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泰拉

作者:筣葂星 更新时间:2024/2/12 22:12:50 字数:5177

“高卢人的皇帝。”一位略显年轻的阿斯兰有些钦佩的听着收音机中传出来的铿锵誓言,“我将来是否能像他一样可以自称为维多利亚人的皇帝呢?”

“哼!”房间中的另一位老人发出了轻蔑的声音,他衣着华贵,头戴王冠,岁月使他年老,但却没有带走他的威严,“一个自大的家伙而已,他坚持不了多久的。看着吧,当他小瞧贵族的那一刻,他的国家就注定要覆灭。”

“这个——”青年有些面露难色,“父王,您可能还不知道,高卢原有的大公爵几乎都被科西嘉解决了。”

“那就派出我们的军队,让他们尝尝维多利亚的利刃。”老人有些生气,“维多利亚绝对不能容忍这样的国家存在!”

青年没有开口——他在犹豫要不要告诉他军队败溃的事情——他的父亲已经年老,已经很少处理政务了,大多数的事情都被交给了自己和议会。

但他的父皇说的不错,维多利亚确实应该对高卢采取些手段,不然的话——

“噔噔——!”急切的敲门声传了进来。

“进来!”老人的声音中多少还有些怒火。

一个衣着华贵的老人急匆匆的走了起来,他的额前满是汗水看的出他相当的着急。

“哦,是坎伯兰啊。”老皇帝的眉头舒展了许多,“你怎么着急成这个样子?”他的声音也平静了许多。

坎伯兰看了看周围——只有老皇帝和他的儿子,他吸了口气想让自己在皇帝面前不至于太过失态。

“陛下还记得哥伦比亚的税收问题吗?”

“当然了,怎么了?维多利亚的孩子怎么了?”老人说着拿起了桌旁的酒杯,里面装着的则是高卢的皇家利口酒。

“哥伦比亚,”坎伯兰有些犹豫,他在想怎么才能最好的把事情说出来,但他实在是想不出来,“哥伦比亚拒绝交税。”

“我以为是什么?”老皇帝喝了一口酒,“哈,不得不承认高卢人酿酒还是很不错的——那就像之前一样不就好了,亲爱的坎伯兰,没什么好担心的——”

“哥伦比亚拒绝承认维多利亚的宗主国身份,”坎伯兰顿了顿他知道打断皇帝已经是不敬了,但这件事也必须告诉皇帝,“他们组成了联军,他们想要独立。”

漆黑的高塔中——

悠扬的音乐从房间内缓缓传出,一位衣着华丽的卡普里尼怀抱着大提琴沉醉的演奏着,他黑红的衣袍与漆黑泛红的双角更是为他增添了几分威严,他看起来似乎很年轻完全不像是一位继位多年的君主。

一曲终了,一阵掌声响起。

“赫尔昏佐伦,小羊羔,看来你的技艺有增进了不少,看来我没有白教你。”

一个衣着不凡的人不知道从哪里走了出来,他的神情高傲,态度中不乏有几分傲慢——仿佛他面前的并不是一位君王,而是他口中的小羊羔——他没有角,也没有尾巴,他既不是卡普里尼也不是鲁珀,尽管他已经满头白发,可他看上去却是那么的年轻,甚至看上去比眼前的君主都要年轻的多。

“我亲爱的弗莱蒙特,我的朋友,”巫王并未因为他的傲慢生气,他甚至有些习以为常,而他对对方的到来表示十分的欢迎与高兴,“我很高兴你终于来了。”

“哼——还不你把我叫来的,”弗莱蒙特虽然这么说着,但他的语气也有些高兴,“我们的小羊羔又有什么新奇的想法了。”虽然他称巫王为小羊羔,但他却不得不承认赫尔昏佐伦是他活了这么久以来遇到的最有天赋的卡普里尼,或者说是卡兹戴尔外最有天赋的术士也不为过,作为知识圣殿的看门人,他实在是无法拒绝见识赫尔昏佐伦所创造出的新的法术。

“听我说——”巫王正要开口,门外忽然就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巫王的脸一下子阴沉了下来,他事先明明有吩咐过不要随便来打扰他,更何况他现在正要向他的朋友分享喜悦。

“哈哈,看来老巫妖来的不是时候——”

“不,我的朋友,我马上——”

“不用着急,我们的时间总是很多。”弗莱蒙特说完就有消失不见了。

“进来吧——”赫尔昏佐伦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至于那么的吓人——他很清楚胆敢有人违抗他的命令在这个时候来找他绝对不会是一件小事。

黑色的铠甲进入了巫王的眼中——是莱塔尼亚忠实的捍卫者,金律法卫。

“陛下——”法卫跪了下来。

“说吧——”他的声音充满了威严。

“您的感觉并没有错,近来高卢与莱塔尼亚的边境确实不太平,随着高卢的不断发展扩张,我们之间的中间地带越来越小,加上高卢人煽动性的话语,有很多人甚至从边境逃去了高卢。”

赫尔昏佐伦沉默思考着——自从科西嘉一世即位已经有很多年了,起初他并不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可他确实没有想到这个世俗的皇帝竟然有这么大的本事,能创造出这样的成就。

“告诉霍赫贝格帝选侯,让他注意留意,并且——”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说了出来,“注意不要和高卢产生摩擦。”

“是——”法卫说完退了下去。

“小羊羔,难道你怕了?”暗处传来了弗莱蒙特的嘲弄声。

“不,莱塔尼亚不会害怕,”赫尔昏佐伦平静的说着,“但高卢现在确实是不容小觑的力量,光是这今年来他和维多利亚的冲突中从未失败就能看出来,如果战争爆发,那有些事情可就无法挽回了,更何况现在高卢对莱塔尼亚还没有必须开战的理由。”

“是是,反正这都是你说的算,只要能太平,我才不管那些——”弗莱蒙茨顿了顿,“小羊羔,如果真的开战,你有信心赢吗?”

“莱塔尼亚必将将它的敌人粉碎。”他的语气很平静但却是无比的坚定。

“是吗——不过我听说那只矮鸟也在征招各种人才,我可是很喜欢这里的,但是莱塔尼亚消失的话,也许那会是下一个好去处。”

莱塔尼亚与高卢边境——

一个老旧的房屋中,一个衣着破烂的青年正奋笔疾书着——他的手上有着漆黑色的结晶,短短一天科西嘉一世登基的消息传到了这个边陲小镇,一同传来的还有他登基时的演讲。

“完成了!”青年激动的将手中的笔摔在了桌子上,他兴奋的将稿纸拿在手中,上面画满了音符,他自豪的看了起来,这才发现自己忘了给这首曲子起名,他赶紧趴在了桌上,拿起笔,可准备写时却又愣住了,很快他想到了一个最合适不过的名字——《英雄交响曲》由于过于激动以致于蹩脚的高卢字体都飘了起来,接着他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在乐谱最后端端正正的用高卢语写上了落款——

献给高卢人的皇帝,

来自您忠实的崇拜者贝多芬。

庄重肃穆的教堂上,三名萨科塔男性围着一张小桌子坐着,他们衣着各不相同,显然身份也不太一样。坐在最中间的年纪看起来稍长一些,他黑色的胡须与头发间已经夹杂着白发,由于常年对甜食的喜爱,也是他看起来有些发胖,他的衣着看起来似乎是最好的——他正不断的吃着桌上圆盘里的高卢小圆饼,这种甜度对萨科塔人来说简直刚刚好——而他正事拉特兰的现任教宗伊万杰利斯塔十一世。

而教宗右手边坐着的萨科塔衣着就相对简朴了许多,他看起来较年轻一些,和他旁边的那位比起来也较为瘦削,他带着眼镜,低头仔细看着一本厚实的书,一言不发。

坐在教宗左手边萨科塔穿着一身铠甲,既看不出他的样子,也看不出他的神情,甚至看不见他的光环。

“我亲爱的帕特里奇昂,如果你觉得那个头盔碍事就摘下来吧。”教宗说着仍不忘从拿起小圆饼。

“呼——”帕特里奇昂没有犹豫——在共感面前多余的都是不需要的——

“(拉特兰粗口),是谁想出来要带头盔的。”帕特里奇昂说着也去拿桌上的小圆饼,通过共感他早就有些馋了。

“没关系的,朋友,你刚成为铳骑不久,我相信你很快就会习惯的。”

“教宗阁下,你就不能取消这个规定吗?或者至少让他们在头盔上留给孔,好把光环露出来。”

两个人说笑着,就像是朋友一般——在拉特兰人眼中,身份并不是什么不可逾越的鸿沟。

坐在一旁的拉特兰人叹了口气合上了手中的书,他看完了并且说实话他还有些钦佩能完成出他的人——

“我说两位是不是忘了为什么咱们会在这里?”

“哦哦,阿格尼尔,你把这本书看完了?”教宗有些惊讶。

“当然。”阿格尼尔显得很淡然。

“那,要不要——”教宗说着递过去了一块小圆饼。

“不了,说实话我觉得它有些甜了。”

“可惜——” 伊万杰利斯塔说了一句,接着全场寂静了下来。

不需要说话,仅仅通过共感另外两人就已经知道了阿格尼尔的感受。

“这本书写的相当好,”阿格尼尔忍不住开始夸赞了起来,“它的内容可以说是涉及了整个社会的方方面面,并且规划的相当好,分工明确,它建立起了一个新的更加公平的秩序。”

“难道比拉特兰的秩序都要好?”帕特里奇昂有些不太相信。

“这到不好说,拉特兰的律法只适用于拉特兰,对于拉特兰来说可以说是最好的选择,但这本书,这本《科西嘉法典》所构建起的秩序,似乎可以用在任何地方。”

教宗沉默了,他思考了一下开口问道,“那你觉得这样的秩序可能实现吗?”

阿格尼尔很果断的摇了摇头,“我觉得不太可能,这片大地的苦难与混乱太多了,只有拉特兰一片乐园,但是——”他顿了顿,“如果是高卢的话,如果那位科西嘉一世真的有这样的胆略于雄心的话,说实话我是希望他可以实现的。”

伊万杰利斯塔又一次沉默了,他思考着阿格尼尔的话——只有拉特兰一片乐园,他看向了那一顶几百年了未再起响起的钟——

乌萨斯——

风雪肆意喧嚣着,然而一座庄严的城市在风雪中前进着,这样的风雪在它的眼中视若无物——圣骏堡。

年老的皇帝坐在王座上俯视着眼前的高大的温迪戈和年轻的黎博利。

“咳咳——”一阵虚弱的青年的咳嗽声从皇帝的身边响起。

“我的孩子,你没事吧。”老皇帝看了过去,他的声音和眼光都是那么的慈祥。

“咳咳——父皇不用担心我,现在应该有更重要的事情才对。”年轻的皇子很清楚他的身体。

“唉——”老皇帝叹了口气,他的身体也一天不如一天了,而现在帝国发展正到了关键时期,他的年轻的孩子不仅缺少足够的历练,也同样缺少乌萨斯人坚韧的身体——就像他的母亲一样。

“博卓卡斯替,”老皇帝又恢复了往日的威严,“从今天起你就是大尉了,你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是——”温迪戈回答的声音是如此的洪亮,响彻了整个大殿——对于外来者来说,大尉就是他们所能担任的最高官职,而乌萨斯有史以来能担任大尉一职的外来者更是寥寥无几,凡是能担任这个职位的外来者,都代表着他得到了皇帝的认可与信任——“我将成为乌萨斯的矛与盾,我将为乌萨斯粉碎他的敌人。”

“很好,那么,那些温迪戈——”

“陛下放心,我将带领他们将我们的敌人驱逐,这亦是我们的夙愿。”

“那赫拉格,你的军队呢?”

“陛下放心,我们所有的将士都在等待着陛下的一声令下,他们都渴望着为乌萨斯建立功勋。”

老皇帝站了起来,他俯视着眼前臣子,接着他阔步走了起来,他的步伐矫健完全不像是一个日暮西山的老人。

“父王——”年轻的皇子立刻跟了上去,他几乎是用跑着跟上去的——

刺骨的寒风扑面而来,纷纷扬扬的白雪呼啸着从天空中落下,年轻的皇子看见了屹立在风雪中的红色长袍。

“弗拉基米尔,”老皇帝开口了,“过来,记住你看见的一切。”

皇子顶着疯狂的风雪走到了父亲的身边,接着他瞪大了眼睛愣在了原地——

风雪呼啸着,仿佛要将一切彻底的埋葬,然而就是在这样的暴雪之中,他的眼中却是无边的黑暗——无数的战旗迎战着风雪,无数名身着军装的战士们一言不发的沉默的伫立在风雪中,而那些高大的身披铠甲温迪戈更是像巨人般的屹立在那里——严酷的风雪没有将任何一名乌萨斯的战士打倒。

“记住了,这就是乌萨斯——”老皇帝向前走出了一步,接着他抽出了腰间的利刃,他放声高呼,“将士们!随我出征!”

他的声音是如此的响亮,风雪无法将它覆盖,它回荡在风声中,它响彻在每个在场的人的心中。

“让那些怪物们从乌萨斯的领土上滚出去!”

“乌拉——!”

特蕾西娅:

关于你之前在信里问过我的问题我很抱歉我现在才有时间进行答复,等这封信从信使手中传到你手中的时候也不知道过去多久了,对此我只能感到很抱歉。

先说说你最关心的问题吧,不得不承认科西嘉一世确实努力实行着他曾经说过的话,在林贡斯你能看见各种各样的人,不管是什么种族,是否是感染者,虽然对感染者确实采取了一些措施,但和其他国家相比已经好的不能再好了,至于其他的地区虽然不一定会像林贡斯这样,但至少也不会很糟糕。

但是这样的结果在我看来并不能复刻在卡兹戴尔或者是泰拉其他的任何地方——科西嘉一世出身平民,亲身参加过各种战役作战在一线,这是其他任何一个世袭贵族国家所难以企及的,更何况他趁着旧公爵深陷内耗时出其不意将他们连根拔起,这放在其他国家都是想都不敢想的,再加上他本人的威望,这些因素使他的政令都很好颁布并且实行。

此外,因为哥伦比亚的独立战争,邻国维多利亚根本没有余力来对刚刚稳定下来的高卢出 手,莱塔尼亚的巫王骄傲自大,同样没有将这样的国家放在眼中,其他邻国也因为各种各样的理由而错过了高卢最虚弱的时机,这使得高卢有了快速发展的机会。

而萨卡兹显然很难有这样的机会,光是王庭之间就无法实现团结,而一旦萨卡兹稍有发展的势头就会立刻遭遇到各国的联合进攻,显然这是今后不得不思考的问题。

如今的高卢正在招揽各种人才,科西嘉显然是一个非常有雄心的皇帝,他将林贡斯建成了泰拉最大的移动城市,各种各样的机构和组织建立起来,无论是他支持的,还是他反对的。

如今的高卢飞速发展,它与邻国之间的中间地带越来越小,可以预见高卢再不久的将来必然会和邻国有摩擦,但很明显眼下没有一个国家能将其拦住,如果,我是说如果他们能够放下矛盾的话,或许还能和高卢一战。

最后关于科西嘉身边的那个女妖约瑟芬——这是科西嘉给她取的名字,显然她更喜欢这个——我虽然和她见了一面,但并没有说过几句话,不过可以确信的是她确实是科西嘉忠实的追随者。

总之我会再在高卢待一段时间,这既有利于我的研究,也有利于你的理想。

另:巫妖似乎也来到了这里,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会试着和他们谈谈。

凯尔希

1027年4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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