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片药是干嘛的呢?”我执剑在雪地里留下深浅不一的脚印,犹豫再三,我吞进口中,咽了下去。
啊啊啊……一种烧起来的辣痛在我喉咙里骤然生变,耳朵岩浆滚溅般发热,好烫。我手捂嘴咳嗽了几声,一只手靠在一颗雪松身上,歇息了好一会 ,才拖起剑慢慢走向纸片标志的地点——洛扎贡镇。
“就按尹卿左的话讲,我在这个世界是‘背叛者’,如果运气好,说不定能活下来。”我拨开一丛压雪的灌木,抬腿跨过去,折眼记下我在这个世界上遇见的第一个原住民。
他穿着厚实翻毛的皮大袍,络腮胡子,高额头。左手别着一根桦手杖手指尖夹着一张单子,右手戴了块表,头发偏长,让我吃惊的是他长有一对小小的圆圆的毛茸茸的熊耳朵,袍子后襟露出一个小圆洞——是用来放尾巴的。
他听见了我的声音,拄着手杖慢吞吞地转过身来,他冲我发话了,还招手,“有些时候没见了,你那批货处理掉没有?”我顺着本能从他那接过一支烟,借火,鬼使神差的回答道:“还没呢斯洛洛。”
奇了怪了,就像一把子弹上膛的枪咔嚓抵在我的后脑勺那样。他说的明明不是认识的语言,我是怎么听懂他说话?我说的明明也不是他有可能听懂的语言,他是怎么……咳咳,我止不住的咳了起来。
“慢点抽,没人跟你抢。”到现在我还是没搞懂为什么我会称呼这个男人为斯洛洛,这明明是个女名,居然会用在这个大腹便便的老登身上。
“你在这做啥?”两支烟都变成了灰落在了雪地上,我有点紧张,心虚地拿右手抹了一下剑柄,惴惴地向他问道。
“还能做什么?你走你的路,我办我的事,感染者换句话说和钱没什么区别,而我想找你借点钱去投资,赚到了你和我平分,可你又不肯,那我只好和游击队眉来眼去喽。”
游击队是泰拉北方对反叛势力的通称,相对于政府通常对感染者持包容态度。
我一脚踹开露在雪地的一颗松子,运转脑袋努力回想这副躯壳像投入一片池塘激起的涟漪一样的记忆,回答他道:“你和他们做朋友,干着雪中送炭的事,就不怕被被落井下石?”
“当然怕,不过比起他们,也许我更应该怕你。”我们继续往前走,说话间,他理了理自己的长袍,挥动手杖跨步走进面前一座三楼的石塔中,“伙计,该上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