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如果说人生中真的有什么转机的话,那么绝不是什么能够轻易就能够帮助人脱胎换骨的东西,你需要用自己的一切去赌这个机会!
这是我的父亲死前对我说的话。
他跟我讲过一个故事,他自己的。
在战后,原本的底层秩序崩塌,想要谋求出路,要么去当黑道,要么去做实业。
当黑道,我父亲没有那个体格,他从小就多病,家里两个健康的哥哥被送去太平洋喂了鱼。
做实业,虽然有器械,但是却没有那个本金。
似乎无出路了。
但是当时的父亲心一横,把自己的母亲卖到了妓院里,换取了开厂的本金。】
这只是北咲凉在这次握手中看到的一段记忆,他把这段记忆节选出来,因为这就已经代表了神出建一一生的性格。
看着对方远去的身影,北咲凉也从刚刚伪装的崇拜知名企业家的在校大学生的角色脱离出来,患上和以往无差的冷漠面容。
他忍住脑海中异样的欲望,从容地走进医院。
如果说有人注意的话,大概会发现此时的北咲凉的走路姿势和刚刚离去的神出建一完全相同。
下意识地理了理自己的礼带,北咲凉这才发现自己没有带礼带,刚刚的是神出建一的习惯。
北咲凉,自己是北咲凉!
突然,一股强烈的呕吐感从他的体内涌来。
下意识地,出于体面的考虑,北咲凉忍住了,仿佛他已经多次那么做了,甚至把它咽了回去。
这同样不是自己的习惯,而是神出建一为了钱,在和自己讨厌的人婚礼上练习出来的。
走进电梯,仿佛是没事人一样按下自己要去的楼层,北咲凉看着电梯门慢慢地合上,在这个过程中周围的事物仿佛都变慢了。
时间好像被谁给减缓了。
电梯门慢慢地合上,仿佛就像是自己拒绝初恋时那种心痛的感觉,慢慢地割舍掉,为了神出家的发展,自己选择了那个令人恶心的烂裤裆。
那个烂裤裆,哈哈,谁知道她打过多少次胎?
我他妈不在乎!
只要能够让我赚钱!谁在乎?
北咲凉扭头,他的身后出现了一个老人,七八十岁,已经一只脚步入棺材的年纪了。
他的心里突然发出了一股恐惧,一股根源于愤怒的恐惧!
“哈,老不死的!”他吼道:“现在我才是神出家的唯一的男子了!你要把董事会的位置给我!我!”
“呵,小子,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大哥和你二哥是怎么死的吗?”老人轻蔑道:“你以为娶了衫川家的女儿就能够凭借自己的丈人一飞冲天了?”
“但是我赢了!老东西,你凭什么瞧不起我?你不是也把自己的母亲给卖到妓院了吗!”
“但那是为了家族的发展,而你现在呢?你把整个养育你的神出家送到了衫川的嘴里!”老人怒骂道:“你这个不孝子,吃里爬外的狗!”
是的,神出建一的父亲和他的关系并不好,更别提在他临死的时候送给他什么至理名言了。
北咲凉费力把自己从神出建一的幻觉的束缚里挣脱出来,以第三视角看着这个野心勃勃的年轻人杀死自己的父亲。
他父亲在死之前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神出建一。
“父亲,你别怪我,神出家在我的掌控下一定会发展壮大的!”他怒吼道:“就像是你卖掉自己的母亲一样,我现在只不过是和你做了一样的事情,牺牲你,我彻底清理掉了一切妨碍我的人!”
“衫川杏子那个烂裤裆看上了我做接盘的,你以为我不知道那女人是个什么样的人吗?我根本就不在乎她打过多少次胎!我只是想要凭借她家的极道力量接管神出集团!”
“机会来了!机会来了!我要用自己的一切去换取这个机会!!”
他把养育自己的父亲亲手掐死了。
他父亲死前只是死死地盯着他的,仿佛那不是自己的儿子,而是自己的仇人。
枯朽的手直到死前还都是将自己的指甲嵌进了他的肉里,他的父亲恨死他了,但是哪又能够怎么样呢?
自己赢了!自己活了下来!而那些妄想跟自己争家产的所谓兄弟们都被他送进了东京湾喂鱼!!包括自己的父亲!!!
那个从年轻的时候就看不起自己的父亲,被自己!亲手!!杀了!!!
“哈哈。”
他瘫倒在地,盯着父亲的尸体。
北咲凉面前的电梯门打开了,这一段幻觉暂时结束了。
他连楼层都没看,连忙走了出去。
虽说是第三视角观看,但是北咲凉现在还能够感到老人的呼吸在自己的双手中缓慢减弱的感觉,还有那种原始的弑父行为所带来的快感直冲天灵盖。
“哈哈!”似乎是被神出建一的笑容给感染了,北咲凉也不由地笑了出来。
就是这么回事啊!就是这么回事啊!
“不行!神出家必须要给我们一个解释。”
他回头,那是来闹事的工人,工程上出了事故,他们是来索要赔偿的,这个时候的工会异常的发达,关于工伤赔偿自是不能够耽搁的。
这群该死的,一点大局观都没有的,该死的,下贱的屁民!
居然趁着神出家资金正缺乏的时候来妨碍我的进一步向海外扩张!
可恶的平民,他们就该穷一辈子!
他们知道吗?海外扩张这对于企业来说是多么重要的一步!
但是他终究是按耐住心里的怒火,在脸上寄出一个笑容,谄媚道:“当然了,神出家当然可以给你一个解释。你是他们的领头吗?不如进门一叙?”
面前的三人眼神交流,决定一起进去。
“事先说好,我只和一个人谈,你们选一个吧。”
最后是那个比另外两人都高的一个黑糙的汉子进来了。
“您的价位是?”
“每人三万,受伤的工人额外加两万。”这是广场协议之前的日元。
“我的价位是受伤的工人,每人两万。”他拧开一杯酒,倒进了他面前的两个高脚杯里,端着将一杯给了那个男子,顺手将一个信封传到了他的手里。
行贿吗,我懂。
“那就没什么好谈的了。”他连酒都没喝,把信封丢在桌子上转头就走。
他怎么敢的?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佛自己的面子!
有些好笑。
“好啊。”他背着那汉子,将高脚杯内的酒液一饮而尽。
抓起那瓶酒,趁着汉子背对着自己,自己一酒瓶砸到了他的脑壳上!
“你以为你是谁?”他把他踢了个面,用皮鞋狠狠地踹他的肚子,“你以为自己能够忤逆我?你以为你能够和我谈条件?”
抓起他的领子,吼道:“你今天胆敢从这里出去,我就杀了你的父母,在你的孩子面前玷污你的妻子,如果是儿子就把他卖到矿里,如果是女儿就把她送去接客!”
“神经病啊!”
北咲凉这才清醒过来,将手里抓着的玩偶还给女孩儿,连滚带爬跑到了卫生间。
“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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