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弗兰茨阴沉这脸看着报纸,诡异的气氛让屋内的普鲁士国家首相和无忧宫行政秘书长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这个阿尔芙利达,她想要干什么!”
弗兰茨愤怒的把报纸摔到桌上,这一年来没睡过一次安稳觉,即位不到一年的时间内,自己连续被人指着鼻子骂了两回!第一回的威廉该死,这回的左派也该死,现在自己还要被亲妹妹骂,全天下的锅都叫自己背完了!
秘书长从一旁又取出几份报纸放在弗兰茨面前,“殿下,阿尔芙利达公主在本周总共进行三次公开演讲,除了您看到的勃兰登堡们那次外,还有腓特烈广场和城市宫的两次,上面是演讲内容。”
“城市宫?在国会底下指着骂我,她怎么不干脆跑无忧宫来算了!”
无能狂怒的摄政王在一气之下怒了一下。
首相在报纸上指出了一个片段,“殿下,阿尔芙利达公主的演说能力很强,她知道那些刁民喜欢听的内容,总是能够准确说出他们的心声,因此获得了很大的支持度,值得一提的是她的站位似乎和左派重叠,但从不公开支持左派。”
“那些资本家们为什么还帮忙渲染她的形象?”
“殿下,公主实际上是夺取了民众对左派的支持,她的主张还有包括降低商业税促进国会公平选举之类的资本家爱听的内容。”
弗兰茨冷冷地说,“一边拉拢资本家一边拉拢刁民?她到底想干什么,可笑,她是想当篡位吗?普鲁士从来还没有过一个女人当国王,我们霍亨索伦家族的祖训重来都禁止手足相残,她不怕死后无法面见腓特烈大帝!”
篡位,但您现在的位置也只是摄政王啊,国王陛下还健在呢……首相和秘书长心里面嘀咕着,但没好意思指出来。
“殿下,报纸和诸多民众已经给她冠上了博爱王女的的名号,关于公主是否想篡权,我们或许还需要从威廉亲王那里多观察,很有可能他们暗中联合了起来。”
“博爱王女,”弗兰茨冷哼一声,“我这两位弟弟和妹妹啊,一个是炮弹亲王,一个是博爱王女,一个蛊惑刁民,一个有着兵权,说不定他们就串通好了。先试探试探,给阿尔芙利达个柏林大学名誉校长的位置。”
关于炮弹亲王,弗里德里希四世次子,亲王威廉在镇压游行民众时,使用炮弹向人群轰击,因此得名“炮弹亲王”。
王室除了弗里德里希四世的是三个子嗣外,还有弗里德里希三世的十几个亲王公主,按继承法,弗兰茨后面是威廉,威廉后面是弗里德里希三世的诸多亲王,再最后才说不定轮得到阿尔芙利达和其她王女,不过摄政王的任命规则就不一定了。
阿尔芙利达:“名誉校长?当我傻吗,我的资历坐这个位置不就是告诉别人我沽名钓誉,还是个一点权力都没有的位置。”
第二次
“殿下,阿尔芙利达公主拒绝了您送的任命书。还在文章和讲演中公开了这件事,刁民们就开始怒斥你只会用收买之类的下三滥手段。”
“任命她为无忧宫发言人”
阿尔芙利达:“发言人,谁要为你那糟糕的形象发言啊,那我这么光辉的形象不得都被你们用去粉饰自己了。”
第三次
“殿下,阿尔芙利达公主拒绝了您的任命书,刁民们更支持她了,还说什么博爱王女英明地识破了无忧宫里那个虫豸的阴谋诡计。”
“任命她为柏林第一副市长,全权负责柏林市区的治安。”
阿尔芙利达:“柏林副市长,这次倒是有权力了,但权力太大了,让我负责治安,那不是让我去镇压游行吗?谁会砸自己招牌啊。”
过了几天
“殿下,阿尔芙利达公主拒绝了您的任命书,还借机再次宣称什么永远会和那群刁民站在一起,刁民们……”
“滚出去!”
弗兰茨气的七窍生烟,三次啊,三次!试探已经够了,她爱咋样咋样吧,没有兵权没有权力靠着张嘴还能翻天不成?
摄政王的注意力重新回到了威廉亲王,弗里德里希四世只有两位男性子嗣,如果自己没了,王位就是威廉的,他有充分的法理资格和理由借口,还有私兵,无疑是最大的威胁。
自己要除掉威廉,但不能靠陆军,他们肯定不会参与,只要能拉拢让总参谋部在一边乖乖看着就行。
除掉威廉要靠的是王室卫队,自己所部和威廉所部实力相当,但自己还有无忧宫的卫队,无忧宫的卫队是弗里德里希四世留下的,实力强悍,加起来足够碾压威廉。无忧宫卫队是父亲就任命的,自己也是父亲任命的,肯定会忠于自己对吧,不可能叛变的吧。
首相有些担忧,“殿下,我们要不再试试,阿尔芙利达公主这么诋毁您,还得到到大量民众的支持,对您不妙啊。”
“不妙什么不妙,她不要权力不要民声还不明显吗?她就是和威廉那个家伙串谋到一起了,我们给她权力就是给威廉方便,他们两个家伙别想从我这里得到一点东西!把威廉绊倒了她自然就不会着样跳了。”
而威廉亲王此时正得意洋洋的看着报纸。
“没想到我的好妹妹这么有战斗力,呵,弗兰茨那个家伙的脸肯定比鞋拔子还难看。”
看到言辞最激烈之处威廉不免哈哈大笑。
其实阿尔芙利达并没有像之前左派那样指着摄政王的鼻子骂,而是用语言的艺术把锅都甩给了摄政王。绝大部分文章都是自由派和左派看到她这面旗帜之后跟风而作,他们骂的就毫不客气了。
“你们也去安排一下,多好的机会我怎么能错过!”
威廉吩咐手下,年初的大规模运动里他就出了不少力,可以说至少有四分之一都是他推波助澜的结果,可惜那群资本家太怂了啊,没几个月就妥协了,自己除了让弗兰茨名誉受损以外好像也没捞到什么具体的利益。
这次机会又来了,风头不能都让阿尔芙利达全出了啊。
“殿下,我们要不要联系一下阿尔芙利达公主,听说她拒绝了摄政王的所有任命,我们可以试试,万一她愿意帮助您呢?”幕僚向威廉建议
“嗯,有道理,但我没法像弗兰茨那样,要不跟她说我可以帮她联系自由派,给她一个议会席位如何?”
另一边,陆军总参谋部,几个人正进行着关键的会面。
阿尔芙利达面前有十几个人,其中年轻的一位是艾伯塔曾介绍过的赫尔穆卡中校,其他几位都是总参谋部的将军,从座次和神情来看,是以两位已有白发的将军为首。
卡尔·冯·毕典菲尔特少将与卡尔·施泰因梅茨中将。
“将军,弗兰格尔元帅对总参谋部有着怎么的指导情况。”
阿尔芙利达先开口道。弗里德里希·冯·弗兰格尔元帅是普鲁士国防部长,是陆军名义上目前的最高将领,虽然已经年迈且没有位列总参谋部,但仍是陆军最有话语权的人。至少陆军二三号人物施泰因梅茨和毕典菲尔特的话语权远不及弗兰格尔。
“弗兰格尔元帅及国防部对总参谋部有着领导权,但元帅已经有一段时间未曾授权国防部和议会对总参谋部的指导,元帅对总参谋部的所有决策都是支持的。”毕典菲尔特少将回答。
意思:弗兰格尔默许今天的对话,而且弗兰格尔对国防部及议会不满。
沉稳的声音从施泰因梅茨中将口中发出,“殿下,普鲁士的军队会忠于普鲁士,请直言,您能为普鲁士带来什么?”
“将军,当下混乱的普鲁士不是这个国家需要的。”
“普鲁士的军队需要维护她的国家,但军队不想将屠刀指向自己的同胞,您看的到,几次的镇压中陆军从未造成过流血伤亡,而王室卫队却一次又一次的血洗群众,让我们很是惋惜,那些死去的人原本应当是军队的一员的。”
“军队的确需要扩大。”
“是的,军队至上是腓特烈大帝就开始的精神,”施泰因梅茨语气又突然义愤填膺“然而,城市宫里面似乎有人对这一传统怀有恶意,至少,用于军队的开支正逐年减少,现在还不到国家总预算的25%,让军队受制于一群从没用过剑的文人和贵族是极不合理的。”
25%都用于军费,米国看了都说这是菌国主义,甚至这已经是普鲁士史低了,你看隔壁拿三和带英军费占比有你一半高吗,虽说人家的10%的大小都赶上普鲁士的25%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