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全班的学生和讲台上的导师都盯着诺尔这边看。
一脸精彩。
毕竟有什么比起上课时候的突发状况更有趣呢?
上课霸凌同学被发现可比窗户外飞进来一只大飞蛾要好看太多啦。
眼前是什么情形?
诺尔一脸尴尬,有些不知所措,卡哈正咬着嘴唇,满脸通红地掉起了眼泪,看起来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这不是霸凌现场是什么!
而且这个诺尔一下就被很多人认出来了,那不是昨天开学典礼时候对风纪委员出言不逊,看起来很吊很装逼的那个男同学嘛?
怎么还穿了裙子?
女装癖霸凌同学的问题学生?
刚刚还迟到了!
这种目无法纪的人怎么能入学卡尔维斯王国魔法学院的???
本就因为喝了蟑螂水而愤怒的导师这下更是爆炸了,他气得脑袋两侧上仅剩的几根毛都竖了起来,“砰”的一声砸了一下讲桌,然后怒指诺尔,喝道:“诺尔!你干什么!上学第一天第一节课迟到!还敢在我的课上殴打同学!”
“我没打她啊!”
诺尔摊手,然而她左手晶莹的液体被告老师那同学捕捉到,他指着诺尔的手大喊:“看呐,她手上都是卡哈同学的眼泪,她打她巴掌了吧!脸那么红!”
“打巴掌肯定就听见了!你是不是蠢!”
诺尔急了,把手背到后面去,对那人输出了起来。
“看!她急了,还骂我,她想霸凌我!”
那同学往后缩了缩,又注意到诺尔的裙子,指着道:“女装癖!”
“我本来就女的!你——卡哈,你告诉她们,我没打你,我手上的不是眼泪!”
诺尔看着旁边坐着哭的卡哈急忙道。
“呜啊!!!”
诺尔这么一说卡哈更羞了,一下子挤开诺尔跑出了教室。
“看呐,那地上流了一地的泪水!”
那同学指着地上晶莹的轨迹说道。
诺尔呆呆地看着卡哈抛下自己,心中一凉。
她已然成了众矢之的。
可,她能怎么办呢。
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难道要澄清自己没有霸凌卡哈,而是在上课的时候挖井了?
“哈哈,哈哈哈哈。”
诺尔要疯了,无奈地笑了起来。
“哼!你给我滚出教室!”
导师指着诺尔,骂道:“你现在给我去风纪部!”
“......”
诺尔气笑了,在原地摸了摸后脑勺,嘟囔道:“谢特!”
然后,很是自然而然地,诺尔来到了风纪部。
天知道她走在走廊的时候心中是多么无助。
这个卡哈就是个白痴,这所学院也是。
风纪部里只有一个部员,在听到诺尔要找艾丽娅的时候,他告诉让诺尔先去谈话室坐着,艾丽娅现在在上课。
“......”
诺尔行尸走肉般坐在谈话室中,回忆起昨晚了。
昨晚在换好衣服以后艾丽娅做的那一系列举动让自己有些奇怪,因为这个和原作里面的艾丽娅明显是OOC了。
淑女之间的相处方式?
盯着自己换衣服看,然后抱住自己?
啊?
这个概念到底是谁提出来的呢?
为什么自己在原作的剧情里没有看见过这个概念?
言而总之,现在的艾丽娅有点不受掌控了,因为自己完全无法摸清艾丽娅这个人的脑子,不知道对方到底在想些什么东西。
所以,现在自己如坐针毡,有点害怕艾丽娅这个人了。
想着,诺尔从口袋里拿出一包药粉,这个就是系统的奖励,昏睡红茶。
这包红茶其实就是转化艾丽娅的关键道具,但问题是自己还是过不去心里这道坎儿。
毕竟要把诅咒强加在其他人身上这种事情......
诺尔发着呆,然后终于等到了一脸恐怖的艾丽娅。
对方眼睛像是老鹰似的毫无感情,机械般地走进屋子,机械般地坐在诺尔的对面,然后闭上眼睛沉默了一会。
连忙收好药粉,幸亏对方没看见。
诺尔能看见她长长的睫毛颤抖着,那就像是火山在喷发之前的颤抖。
看这模样,大概是那个秃顶老鬼去找她了。
不过诺尔也好奇,这个游戏的逻辑有问题,为什么自己犯了事情都是学生来处理,能不能来个善解人意的老师来听自己解释呢?
艾丽娅紫色的眸子睁开,第一句话不是询问,而是宣判结果:
“诺尔,我要惩罚你。”
“......我可以解释。”
诺尔尴尬地回答,然后说完她就扪心自问。
这怎么解释???
“解释?历史学的导师已经来找过我了,向我说明了情况,你无视了我的警告,在上课的时候去接触了卡哈,然后霸凌她,你真是个色.欲怪兽、魔鬼,她不答应你的求爱,你就要伤害她是吗?”
艾丽娅面无表情,一时间诺尔觉得整间谈话室都被冰封,底下的椅子都冷得要死,自己下次来大姨妈的时候肯定要痛死了。
“......我,我,情不自禁,但确实没有打她,你可以去问卡哈。”
诺尔不死心,继续解释。
“那为什么卡哈的脸当时会那么红?还哭?”
艾丽娅盯着诺尔碧蓝色的眼睛,她在好奇为什么这个长得这么好看的人心是这么的坏。
不是相由心生吗?
不对,应该是人心隔肚皮。
本来自己想过,只要加以管教、感化,对方就可以成为一个好学生。
但没想到第一步都没有迈出去,对方就已经透露出行将就木、无可救药的表现了。
“呃......啊,我其实只是和她说了一件关于我身世的事情,她是被我可怜到哭了。”
诺尔表情变得严肃了起来,十分诚恳地望着对方。
“哦?身世?可怜到哭,说说吧?”
艾丽娅一愣,本想着要回击,但她记得有这么一句话。
每一个心里有问题的人在家庭方面都是有着不可言说之苦,对方既然愿意这么说,那么会不会就说明她有悔改之意?
“嗯,其实我家里很惨的,我的父亲在我还未出生的时候就被强盗给杀死了,母亲含辛茹苦地带着我过活,我们母子、呃母女俩的经济来源就是沿街乞讨,后来母亲终于在一个老爷家找到了当仆人的工作,我和母亲就一直住在老爷家院子里的窝棚里,窝棚甚至比起马厩还要脏乱差,老爷很是尖酸刻薄,给母亲微薄的薪水,其他仆人看母亲精明能干就欺负母亲,而我也一直很懂事地帮母亲工作,我们——”
“等等,你不是孤儿吗?”
艾丽娅打断了诺尔。
我靠,我是孤儿吗?
诺尔瞬间结巴了起来,尴尬地回答:
“呃,啊,资料上其实是假的,毕竟我和卡哈的性别都弄混了。”
“哦,那你妈妈叫什么?”
“叫、叫,叫洛尼亚,对,塔林村的洛尼亚。”
诺尔连连点头,以增加可信度。
“这样啊,卡哈一会儿就过来了,我们来对一下口供吧?”
艾丽娅点点头,冷漠地看着诺尔,一时间周遭好像响起了庄严而又诡异的BGM。
审判时间要到啦!
完了!
诺尔心想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