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快乐

作者:lastai 更新时间:2024/2/9 19:40:55 字数:1395

池田政,国中生。父亲池田泉一是一名在小事务所的律师,嗜酒,赌博,有暴力倾向,

母亲池田美代子在政六岁时离开家庭。抛下政和丈夫不知所踪。美代子本来是位幼儿园老师,后来由于经济拮据,被丈夫强行去出卖肉体,变成了以家里为主要营业场所的妓女。

美代子一开始极力反对,但是却遭到丈夫的拳打脚踢,最后在满是伤痕的情况下接待了第一位客人,池田泉一的直属上司。

政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在六岁之前,父亲还会陪自己玩耍,或许是有一点歉意,父亲每次下班回家都会带好吃的给政。

但有一点不行,就是不能打扰母亲工作,一旦政询问或打扰母亲的工作,就会被父亲或者客人一顿毒打,那个时候,母亲只能流着泪抱住政,死死地护住他。

这在八丈町并不算罕见,作为日本的贫民区,亚洲治安最乱的地方,地下产业如雨后春笋纷纷涌现,在这里,普通人的常识并不管用,男人们出卖生命,女人们出卖身体,没有高低贵贱之分。

八丈町,就像一片布满黄金的沼泽,里面的人出不来,外面的人想进去。深陷沼泽的人无法逃离贫困的命运,外面的人在岸边悄悄掠夺果实。

政在六岁之后,自告奋勇地和下班回来的父亲请求

“请让我去工作吧!”

父亲似乎心情很好,抚摸着政的脑袋

“你这么小,能干什么呢?”

“捡垃圾,或者卖报纸,当报童。”

泉一笑了起来,这个时候,政才感觉到父亲,也是个普通人。

“这么早出去工作,不会很累吗?”

“可是,妈妈她抛下我们了,爸爸你一个人工作,也很累吧,我想替你分担一点。”政睁着眼睛,望着父亲的胡渣。

母亲离开后,父亲难得地哭了,政不知道那个男人居然也有这样的一面,只记得,那天父亲很温柔地抱住自己,带着温柔的微笑

“政,今后,只有我们两人相依为命了。”

“嗯!”政无法忘记那天的父亲。

充满酸臭的呕吐物,夹杂着还未消化完的火腿三明治。这具尸体已经高度腐烂,呈现出绿色的斑点,原本还算是头部的地方,口鼻流出血水,不过早已干涸,变成一块块黑褐色的粘稠物贴在皮肤上。

政望着这具成为蛆虫容器的遗体,也不由得皱皱眉。房间的主人在一个月前自杀,社交面极小的他,直到尸体的腐烂恶臭才被人发现,楼上住户不耐烦地拨通管理委员会的电话,让垃圾清理员来收拾。

“真是个好房间呢。”称赞的是位银发老人,年纪高达七十岁的老人,仍然在这条街上工作,是政的前辈兼师傅。

“一个人住,不会太大了吗?”政环顾四周,三坪的房间,只有热水器,和生锈的铁床,以及一个木质书桌。他拿起工具,扫除地上遍布的白色蛆虫卵和苍蝇尸体,就像黑芝麻和白米饭混在一起,黏糊糊地触感换一般人早就受不了了,但政似乎很享受这个过程,尘归尘,土归土,他对于尸体的惨状虽然生理恶心,但心理上还是希望尸体主人可以安息。

毕竟,在这个年代,自杀可不是件美观的事。

苍蝇在头上嗡嗡地飞着,他们师徒二人冒着令人窒息的腐烂热气,将虫壳和杂物清理,地上的液体不归他们负责,最后手把手将尸体装进裹尸袋,“噗嗤”,尸体破裂,软趴趴的肠子掉出来一地,黑褐色的汁液也全部溅到政黑色的塑料工作服身上。“哎呀,政,我说过了,这种高度腐烂的尸体是很脆弱的,打个比方,就像个装满水的充气娃娃,你稍微用点力就爆汁了,嘿嘿嘿。”老人开着低级的笑话,但没有停下手头的工作。

终于,在拉上裹尸袋拉链后,政和老人将其搬到管理委员会派发的手推车上。

“稍等一下,我去里面消个毒。”银发老人摆摆手,冲进房间里,政知道,他是去刮搜主人剩余有价值的东西了。不到一会儿,老人摇摇头出来,看来是一无所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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