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懂文字的人们围绕着张贴出来的告示谈论着。
“上面写着圣女大人被告了。”
“为什么了什么？”
“说是财产纠纷，什么财产？谁的？”
“魔王的啊！他们打败了魔王，好像是小队里的那个谁，那个谁来着？”
“【血刃】啊，那个叫乔尼的剑圣，他是原告呢。”
“哦！对，就是那个剑圣，那个年轻的要死的神父，是他举报了圣女大人私吞了魔王的全部财产啊！”
“怎么可能，圣女大人可是一个圣人，没有比她更好的人了。”
“呵，哪怕是圣人，见了金山也会变脸吧！”
“她绝对不可能那样的！你侮辱圣女！我杀你○！”
“你们别闹了，不知道吗？那个乔尼提供的证据，王城里都传遍了。”
““什么？””
“圣女大人，教会的圣人，她的真面目其实是一个吸血鬼！”
躲在角落的少年看着吵闹的乡亲们，他们听到那骇人的传闻，纷纷露出惊恐的神色。
吸血鬼是惹人畏惧的，更别说一国圣女居然是吸血鬼这种事了。
他们马上说出了种种猜测，最夸张的猜想是，教会高层都被吸血鬼给控制了。吸血鬼可以使用精神控制操纵人的神智，几乎是家喻户晓的常识。
才不是所有吸血鬼都会用精神控制！也有不会的。
少年很想这样吐槽，可他放弃了，要是他在这里开口，难免被认出来他就是乔尼·布拉德艾奇。
‘圣女粉’可是很恐怖的。
“乔尼！”尖细的女声响起打破了嘈杂的议论声。
少年刚刚想要从人群中溜走，却被他的伙伴高声呼唤了名字。
众人顿时变得警觉，环视周遭寻找那个名字的主人和呼唤者的身影，没有发现乔尼的身影，人们便把那当做是孩童的恶作剧不了了之，继续谈论话题去了。
“嘘——”
乔尼捂住了自己眷属的嘴巴，两人已经躲在了角落的墙背后，之所以能做得到这点，是因为乔尼也是一个吸血鬼，他动作很快。
“马上就要开庭了哦，我特地来通知你的说，她们没有在找你了，大家都已经进教堂了的说。”
被遮住的嘴得到的新鲜的空气后，依旧兴冲冲地说到，像是一只兴奋的兔子。
“谢谢你尼禄，不过，下次用感应来通知我就好了行吗？”
“哦——有这一招的说。”
被叫做尼禄的少女从乔尼的怀中跳下，她刚刚乔尼被一把抱起躲到这边来，现在心跳还噗噗做响，差点以为自己的主人终于开窍要对自己做点什么了。
“所以，你是要代替你朋友出庭的说？那个讨伐了魔王的剑圣。”
出于一些原因，乔尼对自己可爱的眷属隐瞒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他还不能告诉尼禄自己就是那个剑圣。
“对。”
乔尼伸手将尼禄墨绿色的兜帽给整理了一下，刚刚成为吸血鬼不久的她还不能在阳光下行走，不戴好帽子她就会整个人都燃起来。
“那你朋友人呢？那个剑圣大人。”
自己的主人的名字也叫乔尼，那个剑圣大人也叫乔尼，尼禄有些惊喜，两人居然同名同姓。
“他死了。”
乔尼说。
“所以你是伪装成了他的说？”
“对，没错。我是借用了他的名字，你很介意？”
“没有，主人就是主人的说，无论代号怎么样这份关系不会改变的说，只要这份情感还在。”
尼禄红着脸发表了自己的宣言。
“你说的对。”
乔尼只是笑呵呵地站起，对于他来说，尼禄还太小了。
“所以告圣女不是为了钱吧？是要帮助剑圣大人复仇吗？向整个王国控告？”
“没有，不是那样。”
“剑圣大人为了王国人去讨伐魔王，因此死掉了吧？可是他们好像都不知道。”
“这个案件结束了，他们就知道是谁打败的魔王了。”
乔尼牵起尼禄的手，走向了优诺教堂。
圣女案开庭日当日。
庭审地点；卡利亚王国边境·佛尔镇·优诺教堂。
原告；【血刃】乔尼·布拉德艾奇。
被告人；【圣女】都·优诺。
教堂内人头攒动着，被告圣女优诺已经就席，可原告【血刃】还迟迟未现身。
整个教堂内部的空气如同凝固般粘稠压抑，贵族子弟松开了自己的领子渴求一口清新流畅的空气，他们的神色紧张，如临大敌。
“魔法阵已经布置完毕了教皇大人！”
“哼，很好。下去吧。”
被称之为教皇的老头子笑呵呵的露出慈祥的笑容来，他们准备了足够多的‘礼物’接待那个【血刃】，希望以此能教会他诽谤一国重要人物的意味着什么。
那个黑发少年跟着他的辩护人一同出现在了教堂的正门处，背靠阳光，他缓步走向进了教堂内，贵族、王族、教皇、龙母、剑帝等卡利亚王国重要人物齐聚于此，现在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他的身上。
因为大家比起说是为了圣女一案集结，更应该说是因为这个对圣女提出诉讼的人集结于此。
在这班人马之前，他渴求的是公道、名誉、财富？又或者是杀戮呢？
“乔尼，你......你没事吧？”
娇小可爱的金发少女看到了自己亲爱的眷属的身影，她也不顾其他人的视线连忙关心到他。
“你觉得我会有什么事？”
乔尼只是这样问候了她便走入了原告的席位上去。
“圣女大人，还请注意您的身份。”
“一边去。”
圣女优诺驱赶了那个劝说的剑王，她摆正了姿势，却又偷瞄着身旁与自己平行站立的黑发少年。
他的站姿很端正，侧颜在优诺眼里也很英气。
“开庭！”
龙母一锤定音，随着教堂的正门关闭，圣女案宣告开庭。
·
“【血刃】我问你，魔王......真的被讨伐了吗？”
龙母的口气令人作呕，她那明目张胆地猜疑扑面而来，面对那蔑视的眼神，乔尼并不感到惊讶。
“是啊，是啊，你们是会奇怪这个，不是吗？”
剑圣双手托在了原告席位上用力，像是要将那木质的护栏给捏碎一样。
众权贵达成了共识一般，从一开始就不打算审判圣女，而是怀疑着这个利用圣女案，这一案件特殊性将众权贵集结起来的吸血鬼。
“我代表教会，严重怀疑你是被魔王给控制，将王国众权贵集结于此，目的......自不多说。”
“哼。”乔尼环抱双臂发出鼻音，发现对方姑且还讲‘证据’，居然没有直接叫人拿长矛来把自己串成烧烤。
“我们要做的很简单。”
主审龙母对着乔尼如此宣言，现在整个教堂的氛围，已经变成了为了审判他而有的。
“播放吧，魔王玉座当日，到底发生了什么，魔王到底有没有被讨伐，马上就能得到证明。”
巨大的水晶球被四个法师推到了教堂的正中央，随着魔力的供给开始，其中渐渐显示出画面来。
这是王国魔法部举全部门占卜法师之力，耗时三天合力赶出来的帝级占卜魔法，其中记录了魔王被【远东之剑】讨伐的完整过程。
没错，明明是讨伐了魔王的英雄，明明是终结了战争的人，可还要站在这里，等他们确认，确认自己是不是真的打败了魔王。
为什么？
“在你们放之前，我有一个疑问。”
“......”
龙母听到乔尼提问侧头看向了教皇，教皇依旧保持着笑意点了点头。
“你讲。”
“我这个问题不仅仅是质问你们教会高层，更是质问四大贵族之一的少夫特托公爵家！”
乔尼指着少夫特托的长子，他作为代表参加这次的庭审，显然公爵本人并不敢出席。
“既然你们从一开始就不信任我们【远东之剑】可能讨伐魔王，那为什么还要我们去做？！为什么要让我们去挑战不可能的对手！为什么！”
乔尼的怒吼伴随着他捶打原告席位的声音响彻教堂，不少权贵被吓得闭上了眼睛捂住了耳朵，因为听说吸血鬼的咆哮是有害身体健康的。
“希望你们看完了占卜后，能好好回答我这个问题。”
乔尼的空气从愤怒变为冷血，他漠然地瞪着龙母。
“.......”
龙母因为这个质问沉默了。
权贵们马上开始议论纷纷，但都要求先播放占卜再做讨论。
实际上敏锐的贵族已经多少察觉到了，如果他们冤枉了这个剑圣，如果他真的是能够斩首魔王的强者，这个案件究竟意味着什么。
···
数日前。
魔王城·魔王玉座。
魔王斩首小队【远东之剑】执行斩首任务，突入目标房间——标准时间一秒后。
“你们究竟招惹了哪个权贵？”
魔王开口了，那粗壮的声音在空间内回荡，进入了【血刃】剑圣的耳朵中。
“什，什么......？”乔尼理解不了魔王忽然之间在说什么。
整个魔王斩首小队还能保持站立的就只剩他一人了，可尽管是赌上了全部觉悟血刃化的他，现也陷入濒危的临死态。
少年的身姿屹立在魔王跟前似乎都非常困难，他的影子摇摆着。
“要讨伐魔王——！就算把人类现役的‘帝之名’三位都凑齐了也不够。”魔王举起手指，竖出三根。
“结果来的却是你们？根本就是要你们来送死，怎会有如此愚蠢之举。”
魔王的一言一行都展现祂的权威。
魔王的姿态映入人们的眼帘，外观是五米高的巨人族，也是地表最强魔法师。
有着四肢手臂的他可以同时环抱双臂并用手撑住自己的下巴，通体蓝紫色，皮肤粗糙得像是结晶。
全身肌肉线条干练得像是一个斗士，这放在魔族中都是相当特别的样貌，根本不像是生物。
祂全程只是坐在那里，没有踏出过那玉座一步，就已经把王国的魔王斩首小队【远东之剑】打得不成模样了。
少年的意识几近模糊，被绝望占据思维的他已经失去了对现状的理性判断力，颤巍巍地托着那不成形的步伐，转而看向自己的队友。
三人都仰躺或趴到在地上，身体表面都覆盖满伤痕，血液染红了地板。
其中最严重的要属自己亲爱的吸血鬼主人；米娅。
米娅，也就是乔尼对优诺圣女的爱称。
少年缓步走向了圣女，像是支撑不住步伐一样，最后跪在了她的跟前。
米娅那支离破碎的身体惨不忍睹，光是看一眼乔尼感觉自己是受到了同样的伤害一样，他的神色动摇着。
像是要传递什么，圣女那炸开血肉不成样的嘴唇依旧奋力地张合着，乔尼将耳朵附下去倾听，这个动作让胸腔和背部传来阵阵撕裂痛。
“快逃......”
她是在劝自己逃走，这让乔尼鼻子酸痛——一切都是自己的错。
他越加用力的握住血刃，从蹲伏的姿态站起。
拳头用力内缩着，仿佛要用尽所有的力气。
尽管这不会提升哪怕百分之零点零几的胜率，他却也无论如何都做不到放松用游戏一般的态度对待眼前的事态。
紧张、恐怖也就意味着更高概率的失误和过分上升的颅压与心率。
这些非但不会让自己被胜利眷顾，反倒让死亡越逼越近。
然而只是看向怀中这血肉模糊的肉块居然是那个她，乔尼就无法冷静。
“百年没有进食过的吸血鬼，毫无破坏龙意志的爬虫，一心只想着护主的狗，这样的低能儿集团居然想挑战魔王？还真是畅块！如今的世界都变得这样轻松愉快了......？”
魔王嗤笑了一声，他已经厌烦打算结束这场闹剧了。
巨大的身体缓缓从玉座站起，那和乔尼同样缓慢的动作，彰显的却是从容。
魔力的压力让空气都变得凝重无比，每呼吸一口仿佛寿命都朝着临界线缩短一节。
在这魔王玉座的时间或许已经过去数分钟，可外面的世界还没有过去一秒钟。
这个空间进来容易，离开困难，他们无处可逃。
魔王和【远东之剑】四人的实力差距肉眼可见。
巨人将那深蓝色的手掌朝向他们，那魔力变为闪烁的流光，朝着那手心凝聚成能量的光球，蓄势待发准备清扫眼前的垃圾。
“......我会让你满意的！”
乔尼好不容易打开了嗓子嘶哑的吼叫着，像是野犬一样狂吠着。
“......什么？”
那个本来失去战意的吸血鬼，眼神忽然都有所不同，那双眼浮现电流一样的金色流光。
“米娅.....谢谢你。”
将那一摊几乎不能说是人形的烂肉温柔的抱起留下了最后的话语，乔尼先是将自己的血液给予给自己的主人，这让她摆脱濒死，这之后他又将主人的血液给吞下。
这样的行为对于人类来说或许很吊诡，可是乔尼并非是寻常的人类，而是被诅咒了的吸血鬼。
“原来如此，吸血鬼的秘技，你也个相当不听劝家伙，要是那种级别的把戏就能对我怎么样，那这个世界还有秩序可言吗？以死拼搏！在如此伟力面前又算什么！”
魔王的那是笑容吗？乔尼无法辨别。
可祂的确给了自己时间，这个老东西估计也是跃跃欲试吧？看祂沉闷的样子却还说个不停，也至少说明【远东之剑】替祂打消了闲暇。
“劝？你劝过我什么吗？不过，我的确也要谢谢你，谢谢你的傲慢。”
乔尼将血刃拔地举起，那凝聚了在场四人的鲜血，将其双手托住刺入了自己的心脏，一股炙热的火焰顿时席卷了他全身。
“我将一切‘恩赐’全部耗费。”
“那就让我看看，你是否能超越任何吸血鬼的先烈们，又或者这只不过是又一次向下的愚之螺旋。”
魔王从容哼笑着，讥嘲吸血鬼的献祭又能换来多大的力量？
如果这个世界是通过献祭来决定力量强度的，最强大国度的早就是人类的国家了。
他们能够毫不犹豫地牺牲自己的同胞以达成目的，这是他们宏大历史的基础，可他们确也可以因此止步不前数百年乃至千年。
“有意思......”
魔王马上就察觉到自己错了，那绝非是吸血鬼的秘术那么单纯的能力。
魔王第一次体会到‘快’这种感觉，就是束缚祂灵魂的肉体倒下的那一瞬。
·
巨大水晶球中的画面给人的感觉扑朔迷离，像是在再现谁的梦境一样，有这种感觉的，应该只有自己才对。
乔尼的红色双眼中反射出水晶球的光泽，黑发少年仰头，他当然和水晶球画面内少年外貌一样，那就是你，你就是他，这没有什么理解上的困难。
他开始环视周遭，注意到法庭内的所有人们都聚精会神地凝视着水晶球上映射的画面。再看向身边娇小可爱的金发修女，她那双粉红的双眼也被那画面中的英雄身影给深深吸引着。
这样想让少年感到难以言说的苦闷，最后也只好将视线放回那水晶球，回到那一切都像是虚假的梦。
法庭内不禁有人感叹那超越的速度，乔尼也讽刺地重复了那赞美。
“是啊，快，的确很快......”
那投影简直完美地再现了那场景，就是自己记忆中的那番，不对，是要比记忆更加真实的，魔王和吸血鬼的世纪大战。
直到冰与火的血刃将魔王的身体撕裂抛开。
“魔王真的被打倒了！”这声音从角落传来。
法庭内并没有出现回应，没有欢呼、尽管有喜悦，却没有欢呼。
龙母的神色变得凝重苦涩，有些事，证明了反而不好。
最后，占卜停下了。停在了魔王跪倒肉体消散，少年因为站不稳的踉跄身体悬空时的时点。
众人的呼吸像是停止了一样，空气比先前还要凝重，仿佛这座教堂没有活人一样。
随着画面停止，圣女的眼角滑落了一粒又一粒的泪滴。
那是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泪水，她露出茫然的表情来，那些深藏在胸中的情感，不自觉的表露着。
误解了那些眼泪的乔尼，以为在这法庭至少有一个人同情并怜悯那死去的吸血鬼。
法庭中的其他人更多是感慨，以及讨论强度什么的，还有就是乔尼想要索取什么的推测。
通过这个举全魔法部之力构建占卜魔法，的确有力地证明了，人类最大的敌人，王国最大的敌人——魔王已死。
战争要结束了。
忽视了圣女的眼泪，乔尼露出愤怒的表情。
自己也必须要说点什么，乔尼感受到了强烈的责任感。
“现在你们满意了吗？质疑我，羞辱我之后，这就是你们所希望的真相！！”
他那愠怒的声音让人们纷纷从胜利的喜悦中觉醒，魔王的死恰巧也证明了，这愤怒来自于比魔王还要巨大的威胁，没人敢忽视他的声音。
“这就是所谓的公正吗？！你们的质疑现在打消了？好！少夫特托公爵的子嗣不给我当奴隶，我发誓，我会将在场的所有人都杀了！”
面对那狂言，所有人笼罩在吊诡沉默中，只有【剑帝】一人不屑地露出邪笑。
“乔尼......如果，如果乔尼在那里用了那个秘术。”
圣女优诺她撇过头来，脸颊带着无数泪花，这让乔尼也忍不住鼻子变酸了。
“.......那你又是谁呢？”
不死者之死，就是吸血鬼的秘术的真相。
米娅的双眼在乔尼身上寻找着，期待着，可同时也闪烁着恐惧。
她希望眼前这个人是乔尼，却又害怕他自称是乔尼，因为他根本不可能是乔尼，这种矛盾让她娇小的身体颤抖，心跳像是失调了一样乱跳着。
或许应该杀了他。
或许应该接纳他。
或许应该质问他。
或许应该爱戴他。
或许应该抚慰他。
或许应该折磨他。
或许应该憎恨他。
或许应该无视他。
无论如何，眼前的有着自己眷属模样的少年的存在都是不可忽视的，她却又害怕着自己无比在乎这种存在，因为这种情感本身，很可能就是对已经死去的‘他’的惨烈背叛。
米娅咬紧了下唇，在她的感觉中时间走得很慢很煎熬，她无法接受。
不再是眷属的吸血鬼与不敢自称主人的吸血鬼对视着，两人的视线交杂的结果只有混乱和痛苦。
没错，那个人已经死了，乔尼也以为那个人必死无疑。
自己必死无疑。
可是他却站在这里。
很简单对吧？那不就是我没死吗？
不，才没有那么简单。
自己是被邪神复活的。
被那个自己打到的魔王身体里，被解除了封印的魔神给复活了。
其实龙母是对的，但只有乔尼知道其实魔王根本没有被打倒，倒不是这个占卜是作假的。
只是通过这个占卜，人们不知道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们不可能知道魔王到底是如何运作的，也不可能知道原来魔族们将神祇封印为自己的国运所用，魔王内藏着魔神。
乔尼之所以能明白当时发生了什么，是因为他的血液渗透进了魔王的身体。
结果乔尼也不敢笃定，没法说自己‘就’是谁，他自觉自己是乔尼，可这没人能保证。
‘指不定我就是被邪神复活，就因为祂想看圣女被糟蹋呢？而我不就成祂糟蹋米娅的道具了吗？那种事不要啊！’
不过乔尼至少尊敬那个讨伐魔王而死去的少年。
出于敬意，他发誓绝不会NTR那个少年，或是要取代那个少年，站在【圣女】身边。不过乔尼想到一个很酷的说法，尽管这可能换来圣女的敌意，可这样做或许才符合自己的作风。
最重要的是，这能保证那个英雄的名誉，还能多少安慰她失去自己眷属的心情。
虽然会被圣女记恨。
倒不如说，被她仇恨的话，某种意义上也挺爽的啊！
要说为什么？！
很简单。
圣女，米娅她要是越仇恨自己。
这不就说明！她越是在乎乔尼吗？！
而我就是乔尼！
对死者的爱意可以毫无保留地展现！因为那份爱不会扑空也不会被拒绝。
越让她恨我，也就证明她越爱我了，要是早点知道爱情这样简单易懂，自己还会找不到女朋友？
嗯，没错！这就是善举啊，果然谁都想当好人！那我也不会错过当好人的机会！这是全世界的人都应尽之事业！让我看看你的爱吧！米娅！
“哼，哼哼，哼哼哈！！！我？你问我我是谁？”
魔神艾露德本人就站在乔尼的身旁，望向他那张蠢脸，祂都已经猜得到乔尼要说什么了。
“你既然这样问了，那我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本大爷，是有着乔尼·布拉德艾奇记忆的——亡灵。”
“.......？”
圣女优诺果然露出了疑惑的神情来嘛，艾露德也猜到了圣女会露出这个表情来了哦。
是啊，怎么会这个样子呢？魔神斜头心想，自己为了感激解放自己救命恩人这件事，为什么会发展成这个样子。
答案只可能是乔尼·布拉德艾奇这个人太不正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