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播放着昨日的录像，开幕便是恶意抹黑乔尼的画面，是他那失心疯般的狂笑。
“哼哼哼哈哈哈哈！！！！”
内容时间顺序都已经被贤者给专门处理过了。
如果真的将那件事完整的放出来，那他也会跟着一起下地狱的。
“是啊！王国才给那点资源就要我们去杀魔王！你也知道那是列强了。”毫发无伤的【血刃】敲了敲自己的脑袋马上又狂乱地咆哮。
“的确还不如把那提议我们去杀魔王的贵族给宰了，管他是不是什么狗屁公爵！”
听到这样的宣言看到那手背上的魔神纹章，厅内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神色凝重，像是真正确立了灾难的未来，这就是大家对待使徒的态度吗？
乔尼听得出来这显然是后期过，感觉好像就在你耳边说的这句话一样。
黑压压的镜头往下平移，进入众人视线的，是贤者等人受伤的姿态，广场周遭都是破坏的痕迹，像是经历过一场恶战。
这个证据虽然有些出乎意料，可乔尼感觉这样也挺好。
“喂【血刃】，你怎么把贤者他们给打败的。”
龙母知道乔尼很有实力，可是按去魔大陆之前他的实力来算，怎么都不应该能打得过两位剑王和贤者、魔导师的组合啊。
其他人先不说，贤者的话在魔法师中是金字塔顶端的存在，一个剑士的剑刃再怎么样锋利，触碰不到也毫无意义才对。
“这个很重要吗？”
“反正那个占卜还没有渲染好吧？你难道不想为自己辩护一下吗？在那个占卜魔法端出来给你彻底定罪前争取一下自己的清白。”
“你都这样说了我还争取个鸡毛啊！你要是怀疑贤者和我串通不如直说如何？”
面对百年老萝莉的疑惑，乔尼认为这样的提问并无帮助，整个圣女案都反转了。
没读过王国的法律，乔尼也不知道还能这样的，这和自己的预想还有些偏差。
只能说贤者绝非省油的灯，面对困境他绝不会坐以待毙，乔尼微微抬起下巴若有所思。
“哼，如果你不说，就给你定国家颠覆罪了。”
龙母倒是轻描淡写的，好像这不是什么大事。
可连身为异邦人的乔尼都知道，那是掉脑袋的罪名。
而且家人和亲朋好友也会跟着掉脑袋，这可不好。
“作为神父我认为这样随意施加这种罪名会有损教会名誉。”
“龙母大人，我也认为他如何战斗这件事与案件无关。只需要众人看过那个占卜魔法，知道了魔王城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一切也都真相大白了。”
贤者附议后，乔尼明显以嫌恶的眼光看向那个替自己说话的老男人，龙母斜头向着教皇确认着什么。
这个老毕登到底什么成分想必王国的各位还不知道，以至于他说的每一句话都让乔尼觉得讽刺。
不过讽刺归讽刺，一切的确也按照乔尼的预定前进着，这反面来说，贤者很给力。
“就让他说吧，这可不是什么小事，最好所有细节都记录下来。指不定以后还会留在史书上呢，这可是与圣女相关的案件。”
教皇那臭老头也笑眯眯的提议，这个老家伙该不会是眼睛睁不开了吧？一直笑得眯成一条缝，怪吓人的。
“你们听见了，说吧【血刃】。”
最后龙母略显威严的说了。
“我该怎么跟你说？”
“龙母大人，详细的不必过问，重要的是他是极度危险的分子，连二位剑王、我和洛女士合力都无法打败他。”
“输了你们还那么有道理。”
乔尼却无所谓似的说到。
贤者锁紧了眉头，他在奇怪乔尼为什么无动于衷，他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哼嗯——我问你贤者，既然，既然你心知肚明他极度危险......那为什么要冒着惹怒他的风险袭击？
教皇用食指敲打着自己的颧骨，剑帝一旁打着哈欠，像是为了打消凝重的氛围。
仔细一看板着脸严肃无比的就只有贤者，除开那些动辄恐慌的贵族们，教会派像是游刃有余一样。
乔尼用余光看向米娅，光是猜测她可能又向教会‘保证’了什么，他肚子里就一股火在烧一样。
“你该不会是想说是为了试探他的实力吧？王国三法之一的贤者大人还用得着正面试探？应该也有什么测算实力的魔法才对，就算没有吧。
“惹怒了他会发生什么，或是放跑了他的后果就不用我说了，为了试探所谓实力就采取如此不妥的行为，是‘贤者’所为？
“况且假如【血刃】真是什么邪神使徒，又该如何解读他给你们放了一条生路呢？
“基于对待使徒的第一法则，既你无论做什么都是对他有利的话，我们现在不应该相信你说的哪怕一个字，贤者先生。”
邪神使徒的任何行为的终点都是巨大灾难，似乎这是他们处置使徒事件的基本标准，那就是千万要逆着使徒来。
乔尼还是第一次真的看到有人按照这个理论行事，这难道不是恶趣味的文字游戏吗。
“而如果不是，那你的污蔑就过分地明显了。毕竟想要通过诬陷谁是邪神使徒，以达到借刀杀人目的的案例这五年来已经够多了。
“最近多出一些过激的冒险者，甚至开始不在乎是不是玩笑话的情况，只是听到了使徒二字就拔刀杀人，哪怕对方是贵族，他们还以使徒灭绝者自居。
“可要长远来看，这不是邪神使徒所期待的情况也不尽然对吧？也许，他们就是希望看到我们互相残杀、互相猜疑，让我们永恒地无法团结在一起，这样做我们就真如他们所愿了啊。你说呢？贤者先生。”
教皇则是依旧保持着持久的微笑询问到一个又一个的关键问题，乔尼都嫌教皇那慢悠悠的语气烦人。
爱丽丝气色变得糟糕，当时暴走了并袭击【血刃】的是她，因为乔尼身上有着浓厚的血魔气息，让爱丽丝一瞬间误以为他是那个本应该死去了的‘主人’。
也就是说，责任在她。
“我当时没有想太多，主要是为了救下两位剑王，我承认我有想要亲自试探的心理。确认【血刃】究竟是否有真的我猜想的那番强大，这是必要的以身试险。我得保证我交给上层的报告的可信度，所以袭击【血刃】虽然鲁莽，可现在结果是好的，他还在这里，而且我们也都还活着。”
贤者的态度没有太大的变化，他强调着结果反对着教皇的猜想。
“贤者说的也没错，我们都还‘活着’呢，各位也没有异议吧？”
龙母的发言让部分人疑惑，她马上又补充到以劝说那些还不明白情况的人。
“好，乔尼·布拉德艾奇，既然明知道自己会面临这种指控，却还是来了。无论你是不是邪神使徒，都能证明你想要的是‘其他’的吧？而不是要将王国高层全部屠杀。
“至于操纵我们，这更是夸大，各位还请不必慌张，如果使徒真的可以彻底通过魔法操纵谁，那我可以断言，这个教堂里有不少‘已经’被使徒给操纵了的人在场。”
马上那群动辄恐慌的贵族们又开始念叨起那些不顺他们意思的人，猜疑像是传染病一样蔓延开来。
也有恍然大悟者意识到要想避免这点，就不能认定魔神使徒有那样的力量，那样在战斗之前就已经输了。
“唉——还是龙母聪明哦。”看到贵族们的狼狈样乔尼不禁感慨，也认可了龙母说的。
毕竟如果使徒可以控制王国高层，那为什么他们不早这样做呢。
或者说，他们早这样做‘过’了。
乔尼注意到会这样怀疑身边人的，果然都是些刚刚成为或是坐不稳自己位置的下级贵族，他们比谁都要担心变动。
听到龙母的总结，贤者不禁压低了帽子掩饰尴尬，他的演说基本被否定了。
也就是说现在的问题变成了——无关乔尼是不是使徒，只是要确认他的强大并确认他来到这里的诉求就好，了解诉求也可以知道是敌是友。
所以包括贤者可能是诬陷的可能性在内，知道乔尼‘如何’打败的他们，也就是他是否真的拥有讨伐魔王的实力这点要更为重要。
“乔尼，你究竟是想要什么？难道就不能和我说吗？我.....我会尽全部力量满足你的愿望的，我向你保证。”
圣女优诺的声音传开，众人的视线集中在两人身上。
缪尔惊了，这下子她算是知道这是什么局面了！
等于是圣女大人和教会上层已经勾兑好了，要通过这样的形式来消化这个案件吗？
那现在乔尼提怎么样的愿望和要求，都会被实现吧，优诺都会替他实现吧。
重要的还不仅仅是这点！这等同于是广而告之地告诉所有人！自己会实现眷属的一切愿望！！！
好卑鄙一女人！缪尔有些兴奋了，视乔尼的回答，他还是可能会留在王国，并且这算是一次公开的实力认证，他也会得到自己应有的地位和财富。
优诺则是显得自满，一副只要你说出来，一切就可以到此为止的表情，我也会心甘情愿地满足你。
乔尼先看向了贤者，又望向默许米娅话语的教皇和龙母那慈爱的笑容。
“这样啊，哪怕这样你们也是一伙的，不曾被怀疑过啊。”
乔尼对着米娅这样囔囔到，他的神情有些失落，艾露德担心的那种情况根本不存在。
哪怕贤者可能伪造这样的录像，教会派的人也不可能怀疑米娅，更不可能怀疑是她把众权贵给集结。
那我到底是在做什么？
如果一开始她们就是一条裤子下的，那为什么我们会被派去讨伐魔王呢？这个对于乔尼来说才是要命的问题。
缪尔也好米娅也好，安塞尔也是，就算是自己的命贱，可她们......
米娅她知道艾露德的事吗？不，她不可能知道，那是跟魔神有关的事情，连贤者都不知道魔神的存在，那应该是使徒专享的情报。
不对，不对，不对，怎么想都得不出答案来。
乔尼的沉默让众人从喘不过气来，米娅渐渐显得焦躁。
“我问你，米娅。”
乔尼总算开口了。
“你比魔王要强吗？”
“诶？”
圣女优诺愣住了，不理解这个问题的意义。
“不，我没有魔王那般强大，很遗憾，或许在桌的剑帝和龙母，贤者.....在桌的所有人一同都不能保证一定能讨伐并封印魔王吧。”
“嗯。”乔尼点点头。
“那为什么我们要去呢？少夫特托要我们去讨伐魔王我知道了。”被提及名字的少夫特托家长子背脊感到发寒，他身体都颤抖起来。
“可是，你既然知道我们打不过魔王，为什么还要点头呢？为什么我们要进魔王城？”
乔尼不理解的是这点，难道说.....米娅她真的是使徒吗？
教皇和龙母不怀疑她可能是邪神使徒，是因为她真的是？
不可能，艾露德说了，使徒之间有特别的感应才对。
“不.....”优诺唇色显得苍白，她没想过居然情况会反过来。
米娅的双眼像是猫眼一样瞪得滚圆，血色也渐渐褪去回到原本的淡粉色了。
她不愿意承认自己的一切行为都是希望乔尼意识到自己‘离不开’她，特别是在这种情况下公开承认这点，因为这就暴露了——其实是自己离不开他了。
优诺意识到了这点之后，她就更加无法承认。
难不成要告诉你们我和魔王是熟识想和祂串通一气拿下乔尼吗？
好啊，那样全王国人都知道了！圣女不仅利用教会地位来霸凌、操控下属的心智，还和魔王有合作关系。
这才是真正的社会意义上的‘死亡’！
龙母和自己共享秘密所以她暂且不提，可教皇一旦知道自己把乔尼优先于教会，他肯定会做些什么。
也就是说一旦在这里承认，就算结果自己和乔尼在一起了，由于社死自己也会失去保护他的权力、力量。
失去圣女身份的庇护，他的异邦人身份吸血鬼的身份都会被教会拿来发挥，也很可能用来威胁自己，那样就是让乔尼身处危险之中。
考虑到这一步，优诺便不可能说出真相。
“呃，嘶——内个，完全是事故啊......我们当然只是先去侦查，变得无法脱身是意外.....”
看到优诺满头大汗跟痴呆犯了一样眼神乱窜，让龙母不得不为她打圆场。
“明明当时不是那.....！”
“这边有个好消息！”龙母的呼唤打断了乔尼的追问，并夺走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有人‘恰好’昨天在广场记录画面啊，正好把后续给记录下来了。”
看到那被上交给龙母的水晶，乔尼可以确信那是艾露德的杰作，他把昨天发生的录下来了？
“这里面就有【血刃】和贤者两人战斗的全过程，在魔王城的占卜完成之前，我们先看看这个吧。”
等于是说，他还是偷看了对吧？那个狗屎使徒。
龙母笑眯眯地拿着那水晶在乔尼和贤者面前晃了晃，试探他们的反应。
乔尼的眼神满是怨念，这种怨念被众人解读为水晶中有他的弱点、把柄。
贤者则是背手，并没有明显表情。
通过魔法师们的设置，那水晶内被记录的光粒闪烁着被射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