生有抵抗力的啊？！
小白不理解。
但学校图书馆还是要去，雨停了天上的云层骤然拨开，大把阳光洒落下来，看样子不需要多久运动会的项目又能照常进行。
有些顾虑，她是不是该和陆恬纾说一下。
林雨年拍拍她的头，“想什么？”
“没有，还有别拍我头，长不高怎么办！”
白听致把问题甩回去。
“还没有？额头都叠起来了。”
“真的？”少女伸手摸了摸，发现什么都没有。
林雨年看笑了吐槽了一句，“傻子。”
“你什么意思？！”
图书馆外的铃兰纯白如雪，点缀着砖红色的高墙。花园的光景是深林，是斑斓，是不可尽述，而图书馆周围的氛围是酝荡而开的祥和安宁。
铃兰花束的银灯低垂，又勾勒出盛夏初开的每一点痕迹，晶莹水珠挂落在铃铛边缘映照得娇嫩欲滴。
墙壁上旧去的爬山虎的痕迹清晰可见，在来年、现今的土壤里仍旧有着旺盛得不可压抑的生命向上攀援。
小白跟着林雨年走进半年开的玻璃门，从图书馆内可以看到一面高大的玻璃墙面上遗留着曾经青翠的爬山虎死去的痕迹。
静止吸烟的图标高挂在进来的第一根石柱上，一眼略过向内还可以第一时间隐约察觉到几个类似的图标。
林雨年径直往里走，白听致好奇地四处看看见老林走远又加快脚步跟上。
她不知道林雨年要去哪，自己不是没来过，但确实只是粗浅地逛过两圈，知道里面挺大的。
要是再大个两三倍都有云中图书馆那么大了。
陈列的书架反着油光，看起来时常有被擦拭干净。一个个标签贴在每一列架子的侧边将其分类，一眼望去檀黑色的格调甚是深沉。
林雨年推开门，天蓝色的墙壁与门前的藏书区域泾渭分明。
他转过身朝小白点点头，拉着门让她赶紧过去。
白听致紧跟着老林往房间里走，一个个隔间好像老师的办公区域。
“这里是干嘛的？”她压低声向林雨年问询。
“自习室，上课的时候基本用不到，也很少有人来。”林雨年开口解释，没有刻意压低声音。看来这里的的确确没有什么人会常来。
“那我们来这干嘛？”
“不是来这。”林雨年摆摆食指，从隔间绕行而过，终于走到一道安全出口前，“抄近路而已。”
她跟着老林进到安全通道的楼梯才发现图书馆居然也连通着地下室，不过除了安全出口幽绿告示牌的诡异光源外，往下看只能瞧见一片深邃。
白听致咽了口水心里哆嗦了两下，退过老林的身后就打算往楼上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