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谈拢了价格，可是没钱就是没钱。
所以交易定在了明天，乔尼决定今晚就去搞钱。
一旦入夜，艾露德就说要睡大觉，便遁入了乔尼的影子中。
到底是祂‘作息规律’还是躲背后在搞鬼呢？
总之，这种时间段也不可能去找公会接受委托，不过乔尼想起来自己还有紧急用的小金库。
当然不是背着米娅偷偷存下来的钱，或是某次公务旅行和贵族少女约定的信物之类的宝贵财物啥的。
现在他们来到了远离佛尔镇的一处魔物巢穴，洞口被封住没有被打开的痕迹。
整整一年过去，被端掉都不奇怪的。
可既然洞口的封印还在，应该是这一年来都没有人来清扫过，这可真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紧盯封印，本来尼禄以为要用什么特别的钥匙才能解开这个魔法封印，可乔尼居然直接用血液化作一把红色的刀，挥手将封印破坏掉了。
他说这个封印本来是为了防止魔物逃出来伤害到人，既然他们今天来了就没有必要继续留下了，其实早该把这里上报给公会了。
魔物基本上可以和奇美拉、炼金兽、人偶划等号。
没有思想的物，没有繁殖能力的道具，它们基本上只为了一个目的而服务——收集魔力。
魔物巢穴的本体其实就是高阶炼金术。
邪恶的魔法师选择一处魔力资源丰富的地方，设置魔法阵，将魔法阵与魔力的矿脉链接，并提供最初的启动魔力，魔法阵便开始运作，魔力矿产也就开工了。
设置制造何种魔物的魔法阵，取决于魔法师的技术和对环境的理解。如果魔物质量太差，则很容易被排除，魔法阵也很容易被发现。
像是在岩石的洞窟里设置制造哥布林的魔法阵，那种完全是低级魔法师的作为。
因为哥布林对工具的理解度有限，对岩石的开采能力也远低于本身自带鳞甲的魔蜥蜴，所以只适合天然洞窟，或是本就修建好的矿洞。
可出于某些原因哥布林的魔法阵特别烂大街，所以随处可见。
当初有一段时间特别流行‘复制魔法’，一种可以储存并复制魔法的结晶石大量地被开采流入市场，因为是非法开采的，加上量特别大当事人还急着出手。
然而由于复制魔法的过程特别繁琐，导致哪怕非常低的价格，也少有人问津，直到被一群有‘脑子’的魔法师批量购买，用来复制哥布林的召唤魔法。
也就是以钱赚钱。
当时这个点子还是不错的，因为他们计算过，在没有冒险者和王国骑士捣乱的情况下，一年就能回本一个复制魔法的价格。
后来的事大家都知道了，原来那个复制结晶石特别稀有，那个大量出产结晶石的矿场原来是万年前结晶龙的墓地，传说那是能够使用复杂魔法的龙种。
也就是说，那群家伙‘盗墓’的把结晶龙的‘化石’，以超低价卖到了市场上去，被一群傻子魔法师用来创造哥布林了。
不知道那群非法开采者怎么想，反正他们开采的手段又粗鲁又随意，成本极低，挖完抛售完就跑路去挖下一家，某种意义上他们比魔物的效率高得多，毕竟他们有脑子。
可是那群把那种高级品用来复制哥布林魔法的‘聪明’魔法师，估计在魔力开采史上，不对，是整个魔法史上都会被冠以傻○的头衔吧？
乔尼当初出于收藏，也买了一只设有哥布林魔法的复制结晶，可那玩意不知道弄丢到哪里去了。
现在复制结晶石的市场价据说已经来到了百万金币的高点，不过只是有价无市，有人出价却没有人愿意卖就是现在的行情。
现在手里捏着未使用的复制结晶的魔法师们，都在寻找着那传说中的破坏龙魔法阵的蓝图。
“哦——好大的说。”
“我还见过更厉害的。”
尼禄这样兴奋地感慨让乔尼也有些亢奋。
这里的山洞内部已经被魔蜥蜴们挖出一个大坑来了，尼禄就是在感慨这里的挖掘规模，如果放任魔物不管，直到山体坍塌为止它们都不会停下。
魔物全称是‘魔力收集指示物’，现在开发魔物的魔法师年薪高达数十万金币。那才是真正的精英阶层的高级魔法师，和现在工作都找不到的元素魔法师完全是不同次元的存在。
“要先学鲜血技艺，再学习血液操纵，好像传统是这样。不过我先教你血液操纵吧？那个要实用一点。至于太阳出来的时候躲着就好，一开始也许会很烦躁，习惯了会好受得多。”
乔尼分别为尼禄展现了两种能力的模式，他站在原地不动脚下蔓延出冰霜，那疾走的冰迅速地将不远处突袭过来的魔蜥蜴冻结成冰雕。
“这个就是鲜血技艺。”
她并没有和其他人一样吐槽诶，为什么吸血鬼可以制造冰啊？为什么吸血鬼还可以利用火啊？缪尔一开始疯狂在吐槽来着。
“哦哦！我想学这个的说！”
可以的话乔尼不想教她这招，学习过程相当羞耻，乔尼主要还是想着要把尼禄给变回人类。
“这个要之后才能学。”
两人走进了洞窟内部，忽然传来一丝震动，让乔尼担心山体会不会因此而崩塌。
好像这里的魔蜥蜴数量已经相当大了，而魔物们挖掘又不会建立支撑山体的矿道。说起来这里的魔蜥蜴们居然会在一些重要的部分用粘液制造出一些承重柱来，看样子魔法阵的等级还不低。
“它们在干什么的说？”
“挖矿。魔蜥蜴们会把蕴含魔力的矿石给吃掉，然后把提取后的魔力排泄到魔法阵上，魔法阵则会储存起魔力来变成魔力结晶。”
不过这个魔法阵的主人应该是都忘记自己在这里设置了魔法阵了，当初就是魔蜥蜴从这个洞里跑出来，被乔尼和安塞尔发现，顺藤摸瓜找到的这个洞穴。
“诶？魔物原来是在打工的说？太惨了.......”
“它们整个生命的周期就是，看到富有魔力的物质或是生命体，将其吞噬，然后重复这个过程，也就是到死为止都在打工。”
乔尼解释说。
“不用吃饭的说？”
“魔法阵会给它们提供一次性的能量，直到它们失去机能，然后尸体也会被同伴们吞噬变成魔力回收。魔蜥蜴的生命周期的话，大概一次是半个月，所以挑准时间半个月来一次收益是最高的。”
“意思是杀死它们会爆金币的说？”
“意思是你可以把他们体内的原石拿去公会换钱。”
“感觉这样效率很低的说，制造魔蜥蜴不也要耗费魔力吗？那不是很浪费吗？”
“我也是这样想的，所以一些魔力并不丰富的矿脉的魔法阵会自然衰竭，因为入不敷出，没想到一年了它们居然还活蹦乱跳的。”
当初没管这里的主要原因，是安塞尔和乔尼没有能深入找到魔法阵。
安塞尔说洞穴里臭死了，她灵敏的鼻子使得她不愿意进入深处。
当时的乔尼也没有拔除魔法阵的经验，不过去了魔大陆之后他也学会了不少关于冒险的知识，其中如何处理魔物召唤阵也学会了，那还是艾露德教会他的。
“那这里岂不是有很多魔结晶！我们马上就要暴富了的说！”
“对，我们就是为了这个来的。今天我们就走到深处去吧，顺便联系一些操纵血液的技巧。先让我帮你把血液给唤醒。”
“要怎么做的说？”
“要主人帮眷属习惯血液的感觉，一开始自己弄的话根本不得要领对吧？我来帮你，你慢慢适应、习惯那种感受就好。把手伸出来。”
“哦哦......感觉，像是身体里有什么被抽走了一样......”
乔尼半蹲下，接过了尼禄的手掌。
“一开始会很痛吧？”
看着那血液从指间流出，乔尼担心地询问着尼禄，面对他的关心，尼禄有些害羞。
“没有很痛....”
因为非但没有很痛，还挺舒服的，尼禄并没有说出口。
“啊，好像米娅那家伙也说过男女吸血鬼有些不一样啥的。”
“米娅是谁的说？”
“教会我做吸血鬼的吸血鬼。”
乔尼专注地看着血液，帮助尼禄将血液塑形固定性质，并告诉她记住这种感受，并从离散的状态，反复地变成剑的姿态，尼禄感觉就像是自己被谁附身，跟着学习打羽毛球一样。
“你的主人？”
“嗯。”
“她是怎么样的人？一个女生？”
“是啊，米娅一听就知道是女人的名字吧？”
“不一定的说。你讨厌她？”
尼禄从乔尼的表情中读出了寂寞，那不是讨厌，绝对不是。
“唉，没什么好聊的，一个自私的女人。”
“我是男人哦！”
尼禄笑嘻嘻的，像是在说；我就是你的同伴哦。
“拥有的人和没有的人是不一样的。”
“你凭什么假定......”
在她噘嘴反对之前，乔尼贼兮兮地插嘴念叨着。
“之前你睡我身边你忘记了吗？你大腿夹我的时候我能感受不到吗？”
这把尼禄脸说红了，因为她不记得有这么一回事了。
“就.....就算很小你也不能说是没有的说！”
尼禄倒是坚决反驳了，乔尼不禁汗颜。
某种意义上来说，真那么小，那岂不是比没有还要惨吗？
“我是不知道为什么你这么执着这个啦......”
“妈...我的导师这样说过，女人基本上是世界上最讨人厌的生物了，我不想被导师讨厌的说，所以一直都在当男生。”
“导师？你的导师又是个怎么样的人？”刚才她是想说妈妈吧？身为吸血鬼乔尼只要愿意，连微表情都不会错过。
“工作狂。”
“呃，工作狂？在这边吗？具体来说是怎么样的？”
“每天蹲在研究室像是哥布林一样，总是戴着挡风镜，明明都在眼睛边上都压出印子来了，留着个万年不洗的爆炸头，瘦的时候像是个老妖怪，胖的时候像是坦克，最喜欢挂在嘴边的是科技和生产力，衣服N年不换，吃饭只吃能量棒，吃正餐绝对会暴饮暴食，明明天天都在焊接却见不得太阳，我怀疑她身上流的不是血而是咖啡，不尊重人喜欢践踏别人的自尊，看不起除了她那行的所有人，歧视喜欢自称女人的女人，喜欢自称实业家，喜欢自称神父玩弄正太，喜欢用‘玩具’去搞那些她称之为‘都市丽人’的漂亮女生，一般那种时候整晚我都能听见‘爽吗？！○子！’，要说她最喜欢的，莫过于用智力来划分人群，除此之外就是‘意识形态’，说自己平等地搞比所有自己地位低的人所以是最正宗的男女平等......”
尼禄的嘴快的像是在高速咏唱一样，一旦这样，她的口癖都消失了。
“够了，够了。”乔尼示意停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