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疼吗？”
林雨年的手指直接点在小白脚踝的红肿处，并没有用力仅是放上去。
“还好……就走不了。”
“你家布放在哪里？”林雨年直起身往洗手间走。
白听致一时想不起来，倒是白晓晓积极地过去帮忙。
林雨年把冲过冷水的毛巾拧干叠好放到小白的脚上，又到厨房里打开冰箱。
“给你！”白晓晓不知道从哪里找的小塑料袋子，正好用来装冰块。真是恰到好处。
白听致没想到晓晓在这个时候还挺有作用的。
“啊～唔……”
装着冰块的小袋子轻放在扭伤处，白听致不合时宜地发出了奇怪的声音，连忙捂住嘴。
林雨年：？
白晓晓：？？
两人心照不宣，当作没有听见。
白听致也默不作声，耳根不知不觉红得要破出来。
“要是等会还是太难受就出去看看吧。”老林不放心地说了一句，就静静看着透明塑料袋的冰块融化。
气氛过分安静，白晓晓忍不住开口打破，“你们是那种关系吗？”
白听致听着就觉得不对起来。
林雨年疑惑地撇过头问道：“什么关系？”
“就是……”白晓晓的十指交在一起上下摆弄着，“就是男女那种关系……”
白听致青筋暴起，“白晓晓！”
吓得白晓晓直接往旁边一挪，躲到林雨年身后。
林雨年只是哈哈大笑，他笑停了才问了一句，“你是她妹妹吗？”
“嗯，堂妹！”
老林转向小白，“你看你亲戚都这么觉得，被别人认成女生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吧。”
“我和你‘姐姐’，不是那种关系，只是关系好的兄弟而已。”他想想补充了一句，“我和‘他’性取向都没有问题。”
“林雨年！”
“什么程度的好？”白晓晓不清楚为什么在一些奇怪的角度喜欢刨根问底。
“……很好很好。”
林雨年说完转向坐在沙发上啥也不能干单瞪眼的白听致，刚才小白叫他不是没听见，他就是单纯想欺负人罢了。
白听致给了他一个白眼自己体会，将头转头转到一边，想想气不过又转回来和林雨年对视着。
白晓晓似乎很喜欢看两个人这样的互动，啥也不说坐在旁边看也不觉得无聊。
“白晓晓你作业写完了没？还在这坐着！”
小白突然移开视线。
晓晓：？
又关我什么事？
“知道了知道了……没劲……”
小女孩轻声嘟囔着不情愿地往房间走去，最后又悄悄地探出小脑袋，可惜还是被白听致发现了。
“回去。”
“噢……”
林雨年感兴趣地看着，“你自己不是也不写作业么，怎么对她这么严格？”
“得从小抓起不是么？”小白并不想正面回答这个问题，不会告诉他不是因为学习或是作业的事情赶晓晓回去。
时钟的指针嚓嚓地发声响，客厅没有开灯全靠着厨房光亮勉强看清。
“你就干坐着？”
林雨年：“看看电视，还是想玩游戏？我不无聊。”
小白并没有这么多想法，但觉得和林雨年什么事情都不做坐在一起莫名地尴尬。
以前并不会有这种感觉吧，什么也不做一点关系也没有。
真是让人无端地气愤，好像被夺走了一项本该有的权利。
白听致摇摇头，“我也没事。”
“好点吗？”
少女试着活动一下，还是酸胀着，貌似有一根筋抽着。整体好多了，没有刚扭着的那么疼。
“还好。”
林雨年注意到小白眉头的细微抽动，“不用去诊所看一下？”
以前小白就是这个性子，什么也不愿说都是自己扛着。如果没有发现的话，什么事情都要一个人完成。
感冒发烧不舒服去睡一觉，他也不知道该评价身体好还是命硬。
担心的是她又瞒着，怕麻烦自己。
“没事，好多了。”
见林雨年不是很信，白听致只能多说两句。
“我还有一只脚好吗，不是不能走路。已经到家了你就别担心了，再说了不是还有晓晓在么？”
小白试图说服老林，也说服自己。
麻烦是没有麻烦的，就是让白晓晓照顾不太好说。
“明天中午不还有事么，不早点回去？”
“时间还早。”
才八点整，时钟不合时宜地发出清脆的耦合声。
有太多的话困顿着无法说出口。
维持现状，待在舒适区无疑是最省力的解法，而这恰恰是白听致最为遵守的法则。
如果现在起身去房间里拿一包薯片回到客厅花费的精力太甚，那为什么不直接躺在沙发上睡觉？
大多东西乃至个人癖好是难以解释清楚的。
想到这点，她忽然觉得林雨年这家伙真是像从小说里走出来的。
即便自己“毁谤”过他好多，但学习好、长得又高又帅、运动也不输的男生是随处可见的物种了？
白听致诧异这种理应活在理想生活的人物竟和自己有着这么长的交集。
从小到大，那是几岁时候的事情了……
以至于自己受伤对方到现在还坐在一旁的沙发上。
她看着林雨年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带着似乎看淡世俗的冷漠目光，高挺的鼻梁，收拾干净的脸庞。
好像……还挺耐看……
少女不想承认自己看人的目光似乎已在潜移默化中变得与往日的自己差异甚大，那些大相径庭的规则有些不再占据着重要位置。
其实大多都无用。
情绪渐渐会成为掌控理智的一部分，思维的方式便已截然不同。
白听致此刻非常清楚的感受到自己内心的一种异样感，一种不应该存在的情绪。
一种奇怪的近似于占有欲的东西？
如果可以的话，少女当然希望有个答案。
但答案就在眼前，她无法问询，更无法触摸。
就算自己变成女孩子的身体，她对老林也没有那种所谓“心动”的感觉。
自己倒是有些疑神疑鬼的。
松了口气，无聊地刷会手机。在Q网的讯息上，许久没有联系的荒月这个时候发来一条消息，俏皮的表情包后面问询着小b同学要不要来大干一场。
荒月这个大叔发这种表情真是让人觉得有一种反差的……不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