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此法伤风化不伤语化。”
乌铃说话间,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了一丝微妙的弧度。倒影在了语化的双眸之间,宛如恶魔。
喂喂喂!你笑了对不对?妖君殿下!您体面一些哇!
语化当即花容失色,眼神慌乱地四下寻找,很快便在不远处的地面上发现了自己凌乱的衣物。
就当她手勾住那件衣服的时候才回忆起来,自己的衣服上似乎沾满了泥浆和血迹。
好像是上午陪着黎鸢出去……?然后碰见了入魔的剑修?然后呢?狐狸来了?
“乌铃!!你都对我做了些什么哇哇哇!!”
语化崩溃地大喊,她无师自通地抱着被子缩在墙角,摆出了一副马上就要被用强的姿态,伸出一只手指愤怒地指着狐狸的鼻子。
“本座做了什么?”谁知,乌铃尾巴稍微晃了晃,皮笑肉不笑道,“你自己难道心里没点数么?难道不清楚自己造成了多大麻烦嘛?”
——“不如梦一场”。合欢宗出品,现已经列为违禁药物,生效后会记忆错乱,持续总时长一个对时左右,期间浮光掠影,宛如梦境。
大多为采花大盗使用。
“我做了什么?!我能做什么?”语化当即反唇相讥,身正不怕影子歪,哼!
“我不过是逛街顺手收拾了一个熊孩子然后替他斩了个心魔……诶?”
语化说着说着自家底气先虚了,她的俏美的脸上出现了怀疑的神色,因为她开始有些不确定之后发生的一些事情到底是不是现实,还是刚才做梦梦见的东西了。甚至于有些地方干脆便是一片空白。
她按揉着自己的太阳穴,秀气的双眉紧锁。
趁此机会,乌铃一条洁白的大尾环住了语化纤细的腰间,然后用力一卷,便将其拉到了自己的怀抱里。
乌铃自然地伸出了双臂,捧着语化。
虽然,在被窝里头坦诚相见了,但是……语化现在寸丝不挂地躺在乌铃的怀里,而乌铃则是衣冠整肃。
窗户边适时地飘来了一丝略带着凉意的冷气。
阳光在肌肤上面留下光斑。
让语化感觉一阵恶寒从尾椎骨漫向了颈椎,顿时头晕目眩。
经历了刚才的自我怀疑,此刻的反抗也变得更加的弱了下来,几乎等同于欲拒还迎:“乌铃……不管我做了什么,先放我下来。白日赤身……有伤风化的……”
乌铃顿了一下,嘴角的笑意并未收敛,反而更加灿烂,此刻的她仿佛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妖君,而是一只单纯喜欢恶作剧的小狐狸了。
“朝·花·夕·拾。”
乌铃淡淡道,她大步流星,走出了房门,来到了一条装饰精致的走廊上。
语化瞳孔地震。她当即暗骂一声,恨不得给自己两个耳刮子。因为就在一天前她还在欺负乌铃远在千里之外,不可能杀过来,所以随便口嗨逗逗这只狐狸……
哪里想得到竟然直接第二天早上就被薄纱了。
“我觉得我可以辩解一下……”语化露出了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今天下午是黎鸢的修习时间,我要看看她的修行方式到底是什么样的……以此来对她对症下药。先把我放下,咱们穿上衣服好好说话。”
“那已经是明日黄花了。”乌铃的表情再次回归淡漠,“现在是是第二天的清晨。”
刹那间,一道雷霆划过语化的脑海,让她当场灰白化,然后裂开。
眼见着语化怀疑人生的模样,乌铃疑惑道:“你要反悔么?你明明就在昨天还在想要同本座共享磨镜之好,提出肉偿本座来抵债,还体贴提议要帮本座排解春日孤寂,怎么事到临头便这般银样镴枪头?”
“别说了别说了……”语化一张痛苦面具戴在脸上,“昨日相戏耳,妖君大人不记小人过……妖君手底下面首三千,随便挑一个去享受享受罢。”
“你昨天夜里可不是这么说的……”
“我?昨天?”
语化当即傻眼了,她硬着头皮问道道:“我昨天说什么?”
乌铃嘴角一勾露出一个语化从未见过的笑容,九条大尾翻飞交错,掀起一阵微风。
——仿佛,此刻她才真正是一只狐狸。
“你昨天说什么了?”
“晴虹真人……不,语化,你真是太棒了。”
那是一种成熟的女性特有的微微沙哑的声线,轻柔而魅惑。
当这声落在语化耳畔的时候,她的娇躯整个都僵硬了起来,美眸中更是流出了彻底陷入了呆滞的色彩。
奇特而暧昧的语气,仿佛喷薄而出的对“渴望已久的美好事物”的占有欲。
此刻,语化的心里面几百万头坐地吸土的狐狸狞笑着骑上来。
末日降临般的恐惧都不能形容语化的表情。
她都知道了?知道了什么?
人生如戏。
“你呀,总是在克制着自己,自己总说,存天理去人欲是不可行的,却总是勉强着自己。昨天夜里你的剑伤又暴走了,抱着我一通娘亲地乱喊。甚至还想着让我将你当成下贱的奴隶去鞭笞你。”
“我没有抵得过你,便拿着尾巴轻轻抽打你……你瞧,你的身上还有粉红色的鞭痕呢。”
语化感受着自己的身体。手上背上有着一丝丝又痒又疼痕迹无一不提示着她乌铃说的东西都是真的。
抵达极致的惊惶,让语化眼神发直。
“你的反应我可是打心眼里得喜欢呢。每次打下去,你便会像是小狗一样发出呜咽与悲鸣,脸上在短暂的痛苦之后是一种无比的畅快与舒爽,你知道么?我捧着你那张不能自已的脸,看着你的涎水从嘴角不受控制地流下,看着你那双微微上翻的秋水剪瞳,感受着你仅仅留存下一丝丝神智的时候还能伸出你的舌头来讨好地舔我的手指的时候。”
“我真是觉得——我这十年都是白瞎了。”
乌铃温柔的声线回荡在走廊——
“语化,你真是太棒了。”
——仍旧是温柔的语气,但是语化却能清晰无比地听出背后的欲望成分,那是她从未在狐狸身上体会到的东西。
语化近乎呆滞,她藏在最心底的龌龊,她被心魔支配之后的惨状,就这般被乌铃尽收眼底了?
这等铺面而来的画面感,她甚至能在模糊中看到自己被乌铃踩在脚下,而自己却在屈辱中获得解脱一般的升华,全身心地沦陷在乌铃的支配中,那种掉着眼泪呜呜叫,仍旧渴望她的鞭笞与辱骂和贬低的情景。
洒家选择死亡。
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