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眼珠子,干嘛老盯着我...你盯些别的不行吗?怪瘆得慌。”
岳忠钧埋怨。
她想再研究一下这眼珠子是啥有啥用
接着,那滑溜的眼球黏在了岳忠钧的手上,岳忠钧被滑溜溜的触感恶心得不断甩手,但是根本甩不下来。
猩红眼球后连接的红褐色的触手一下子刺破了岳忠钧手掌上白嫩的肌肤,黑红的血液立马从岳忠钧的伤口处涌出。
岳忠钧感觉有什么东西注入到了自己的血肉里,它们在岳忠钧的胳膊皮肤之下蠕动着,使得皮肤多了很多抽动的凸起,仿佛虫子在蠕动。
岳忠钧感觉自己又要game over了
但是她依然很冷静,毕竟她完全感觉不到疼痛,她感觉自己现在精神抖擞,想必一看就是肾上腺素飙升。
过了几秒,蠕动停止,然后...
岳忠钧多了一道猩红的视野。
『呃呃呃,这是给我送装备来了?但是这有啥用啊?手上的眼珠子,视力还这么差,还自带模糊视线滤镜,有啥用?』
好像迎合岳忠钧心中所想,她感觉有什么温热东西从鼻腔里流出来了。
她一摸,是黑红色的血。
然后又是那熟悉的耳鸣与头晕。
黑红色的血从岳忠钧的七窍中缓缓流出。
岳忠钧感觉头和腿有点痒。
两条红褐色的触手抽搐着,从岳忠钧的两只大腿里钻了出来,正好对称,仿佛裙摆一般,带着血液耷拉在了地上。
头皮上钻出来许多细小的触手,夹杂在岳忠钧的白发之中,红白相间。
岳忠钧又悲痛地发现,她好像又瞎了,不过手上的大眼珠子依然能视物,只是非常不清晰而已。
挣扎着,她弯过手肘,看了一下自己现在的样子。
『七分给像鬼,两分给像人,最后一分打给猎奇。』
但是污秽的改造依然没有结束,她感觉背后特别痒,强睁着血泪斑斑的眼睛,看到了自己背后的几根红褐色触手,没有吸盘,末端长有锋利的骨刃,比起缠绕敌人更偏向于穿刺。
『你*,现在这个样,拍丧尸片都不用化妆,比丧尸还丧尸。』
“嘎...唔....额”
『不是吧,现在又说不出话来了?』
岳忠钧捂脸,她不想被沉默。
本来自己这个语言翻译就是单向的,只能听懂别人,自己却说不出来,这搞得她非常被动,现在成了个瞎聋哑人,属于残废了,就剩个触感了。
岳忠钧正在为自己的毁容与失去三感而恼火。
然后她当场吐血三尺,抽搐着倒了下去。
肢体不断痉挛着,她感觉自己离死不远了。
『呃呃呃,不是,我怎么你了,该死的世界,天杀的,世界是个大温桑是吧,很好,我要成功获得婴儿般的睡眠了。』
岳忠钧放弃挣扎了
『希望死亡回档会存档,别给我说还没到存档点,我不想看到那个神像。』
岳忠钧苦恼的想着。
肢体痉挛逐渐变得平静了。
惊奇地发现,她又看得见了。
虽然很模糊,但是也不是红色的,是很正常的视野...
呆立在原地不动一会,她终于能看清楚了,而且...还治好了她的远视!
“呃呃呃,没死??!”
岳忠钧很惊讶,开始检查起了改造后的尸...身体。
皮肤变得惨白,又在改造时沾染了了不少暗红的血液;腿上多出两条犹如章鱼般的触手,长长的耷拉在地上,双色的头发凌乱着,遮住了散发诡异红光的眼眶,右手上一只狰狞的独眼左右转动。
靠着右手掌心的独眼,她观察到自己背后六根红褐色的触手扭动着,她想控制这几根触手,结果屁事没发生,它们依然自顾自地扭摆着。
红白黑三色在岳忠钧身上显得是那么均匀妖异。
“嗯,除了一直缠脖子上的那个铁圈圈除外...”
岳忠钧如是嘟囔到。
然后她感觉房间的门被打开了。
一道悲哀叹息声传来。
“污秽不可逆啊...我在想什么..”
岳忠钧听到这个声音,立马法国人的血统被激发,头还没转过去,身子已经又跪下,双手高高举起了。
“呃呃呃,好麻烦,我还不想这么快死,至少让我多活几天吧...”
岳忠钧自言自语,她对于回到那个地下教堂有着极大的抗拒。反正艾琳也听不懂,她就直接抱怨出来了。
霎时间,空气一阵寂静...
“嗯?怎么没被攻击?看来我应该已经死了,算了,洗洗睡再面对吧...”
岳忠钧正在做面对孤儿的心理准备。
她幻想着孤儿那个无头神像,如何反制它的瞬移,如何在不触动其他机关的情况下或者逃出去。
“你原来...会说话?”
岳忠钧傻了,她突然发现她听不懂艾琳在说什么鬼东西了,叽里呱啦的。
岳忠钧似乎有点推测了。
她吼道:“你先出去!”
然后艾琳乖巧地立马退出房间,还把门关上了。
岳忠钧感觉自己像在训狗...
岳忠钧又吼道:“进来。”
然后艾琳又进来了
『十分温顺。』
岳忠钧如是想。
她转过身,用那散发着猩红黯淡光芒的双眼盯着沃尔夫,双手依然高举,法国人的血统被激发的一览无遗。
她突然想到自己背后的六根触手,右手上的独眼转动,看到了好像海草一样跟双手在一起伸直高举的触手。
腿上的...已经跟绷带一样缠在了她的腿上。
很明显,这是家族遗传。
『嗯...难道我可以命令他?为什么我听不懂他说话?逆转了?现在我说话他们能听懂,我却听不懂他们说话?
这么说...
这个状态,是我的“反义词”嘛?互为逆运算?好像也不太对,嘛你让我个学渣能想出来个啥好词啊?相反数?』
艾琳突然冲上去抱住了岳忠钧,她感觉快要被抱的窒息了,但是也不敢去锤艾琳,防止去世,毕竟她一个圣光给她干的当场昏迷的经历还历历在目。
“太好了,太好了,有救了....”
艾琳颤抖着嘟囔着什么,岳忠钧无心听取,一是现在听不懂,二是真喘不过气了。
岳忠钧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自己和畸变者差不多了现在。
她在耳濡目染里也是逐渐意识到路上那些丧尸一样的玩意就是畸变者,好像是由不幸者转来了,而女牧师艾琳说了,她就是是不幸者。
『嗯...我是丧尸?啊哈哈哈。』
岳忠钧突然有种盲目的自信,觉得自己是丧尸母体一类的东西,不知道从何而来,可能只是中二病发作了。
紧紧抱了岳忠钧一会,艾琳就放开了手,岳忠钧也随之放下了手,背后的触手也随之如大鹏展翅般扩张在身旁,她小心翼翼地站了起来。
艾琳不知道又在激动的喊些什么,她觉得她现在有点像个疯子。
然后她听到一阵脚步声。
一盏手提灯笼伸了进来,然后是一堆连盔甲都没穿戴好的骑士着急地堵在门前。
看到岳忠钧以后,立马凌厉起来,拔出了腰间的长剑。
岳忠钧感觉也依然打不过,立马又举起了手,一是她感觉那熟悉的危险眸光投了过来,二是对面人多,不讲武德,欺负一个人,三是岳忠钧怂...从心了,虽然潜意识里想着这次趋势应该不会回那孤坟里,但岳忠钧实在是不想见到孤儿,没有什么特别原因,只是深深留下了镌刻在灵魂上的烙印
没事,没事,反正我脸皮厚,大不了等以后强了让他们天天给我做法国军礼。
岳忠钧感觉自己的尊严是没了的,节操也是。
突然,岳忠钧看到了熟悉的全身甲骑士。
然后没有然后了,她感觉自己的视野变低了。
努力睁眼向上看,脖颈上是喷射的黑红色血液,溅了面前身冒红光的血怒沃尔夫一身。
『不是,为什么每次我都死这么惨』
她恍惚间看到了灯光的照射下,沃尔夫的面甲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猩红的光芒从眼孔迸射开来。
沃尔夫的身体开始抽搐起来,连带着盔甲也抖动着,发出乒乒乓乓的噪音。
他的右手手甲发出咔咔的声音,红褐色的血肉从连接处涌了出来,最后右手臂的盔甲被完全撑爆了,飞溅的碎片正好有一个射进了岳忠钧的眼睛
岳忠钧表示不做评价
或许是畸变后体质增强了,她意识还没有弥散。
她看到,艾琳立马上了个超级大圣光给沃尔夫,沃尔夫不动如山,就这么硬扛住了,艾琳表情复杂,看向畸变的沃尔夫,并叫喊着什么。
她看到,沃尔夫把畸变后一人高的粗大右手捏住了艾琳的头颅,艾琳本能伸手想把它抓下来,但是伸到一半又放下了,但沃尔夫没有手下留情,非常爽快的声音响起之后,岳忠钧还算比较喜欢的艾琳姐姐享受到了岳忠钧の巨石砸头死法相同的死相。
沃尔夫左手畸变成红褐色的长鞭,伸长伸长再伸长,带着被强横的肉体破开的盔甲碎片,扫向了身后的呆愣的骑士们,最后她只看到了沃尔夫身后的骑士变成了一堆掺着铁片的碎肉...
然后意识断片了
...
...
地下实验室内
一个长得和岳忠钧目前身体一样的白发少女身着实验室里的白大褂,头戴先进的防毒面具,俨然一副实验人员的样子,正独自走在紫色的毒雾中。
她右手插兜,左手在向前摸索着什么。
突然,被锁链悬挂在实验室天花板上的畸变者探了过来,它浑身惨白,破碎的服装黏合在身上,身上有许多坑洞,坑洞里闪烁着妖异的红光,紫色毒雾正从它的身体里不断涌出。
它臃肿的身躯不断向外喷射着浓郁的紫色毒雾,吸入者都会被污秽感染。
然而白发少女眼都不眨一下
“净化。”
她缓缓开口。
她左手泛起微微白光,被白光照射到的畸变者痛苦地哀嚎,3秒后,它不动了。
红褐色物质从它的尸体里溢散开来,但是一个不拉地全被白发少女吸收。
一段自述似的回忆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你画画画得很好,艾希尔,这是我一直没告诉你的,你很适合学美术,但是我没法再鼓励你了...
艾希尔,快逃,不用管我,你在干什么,快逃。
....
如果这样能拖住的话...
这里是死路,上当了,该死的污秽们
...
艾希尔逃走了吗?绝对的,我可是挡在了她的身后,把所有的污秽都带到了我的实验室,这可是个死路啊...”
记忆的自述到此为止。
白发少女看向地上的畸变者尸体
蹲下来,轻声对着它说:
“谢谢你,我的英雄,尤里乌斯。”
“你的计划成功了,但你却留在了这里...”
惨白的尸体早已畸变的左手掌里死死抓着半张纸。
白发少女用左手小心地一点一点掰开
里面是被他的体液浸泡的已经花掉的简笔画。
白发少女颤抖着拿出右手,她手里也攒着半张纸。
一张刚刚被她的汗液浸皱的简笔画。
正好拼在一起
上面只有两个简陋的小人,一个是白发少女手中的,被用铅笔加粗加重的一个胡子拉碴的大叔,旁边用不同颜色的彩笔每写一个笔画换一种颜色写出了这个小人的名字“尤里乌斯”
另一个是尤里乌斯手里的,虽然已经花掉但是仍然能依稀看出是一个被画着开心脸的小人,旁边是乱七八糟的胡乱笔画。
“我还不会写自己的名字呢?教我吧,尤里乌斯叔叔。”
白发少女向尤里乌斯恳求道,但是什么也没有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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