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竟然敢嘲笑我圣骑士,这要是放在圣伦可是死罪,但是事实好像也差不多来着…威严尽除,自己现在看起来应该是人畜无害。
樱染想着,但是看着小黑狐天真可爱的容颜,自己也不打算计较什么了。
小黑狐疑惑地盯着樱染有些僵硬地脸:“姐姐…你是不是生气了?”一双澄澈的黑色眼珠像明镜一样反光,楚楚可怜。
“啊…哈哈,没有没有,我只是想到了写事情罢了”樱染强行改上笑容,手挥了挥,但她对于姐姐这个称呼感到有些膈应,毕竟之前都是是被叫哥哥的,“你的妈妈呢”
众所周知男性还是很少带娃的,所以大概率眼前的正太小黑狐是被母亲带出来,有可能是和妈妈走丢了?
樱染不打算多加猜疑,毕竟猜来猜去还不如听听小黑狐是怎么回答的。
“妈妈……?”小黑狐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怔了一下后,干涩地嘴唇缓缓开口,“姐姐是…说这个吗?”
樱染随着小黑狐手臂指向的地面一方看去,是……抽象派主义的画作。
虽然足够抽象,但是也不难看出这是个。。生物。有尾巴,四肢,并不是人类,诶诶怎么可能是人类。而且肚子典着,啤酒吗?不对。。。难道是…孕妇?结合刚才自己问的问题,樱染得出来这个颇有荒谬的结论。
“你…是说这个孕妇吗?”樱染试探性地询问,她的情商告诉她如果猜错了那会非常尴尬。
但结果确实如樱染所想一般。
“嗯!是的”小黑狐勾出纯真的笑容,看着眼前“小”姐姐。
似乎他的母亲有了二胎。出于同情心,也可能是因为这个男孩并不畏惧自己,她打算继续问下去,也许还能获得什么情报。
“这样啊,那她现在在哪,你知道吗”
“嗯……爸爸说她去桃源乡了,以后会回来的。”小黑狐脸上还是一片纯真,语气坚定地说。
桃源乡…?!这…我刚刚在图书馆看见的历史书里有记载过。
『桃源乡:亦号之桃花乡,词出民间口舌,载录于樱之国度传说之一,据参差异差之传言归属之,可视其为万境之间,天地之异,汲日月精华所诞,乃神话也。社稷民间广传,寓冥者之至上归宿,灵魂所栖,谬也。今多以诫慰语之垂髫。』
这分明是哄骗小孩的传言罢了,就好像人死了之后会成为天上的星星一样,可是人死了之后怎么会成为星星呢?狐族死了之后怎么可能会去往桃源乡呢。
看来,情况比我想的更加复杂…樱染蹙起眉,心中激起了些许怜悯之意,小狐狸舐了舐粉嫩的嘴唇,心中有些酸酸的感觉。
毕竟自己……
“那…你的爸爸现在在哪呢?”樱染偏转话题,也许能找到小正太的爸爸,自己真是好心呢,下次一定要让记传的人把这件事写在第二十六代圣骑士个人传上!
“爸爸…他在家里”
“那你是一个人自己出来的?”
“不是”小黑狐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而是盯着地上的画目不转睛。
“那是他把你带出来然后走丢了吗?”
“他把我丢在这里了,爸爸突然大吼大叫着'西法斯来了',然后就跑掉了。”
什…么,这父亲还真算半个人渣呢,樱染心中有些忿忿不平,也有些同情和难齿。
“那你很坚强呢,让我带你去找找他吧,好么”樱染温柔地说道,她感觉自己就像是见义勇为,大义禀然的圣骑士。
好好地记载自传上!
这一刻,樱染觉得眼前的正太小黑狐一定会笑容满面地恳求自己把他带回家。但是,戏剧性而又似曾相识,异曲同工的一幕出现了。
“嫑”小黑狐的语气冰冰凉凉,仍然自顾自地画画,头也不抬一下。
“??”樱染脑袋变得空白,这是什么操作?“这样吗,哈哈,嗯嗯”
“因为,我不想看见我爸爸,我讨厌他”
这次峰回路转,自我圆场。
“讨…厌他么?为什么,因为他把你丢在这?”这一刻,樱染脑袋浮现了许许多多的想法,也可能是他爸爸太凶了,或者他爸爸丢下他,然后生闷气了。
“他每天晚上喝完酒都砸东西,而且有一次晚上,他喝完酒在房间里打妈妈,后来妈妈就去桃源乡了。”
!樱染听到后面心里咯噔了一下,她感到脊背发凉,整个人发怔了好久。这件事的信息量过于庞大了。
樱染咽了咽口水,再复问道:“那…没有侍卫找过你爸爸询问你的妈妈去哪了吗”
“侍卫是什么?我有点记不清了…”这番话更是信息量庞大,三言两语就道出来这座城的恶腐和朽化。
樱染心中有些惊愕,更多的是愤怒,愤怒到眉间已经开始抽搐。
“小孩,带我去找你的爸爸,我会帮你的”这回樱染早并没有耍帅,而是平淡中透露出杀意,情绪的激动已经掩盖了她思考。
“可是…”小黑狐倏然看向站起来的樱染,脸上面露忐忑。
“有我在这里,你不会有事的”樱染俯下身子,将脸对着同样站立的小黑狐,“带我引路吧”
靠!腿好麻。
樱染胸口的夏洛特突然躁动不安,好像在宣誓她的愤怒。
“但是我害怕…爸爸会打我”小黑狐害怕地将脑袋沉了下午,眼眶有些湿润。
“他不敢打你的”樱染伸出娇小的手,摸了摸小黑狐有些脏乱的头。
小黑狐心中仍然踌躇,眼中的泪更多。手中的竹签也掉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响亮声。
“对不起,我不能带你去!”小黑狐带着哭腔说道,随即边转身跑掉。留下樱染一人心中五味杂陈地站着,看着消失在街边巷子深处地男孩。
夕阳落山,整座城都闭门紧锁,只有风摩挲着砖瓦发出漱漱声,柔和地吟唱着迎接夜晚的间奏,和这里空寂似乎很出格。
樱染低头看了一眼抽象派主义的画,头脑也开始发热。斗篷人在街边低着头,只有抿着的嘴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