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包给我。”
白听致从林雨年的肩膀上把包扒拉下来。
“超市还开着咯？”
“开着。”
林雨年点点头。他瞎逛了一会，还真有点想买的东西。可惜太大了，带回去不方便，何况这会还有正事要做。
略过一众生活用品，几人在零食区瞅了一眼就离开了。
老人大概不怎么吃这些东西。
几人看下几种麦片、茶叶之类的东西，不知道带酒合不合适。
白听致才觉得自己先前向林雨年要清单没毛病，问题是眼前的状况，三个人真是一点都不知道该买点什么。
乃至于顾君竹还在感叹逛超市真有意思，之前大多都是遣人送到家的。
林雨年很少说话，也是期待不上。
反倒是白听致像个“正常人”。
小白：“……”
应该联系一下的，陆恬纾今天没来……
“陆恬纾，今天在忙吗？”
顾君竹认真思考，“没有，陆同学今天没有和我说要出来，可能是运动会的事情还没有忙完吧。”
说着白听致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哪怕今天她都没有用身份牌去场内看什么比赛，连操场都没有上。
可他们还是用牌子和到外面摸鱼干饭去了。
顾君竹和陆恬纾均是住校生，和白听致、林雨年不同，不能晚上随随便便出来逛街。
顾君竹则是靠着自己的“实力”随意进出校门。
明天是运动会最后一天，也是假期开始，陆恬纾不和君竹同学说自然是没出来。
“今天就这样吧，到时候找庄同学问问就好了……”
白听致说到一半想起什么事情。
“你们再逛逛，我有点事情，等会在门口等我吧，十来分钟！”
小白背着书包一溜烟就跑了，留下原地的顾君竹和林雨年面面相觑。
如果是她原本计划撮合老林和顾君竹的话倒是没问题，但察觉到夏故安喜欢林雨年之后，白听致就没这么想了。
不过小白人已经跑不见了，自己估计也忽略了现在的场面。
林雨年很绅士接过话，让氛围不是那么尴尬。
两人同行了一段时间，各自看了一些商品就结账离开。
他买了一点零食，白听致回去之后或许会想吃。
自己也馋了。
大门前的风机鼓动，周遭远没有刚来的时候热闹。建筑外道的小吃街依旧排满队，夜色漂浮着烟火味。
等了好一会，白听致才匆匆从商场内跑出来。
“办好了？”
“好了！”
“要不要在这里吃点什么？”林雨年只是意思一下，想吃也不知道要排多久的队伍。
白听致还没看就疯狂摇摇头，摆明着要早点回去。
“那我也先回去了。”顾君竹朝两人点点头，没有太过留恋。今天收获不错，明天也不是见不到。
高大男人的身躯似乎要把那身衣服都撑破，他小心地拉开车门没有多嘴。
“送你们一程吧，过去还要走好长一会。”
白听致刚要拒绝，林雨年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居然应下来。
“那就多谢了。”
小白无可奈何地跟着上了车。
后车的空间很大，即使再坐两个人也绰绰有余。
顾君竹坐在白听致的对面欣赏着少女拘谨的神态。
“要喝点什么吗？”
“不用了不用了！”小白连忙拒绝，刚喝了一杯，现在又喝算什么事。
自己可撑不住。
她有些怨念地瞟了林雨年一眼，发现老林在闭目养神。
真是少见。
上车是他提的，当下又不感兴趣，真的只是要早点回家。
“颍河诊所那停一下就好了，谢谢。”白听致看着旁边的路况补充了一句。
就算顾君竹真的想说什么，短暂的时光，私密的空间里不只两个人就已经不太合适了。
待两人下车，顾君竹在车里笑着挥挥手告别。
长车在月幕下拉得更长。
白听致把滑下肩膀的书包提起来，转向道路另一边。
“你怎么了？”
“老林？”
“林雨年？”
白听致连喊了他好几声，他才回过神。
“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叫你怎么都不应，不会在想顾同学的事吧？”
中间自己可是离开了好一会呢……谁知道发生过什么。又想到这家伙对夏故安都没什么兴趣……也不一定，老林没当面说起过。
那是喜欢顾君竹的钱？
白听致这么想起来觉得方才那辆加长车确实很气派，这也让她想起之前那“五个亿”去哪了。
自己的事真成了，总不能另一边是假的吧。那么算的话，赌注双方压根就不公平。
“说什么呢。你要直接回去了，不先吃两口？”林雨年从包里拿出另一包小塑料袋，白色的半透明包装不打开小白也已经看到里面是什么了。
“拿着，给你买的。少吃点，上火了到时候又说。”
少女接过袋子，比以往都要迟疑许多。
“……知道了。我都多久没回去吃了，老在你家蹭饭我也不好意思的好吗？你早点休息。”
“要我送你吗？”
“赶紧回家吧，我也要吃饭了。”白听致婉拒，过来的路上她透过车窗看见路灯都已打开。
“真的？”
“嗯。”
白听致其实现在巴不得早点回去，对于某些环境的恐惧都压下很多。
她犹豫万分，还是想独自面对。以后的路还长，不急于一时。
“好兄弟”的名义太过虚浮，两人之间的情谊只有经历过的时光和事件的痕迹记忆着厚度。但老林对他是不是太照顾了，自己是不是太懒惰太依靠？
外人无从评判，而他们俩从未提起，好像本应如此。
白听致只有静下来才意识到这中分寸有些不太正常，老林是否也只有坐下来才意识到了呢？
小白站开几步外，当着当事人的面思索着关于他的大小琐事、无关猜想。
问题需要解决，交流无可或缺。
少女一直明白，也想过自己是否并不坦诚，是否不算非常信任林雨年。
她心里默默否认。
也许她实在需要“五个亿”去往的游踪，也许那也只是一个掩饰内心的借口。
坦诚与否，信任与否，并不是话语来决定的。
从事实畸变的那一刻，所有的行动难道还不足以证明白听致的心意。
林雨年是否也察觉到一些不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