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一个兽人落水,其他兽人越发凶残,纷纷怒吼着冲了过来。
这些是不会人类语的普通兽人,信奉暴力,他们似乎不会感到害怕。
阿莱立刻张开魔法屏障,但是只是稍微阻挡了兽人一会会,便被蛮力击破。在观察到兽人落水会失去战斗力后,她转而使用微弱的魔力,引导兽人们靠近湖泊旁。
罗旭防止普通守卫受伤,正在某个车厢旁疏散人群。
兽人发起冲锋,羽诺立刻动用命途,正如他的视角看不到兽人的脚下,所以他怀疑兽人会踢到一块大石头,果真应验,又一个兽人咕噜咕噜滚下湖去。
命途之力被消耗了一些,而【沓祂菈姆】的身形又透明了一个程度。
“世界是属于观测到他的人的礼物,而我则会给予能够观测到我的你以礼物。”【沓祂菈姆】可爱的吐了吐舌头说。
下一个兽人冲来,又响起巨大的落水声,仿佛大自然的音符。
“在之前的所有行动中,发现了吗?我以为很明显的,【我从来没有真正的出手过,也没有被其他人观测到】,其实不是我故作高冷啊,而是我的确没办法嘛。”如阿莱一般可爱的声音,还带着撒娇的味道。
【沓祂菈姆】的身形像是扑闪的火烛。
“在广场上,我也一直充当解说员的角色,因为我无法触碰到其他人嘛。使用命途的感觉怎么样,很棒哒吧。记得我说的‘命途是重复获利的行为’,没错吧,践行着命途,会让人感到无比的安心,因为每一步都有充足的反馈。”
再次解决一个兽人。
火焰摇摇欲坠。
“在魔神空间中,我也只是稍微给了一点提示,还顺便提供了能够影响到外界的能力而已。不过,你是真的很出色,居然能够撼动魔神,能够从那个魔神的掌控中摆脱出来。”
【沓祂菈姆】的声音似乎很近,又似乎很远。
羽诺回答:“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如果不是你给我的勇气,我可不一定能够做到任何事。”
他知道,以他的人格,怎么会在内卷之魔神的命途之下依然敢站起来反抗的呢?他一定会在犹豫和踌躇下化为内卷的一部分,终生践行着内卷的。
是因为【沓祂菈姆】带来的命途之力,命途让他像是变了一个人。
“我?你仔细想想,我真的【存在】吗?这一切难道不是你一个人的努力吗?”【沓祂菈姆】笑嘻嘻的说:“在小屋中,我能够使用你的命途之力,是因为【我就是你的能力失控制造出来的生灵】,一个由命途构成的意识,因为你希望见到圣女,所以我就是你想象中圣女的样子。还有再复习一下命途吧。”
命途一:【启示】,用作开启命途,对狗而言就如摇动的铃声。
命途二:【欲望】,一般是生物本能,或者当下想要的,对狗而言,就如食欲。
命途三:【途径】,阻力,此情景下为,狗听到铃声时,能够轻易的得到食物奖励。
命途四:【反馈】,对狗而言,满足了食欲,让他确信,听到铃声就有食物。此命途四强化了命途本身。
“我早就想问了,命途这东西,就像是根据生物的本能,不断的引导和驯化一样,践行命途的人,难道不会像是被驯化的狗一样任人摆布,放弃自己的人生吗?”
【沓祂菈姆】:“说是这么说,也没有错,但是,命运的绳子却在你自己的手里哦,你想做什么,其实都是你的主意定下来的,还记得吗?‘命途是知行之间的间距’,我们要达成的目的可是由自己定下来的。你的命运是由你自己掌控的。”
兽人一个个如同下饺子一样,尽数落入湖泊中,激起层层的水花
马车破裂,碎屑纷飞。
最后一个兽人猛地冲向羽诺,撞碎了马车,但被阿莱的魔法屏障阻挡住,在没有伤害任何人的情况下,随后被丢入了湖泊中。
这湖泊落差很大,兽人们想上来恐怕得喝干所有的水。
但是没有人上来,只听见扑腾两下,有抓住杂草然后杂草断裂的声响,然后立刻没了声响。
想必就算是拥有反击的命途,这些兽人也无处施展。
阿莱轻盈的来到羽诺的身边,方才过量的使用魔法保护众守卫,让她有些脱力,但好在安然无恙。
“你好啊。”
阿莱轻轻的微笑,阳光从发丝后方透过来,犹如扰动不已的琥珀,爆发出圣洁个气息。
羽诺回头报以微笑。
命运似乎以某种分界线,将两个状况分离开了。
上一次见面还是那触目惊心的伤痕,而现在依然是完全的安全的样子。
好像好久不见,但也好像不久才见。
阿莱一眼就看出了羽诺手上的擦伤,说着便拉过手为其治疗。
这是在内卷之魔神领域中,拉马车擦伤的,好像已经不疼了。
羽毛划过,伤口恢复如初。
众人看着眼前落水的兽人,久久没再说话。好像眼前的都是幻觉,让他们束手无策的兽人,居然被勇者以奇怪的魔法解决了?看来这位勇者应该也是刚刚晋升的魔法使,这可是十分稀少的存在啊。
接着他们又看见了一地的木屑,马车似乎被毁坏的差不多了,但是令人惊讶的是,马车中似乎只有少量的货物,大部分都是空木板。
人们沉默了片刻,接着爆发出无尽的欢呼声。
“太好了,勇者救了我们,太好了。”
人们欢呼着圣女和勇者,倾泻着劫后余生的激动。
罗旭从老远围了过来,挠头感叹:“兽人是不是都溶于水啊?”
看着这样平和温馨的一幕,【沓祂菈姆】认为好像故事该谢幕了。
【沓祂菈姆】戳了戳自己的脸颊,然后眨眨眼伸手指着羽诺。
阿莱感觉自己的脸似乎被什么戳了一下,但是四处张望,好像也没有什么可疑的事物,是错觉吧。
只记得【沓祂菈姆】的最后一句话是:“绝对不要向任何人提起我的名字,包括我存在的痕迹,一定不可以哦,要以灌饼的名义起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