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完话后乔尼没多管女仆们，和艾露德回到了镇上，有人一路上都在跟踪他们，不是女仆团的成员。
忽然一阵凉风袭来，乔尼居然觉得肚子有点痛，那积雨云也靠得更近了。
巨大厚重的云层要把天空都完全吞没一样，那云朵的深处变得乌黑，其中闪烁着电光。
远处的神之塔上半部分也被包裹在了雷雨云里，看样子那的确不适合从外部攀登。
乔尼因为被尼禄吸血的副作用越来越严重了，他感觉自己的双脚像是放在冰水里一样，连忙踱步也缓解不了。
看样子就算吸了血也不能抵消被吸血的Debuff，哪怕在吸血的过程中会多少缓和。
不对，在吸血中会缓和某种意义上更加致命，这会让吸血鬼永不停歇地去‘吸血的过程’的吧。
乔尼吐出热气吹向双手，揉搓着的同时故作姿态地朝向艾露德，真实目的却是确认那两个人是否还乖乖跟着。
他们进入小镇以来就被人给尾随了，艾露德还说那跟踪的两人都是高手，乔尼则是觉得正好，倒不如说越厉害越好。
“话说我明明都喝了那么多血了，还是这么难受啊。”
“不是血液不充足的问题，而是你被眷属吸了血的问题！你这状态起码要持续一个月，如果你再给她吸时间就会变得更长，别轻易给眷属吸血。”
艾露德警告着乔尼，主要是担心他真被吸死了。
一个月？那也太长了吧？乔尼有些头疼。
“.....现在也有血瓶了。再说被吸血也很难受的，我才不会再给她吸。”
“我说的是以后！是整个以后！你也得考虑未来血包会喝光的时候吧？稍微有点远见啦。”
“唉，虽然其他的感官也回来不少，可这种负面的感受好烦，我脚冷的要死。袜子也弄丢了，是不是该去哪里买一双呢。”
乔尼直接挑开了话题，艾露德索性换个思路。
“啊，对了，有了这些‘负面’效果，你才能更好的节省血液。”
“什么意思？”
“你以为生物为什么要有痛觉？当然用来警告你大脑身体受损了啊。要知道有些麻木的吸血鬼连痛觉都丧失了，跟个行尸走肉似的，连自己受伤都不知道，更不在乎身体得病。他们似乎都忘记了，身体的损伤都是靠着吸血鬼的本领修复的，吸血鬼本领的代价是什么？”
“血液呗。”
“对咯，说白了，就是越不在乎身体健康、越浪费血液也就越需要喝血！所以，依我看，那才不是负面感受，你该说是正面的。”
“才怪了。”
“你是该借机好好整顿身体的情况吧，你难不成还能像是以前一样，伸手就能喝到血？给我节约点。”
“啊——你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米娅家伙的作息也好生活习惯也罢，都规矩得要死啊，去北方她也一定会穿得很厚实，衣服换得也很勤.......嗯，原来那是为了节约血液吗？啧，明明都感受不到那么多，我怎么知道什么时候该穿多少。”
“那可不，人家能做到百年不喝血，又不是一早一夕的事。不像是你，一身衣服能穿到大结局去，受伤也只靠吸血鬼的能力恢复，平时穿那么少，脚不知道冻坏多少次骨折扭断多少次你都没有察觉吧。”
被这样一说，乔尼感觉自己是很久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身体了，今天老二回家也是，那种自己的身体（不可控感）回归的感觉还真是新鲜。
这种感觉就像是在我之中不是我的那一部分。
“嘿，拜托，我是喜欢这个款式，又不是只穿这一身。哪怕是吸血鬼穿久了衣服也会臭的，我也闻得到好吧。”
乔尼马上想到如果代谢速度也变回正常量，那鞋子很快就会被捂出味道来吧？那个很烦呢。
“还是要勤洗澡，注意卫生。”
“我睡觉前都会洗的，那样睡着舒服些哦。”
只有犯困的时候乔尼的神经会放松，感知也会恢复些。
“你后半段是直接忽视了吧？衣服也给我换勤快点啊！注意卫生也包括吃饭前洗手，免得吃错东西。”
无论怎么样爱干净，只要是人就会出汗。
汗水总会留在衣物上，粘在袜子上，尤其是鞋子，因为密闭的温热环境极其容易滋生细菌。
长途旅行的时候没有带上备用的鞋子，或是鞋子受损不能用了那才叫难受，运气不好也不一定有可以清洗的条件。
佛尔镇作为物流发家的地区，这边基本流行这种耐用的靴子，适合长途跋涉能避免各种各样的东西进入鞋子里，缺点是不透气，所以跑货的很容易得足藓。
不过有趣的是他们不叫‘佛耳脚’什么的，而是称之为西西提脚。
西西提是南边的一座海港城市，听说湿度大又很闷热，去了那里还穿着厚靴的都跑不了得病。
那种透气又舒适的鞋子根本不普及，因为在野外不耐用，最重要的是透气就不可能防水，不适合长途跋涉。
“缪尔说的，你怎么看艾露德。”
“我觉得那个龙精灵说没错，王国人肯定倾向于那样考虑，她很了解教会高层。”
“那我的计划你觉得如何。”
“有个合适的动机，然后向他们证明你是真货，应该能行吧？不过......感觉优诺还是难免被怀疑，毕竟你是她的眷属啊，忽然变成魔神使徒啥的，她也难拖干系吧？所以等让他们这样想才行吧......”
那乌黑的云在空中缓缓移动着，艾露德继续说下去。
“原本的乔尼·布拉德艾奇已经死了，身为魔神使徒的你和那个吸血鬼眷属没太大联系。”
“......”
“你就算那样看着我又有什么办法，本来事情没有那么麻烦的。现在想来那真的很阴险啊，四天王亲自对外公开魔王被讨伐了，是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那个龙精灵说的对。”
“提议要告米娅的是你吧，你会不知道那会招来王国高层。”
“是你太夸大了，闹得性质不一样了吧？只是财产纠纷，本来不会这样的。”
“你是说，这一切是被谁给操纵了？”
“难道不是你说了太多有的没的导致的现状吗？”
“......我担心是少夫特托，他们本来就对米娅有敌意，或许是他们在暗中推波助澜想把事情闹大。”
“如果真的是那样，那你不就成帮凶了？毕竟是你提供的直接情报。”
“没事，马上我那些口供就没有实际意义了。”
乔尼捏紧了那刻有魔神纹章的手，眼中闪烁着杀意。
“这样真的好吗......？”
“好不好，我成了魔神使徒也是事实，倒不如说就该利用这场官司反打回去，把少夫特托给.......”
“那可是王国四大贵族之一哦？”
“还四大贵族，那种低能儿集团军。以前是在教会不能擅自行动，现在可不一样了，正因为我是邪神使徒，所以他们才跑不掉。”
把公爵的家族称之为低能儿集团军也太夸张了，不过艾露德不讨厌这种说辞，他也看不上卡利亚王国的公爵。
“哼，有志气，不愧是魔神使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