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再度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却是一片黑暗,四周寂静无声,仿佛陷入永恒的长夜,周围透漏着一种难以言说的冰冷。
零的眉头一皱,意识世界是人内心的投影也是人类意识的深处,现在星野青衣的内心世界居然如此糟糕可见她的情况绝对算不上好。
人的内心是很容易受外界干扰的,列如深渊能侵蚀可以对人类的内心进行扭曲,精神感知形的圣痕者,或者是拥有意识能力的使徒。
她们都可以做到用自己的力量去影响或改变一个人的思维意识,受到影响后的意识世界所展现处的形式自然会改变很多。
举个例子,被深渊能侵蚀后起意识世界会发生大量的改变,化成一片混沌,其中的一切事物都会变得极度扭曲混乱,就像变态杀人犯那种扭曲的思想一样,他们眼中的世界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因此他们只会遵守大脑中唯一的想法,杀戮。
再比如精神感知形的圣痕者,他们可以向你植入一个暗示潜移默化的改变你的想法,又或者说直接改变你的想法,就像催眠一样,你的世界会凭空出现几个自己将你的想法掰过去,比如你是直的,感知形的圣痕者告诉你,你其实是歪的,你的精神世界中就会诞生几个自己在你世界的不断嚷嚷[其实我确定是歪的]或者[歪的也不错]之类的……
像零这样靠侵蚀侵入人的意识空间的,可以更加深入的对其照成影响,虽然零是进来叫人起床,但他还需要提防祸神会不会背刺他,吸收星野青衣身上的深渊能后祸神肯定是能再次进化,因此他不得不防。
现在他需要尽快找到星野青衣,他伸出手用深渊能捏造出几只蝴蝶,星野青衣被使徒的人格替代后也许被对发关在某个不起眼的角落,他尽量不会在这里使用祸神的能力这样很容易让星野青衣思维发生改变,他只能以这种方式慢慢搜寻她的下落。
片刻后一只蝴蝶飞回带回了他所要的信息,零跟随者蝴蝶,在这片黑暗中蓝色的蝴蝶成为唯一的亮光,点点星光从蝴蝶翼上流落,在这片环境中显得尤其唯美,最后蝴蝶一头扎入地面消失不见。
在下面?零有些疑惑但还是下定决心跳了下去。
嘭,像是掉入冰冷的水中,刺骨的寒意涌入零全身,他下意识哆嗦起来,随后世界开始天旋地转起来,冰冷的水中漩涡突现,零被卷入其中,宛如冲马桶一样,零感觉自己被冲到了别处。
眼前骤然一亮,零也一头栽倒在地。
他捂着生疼的脑壳站起身就看见被蛛网束缚着的星野青衣,她躺在上面手脚已经变化成蛛网和四周融为一体,双眼紧闭,不仅如此漆黑的锁链从更深的黑暗中探出将少女的脖颈,腰部锁住。
零上前试探性的碰了碰网,韧性很强而且与青衣相连他不敢轻易破坏,他缓缓飞到星野青衣面前,伸出手按在她的肩膀上晃动着她的身体,试图靠这种手段唤醒沉睡中的她。
“青衣!青衣!醒醒!起床了喂!”
可少女依旧紧闭着眼没有动静。
该不会要想故事里一样要我吻醒她吧?
零晃头,把这个离奇的想法抛掷脑后,看样子祸神还是影响到他了,这种离谱的想法都能产生。
提到祸神零似乎想到什么,他的身形变成外面的模样,虽然这青衣的意识里面使用祸神的力量会对她造成影响,但只要控制得当用微量的话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想到这零伸出手异化的手臂轻轻接触丝网,下一刻丝网断裂。
有用,看样子要唤醒星野青衣还需要外界的手段,零伸出手开始解开缠绕着她身体的丝网,最后星野青衣恢复原样手脚也变了回来丝网断落消失不见,接下来就是这个锁链了。
怀中的星野青衣突然动了,她缓缓睁眼紫色的水晶眸子满是迷茫的看着四周。
“你是……零?”
青衣怔怔的看着她说道,“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说来话长。”零关心道,“没吓到你吧?”
青衣摇摇头。
“好了,先救你出去再说。”
“救我出去?”
青衣似乎想到了什么,用手轻轻推了推零。
她神色黯淡,垂下脸,贝齿咬着嘴唇,不敢去看零。
“不……不用了零,就这样吧,就让我继续待在这吧……”
零闻言一愣,随即惊讶的开口问道:“你在说什么?让你继续待在这里?”
青衣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不停摇头,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打击整个人精神颓废,就连声音都有些颤抖。
“不用管我,你走吧……”
“你什么意思?”
“想我这样的人已经没有拯救的必要了……”
青衣咬着唇眼泪婆娑。
“我这个什么都做不到……根本做不到……唯一拥有的只有……失去……”
“我曾幻想过自己是幸福的黄鹂鸟,有很多亲密的朋友,受欢迎,受爱戴,结果我错了……”
“我所有的一切都是星野大小姐的,不是星野青衣的……”
“一切都如梦境般破碎,原来我不是什么黄鹂鸟只是一只丑陋的乌鸦罢了,被人唾弃的乌鸦……”
“你不是还有我和欧若拉吗?”
“可我伤害了你们!还差点杀了你……”
“我这双手已经沾染了罪恶,我没有脸面在去面对你们……”
“我看着自己伤害你们,毁掉一切,却什么也做不到……”
“我讨厌这样的自己,我不想面对这样的自己……”
星野青衣被内心的情绪逼到了绝路,她无能为力,只能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孩,像一个胆小鬼一样躲起来。
零沉默了,无数的方法在他的脑海里闪过。
短暂的沉默让少女不安起来,她握紧手。
零伸出手握住她冰凉的手。
少女抬起头,眼泪含着泪光看着少年。
“青衣。”少年温柔的开口道,“我无法感受你所经历的痛苦,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你确实做出了一些不好的事,你应该对我们说句对不起。”
“但不是在这里也不是对我说。”
“外面还有人在等着你,你的朋友,你的父亲还在担心你。”
“你并不是一无所有不是吗?”
“即使失去了很多但你并没有失去所有,在人生漫长的道路上不论是你还是我,总会遇见各种形式的人,善也好,恶也好,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够遇见那个陪伴你并与你走到终点的那个人。”
“不要因为错过太阳而哭泣,不然你也会错过繁星。”
“世界不会因为你的悲疼而怜悯你,你的人生也不是别人说说就可以决定的,你的人生,你的抉择,你的命运,这些都属于你自己,这些都只能有你来决定。”
零在青衣面前露出温和的笑容。
“你就是你,星野青衣就是星野青衣,你在我心里永远是那个美丽善良,总喜欢在别人面前装作坚强的样子,背地里却独自哭泣的女孩。”
“无论你日后会变成怎样的人,你对我而言永远都是这个身份,永远都是那个美丽的女孩。”
“还记得我对你说过的话吗?”
“比起老师我更想做你的指路灯,在你迷茫的时候指引着你,在你深陷迷雾中带领你,在你被黑暗包围迷失方向事成为照亮世界的火焰照亮你前进的路。”
“所以啊,我才会出现在这里带领你。”
星野青衣呆呆的看着零,之前未出现的光芒在眼眸中闪烁。
零牵起星野青衣的手。
“如果你觉得我骗你的话我可以发誓。”
零竖起三根手指。
星野青衣擦了擦眼泪伸手抓住零的手臂。
“?”
“可以答应我一个任性的要求吗零?”
“只要是你说的我都会遵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