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打了会游戏,付行舟声称自己有事便先睡了。
直到夜深人静时,苏衍忆才放下平板,缓缓开口:“说吧,你是谁派来的?”
梨子揉了揉眼睛,说:“你爸,来监视你。”
苏衍忆笑了笑。“是吗?我爸还真是有耐心啊,总能像送快递一样送你们这些行走监控来。”
“可惜,都被我像扔垃圾一样又给他扔了回去。你说,我几点杀你好?”
梨子仍旧没睁眼。“不错,苏老爷子的孙子就是有勇有谋。既然早知道我是哪边的了,还故意问什么?”
苏衍忆调皮一笑,“当然是汇报战绩呀,不然直接说出来显得我多爱炫耀一般。”
“汇报完了就赶紧睡吧,虽不是你爸的人,但确实是来监视的。陪你这么久可累坏我眼睛了。”
而苏衍忆却是一副上瘾样,不准备撒手。
见状梨子眉眼一皱,便和苏衍忆开启了抢夺平板之战。
“梨子,咱俩这仇不共戴天!”
梨子面带微笑,将平板锁了起来,说道,“你听话,我就还你。”
————
第二天一早,付行舟和苏衍忆一下客厅,就见两人的盘中早就摆好了早餐。
苏衍忆:苏大爷这是给我找了个家庭主夫+代教老师+陪玩+平板管理员啊!
这天离开学还有一天,付行舟在心中推算着,忽地想起这天才应该是他记忆中和温言的初遇。
付行舟心中一下子亮堂起来了。快速吃完早饭,便和苏衍忆联系了他那帮狐朋狗友,打算去好好“洗尘接风”一下。
再次坐到迷离酒吧的隔间,看着一个个媚眼柳腰的小男生围在他身旁时,付行舟只慨叹道,他没追温言前,还真是“一双玉臂万人枕,半点朱唇万人尝”。
但如今,他可是金盆洗手的好男人,只静静地等着老婆的出现。
就在他还沉浸在自己与温言初遇时,那人一副清冷寡欲的脸上满是不情不愿,被自己按着灌了酒,白皙的脸红红的,可爱的紧。喝醉了还嘟嘟囔囔的,连抱一下都推推搡搡,一看就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
忽地房门被打开,在付行舟满怀期待的眼中,一个腰细腿长的美人走了出来。付行舟定睛一看:这不小离吗?我老婆呢?
期待立马成了惊愕。小离径直走到他身边坐下。
“哥哥,吃水果吗?”说着便拿起一个剥了皮的葡萄往付行舟嘴里塞。
付行舟仍处于待机状态,不等葡萄送到嘴里,房门又被打开了。这次是被踹开的。
付行舟本想就着少年韧气,大喊一句,“谁敢砸老子的场,不想活啦?!”
结果这话说出来了,却不是从他嘴里出来的。
付行舟和来人都望向声源处,一看是那细胳膊细腿的苏衍忆,付行舟很丢脸地扶了下额,来人更是很讥讽地嗤笑着。
“你们谁,刚刚碰了我兄弟?留下胳膊,放你们走。”
来人嚣张地说着。
付行舟却听出了些不同,大步走过去一看,这不就是他想象中柔弱不能自理的老婆温言——的对立暴躁人格温瑜吗!
付行舟更头疼了,也不知道该帮哪边。
苏衍忆被气得脸都涨红,说道:“就你?大言不惭!”
紧接着,两位嘴强王者开始了打嘴仗,付行舟无奈地看看了两位小学生,最后还是走到中间开始调停。
然而,两位小学生并不打算停下来,仍旧不管不顾地骂着。
气得付行舟抓起两人的领子,把苏衍忆扔向了门口刚抵达战场的梨子怀里,自己则扛着老婆去了另一隔间锁上了门。
一路上温瑜不安分地扑腾着,付行舟拍了拍温瑜屁股,说道,“再闹我就打屁股了。”
本是句没什么威胁的话,温瑜却真的安分了下来。昏暗的隔间里,只有几个骚红的灯开着,连温瑜红透了的耳朵都掩了下去。
付行舟将温瑜安放下后,又将小离带来了。
“离哥,他们有没有欺负你?”温瑜一见小离,迫切问道。
好一会儿,小离才咬着唇说:“你以后能不能别管我了?”
温瑜纳闷地问:“什么?离哥你别和我开玩笑了。谁都可以不管你,我不行!”
小离有些难以控制地吼着:“你以为我为什么要来这种地方工作?你知不知道你就是个害虫,害了我们所有人!!你难时我们帮助你,我们难时你为什么不舍得帮我们?”
温瑜知道小离指的是裴彭给他的钱,有些懊悔地低下头,手紧紧抓着衣角。“那些钱我不能用,用了我就……”
小离接着他的话说道:“不就是认他吗?你认呀,不然你以为靠你那一天三份工什么时候还邻里的恩?”
“我……我给你,你别在这工作了。你给邻里分了吧。”温瑜说着掏出那张卡来,放在小离手上。
“密码我改成我生日了,你记得吧?”
小离看到那张卡,兴奋地说:“记得记得,我哪会忘!”
温瑜再看了他一眼,说:“以后,我和你们也两不相欠了。”随后转身离开了。
付行舟手插着兜,静静地站在门口。先前这个小离用尽手段让温言认清了他,再陪着温言自杀,怎么可能是因为钱这么简单?
果不其然,一等温瑜走后,小离拿着卡走向他。“你是个好人,你应该会帮我吧?”
小离停顿一下,继续说:“这张卡关乎温瑜往后的生活。我怕那些邻里见钱眼开,干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来。温瑜又心软,软磨硬泡总会给别人。我现在要来了,你一定要保管好啊!”
付行舟点点头,收下了卡,又掏出另一张卡来。“这张是我的,你放心花,给邻里分点。靠你这皮肉生意也替他还不完债。”
闻言小离收下了卡,说:“我不是这种人,我会干正经的工作。不过还是感谢你的帮助。”
临走,小离对付行舟说:“你不需要告诉温瑜这些,让他恨我好了,只要他快乐。”
走在路上,付行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他好像体会到了,爱因有差别而厚重。
温言最艰难的时候他不在,温言最辉煌的时候他却贴了上去,又像个吸血鬼一样吸干了温言最后一滴血。直到温言永远离开他了,他才愿意在回忆里寻些不谴责自己的蛛丝马迹。
他最珍惜温言的时候,除去现在,就是刚追他的时候。
他自嘲般笑笑。
幸好,上天再给了他一个机会。这一次,他定要拼尽全力护温瑜周全。
如今的温瑜脾气大还性子急,他可得在一旁监督着点。
付行舟回到房间,坐到床上,俨然成了一位床上沉思者。
半小时后,付行舟打出一声响指。“就这样办!”
随即起身,用五分钟收拾完自己的东西,边冲出门边对苏衍忆大喊道:“最近我都住外面。”
苏衍忆甚至都没反应过来,付行舟就跟踩了风火轮一样出了门。
他掀起眼皮问:“梨子,你说他是急着去投胎吗?”
梨子仔细想了想:“是追老婆吧。”
苏衍忆摆摆手:“不可能!这家伙就喜欢他自己。”
梨子手里拿着张单子,闻言勾唇笑道:“我追老婆。”
说着,将单子放在苏衍忆眼前的桌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