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天之后,薇雨再也没说过一个字,连挨打或者挨透时的叫声都没有了,安静得像个哑巴。起床,干活,被吃掉,干活,再被吃掉,然后挨透,睡觉,成为了她的日常。
第二天晚上吸完血之后,莉莉丝给薇雨挂了瓶营养液,说惩罚她没饭吃,但是别想着绝食饿死。走到哪都要带着个输液杆子,很不方便。
这天她打扫柜子底下的时候发现了一根铅笔,铅笔头断了一点,但是能用。她小心翼翼地把铅笔藏在睡觉的纸箱下面的夹层里。每晚睡前,只要还能动,她会就在上边写一两句话,像写日记那样。
“今天挂着吊瓶,很麻烦。”
“主人今天提早回来了,房子太大没整理完,好痛。”
“不小心把洗好的衣服弄脏了,幸好再主人回家前洗干净了。”
“好害怕,主人喝了酒之后好可怕......”
“为什么没有犯错也要挨打......”
“腰好酸,不想被那个.......”
“今天主人给我吃饭了,是土豆,虽然是生的,但是好好吃,好开心”
“今天一直在拉肚子,来不及干活...”
“好痛,不想挨打......”
“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
“今天来那个了,只能拿破掉的抹布顶一下。”
“秋天好凉,要是有衣服就好了”
“..................................................”
“已经到冬天了,还是没衣服穿......”
“今天是元旦,外边的大家看起来好开心。”
“好冷,好难受,要动不了了。”
“今天有点鼻塞,不会感冒吧......”
“感冒了,希望不要发烧,发烧就没法干活了,不想要挨打......”
转眼3个月过去了,小猫渐渐习惯了这样的日子。只要一切都听主人的,也不至于太难过。
但是这天起床,薇雨感觉本就没啥力气的身子想被掏空了一般无力,额头有点烫手,肯定是发烧了。她不想起床,但是不干活是会被主人打的......
所以她还是起床了,连走路都能让虚弱的她喘上几口。
拿起扫把,平时能顺利使用的扫把好似有十万八千斤重,一动起来就浑身肌肉酸痛。
晚上八点,她打开莉莉丝的房间门,像往常那样轻轻地推了推莉莉丝,随后就是日常的被吸和抽血,她已经习惯了。
莉莉丝出了门。是时候继续干活了。就算发烧也可以做家务的,她想。
可是渐渐地,她感觉身上的力气越来越少,本就冷得发抖的身子更加地发冷,几乎要抖成筛子了。没有扫把或者墙壁的支持,她几乎没法站起来。
没事的,多干点活就暖和了。她想。
忽然,她看见客厅的落地窗靠近天花板的角落里有一只蜘蛛,已经结出了半张网。如果不清理掉的话,会被主人打的。她想。
于是小猫半推半拉地找来一张高凳子,费尽全身力气爬了上去,举起扫帚去够那团蜘蛛网......
突然,她感觉眼前像坏掉的电视机一样,又黑又白地忽闪忽闪的,脑袋里像有根棒子在搅来搅去,恶心感使她猛地向前倒去,落地窗的玻璃瞬间碎成无数块,她的脑袋重重地砸在坚硬的石头上,热乎乎的液体从额头流下,落到嘴里,有点苦,还有点腥。
“这次,说不定真的会死吧。”她想,雪花落在她的身脸,立刻被体温融化成细小的水珠。
虽然她并不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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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猫没有死,因为她醒了过来,在莉莉丝的脚下。
“我不在的时候,你什么都没干,是吗?”
“.........”薇雨没有回应,只是默默缩作一团。
“窗玻璃碎了,你有钱陪吗?”
“.........”薇雨已经不想思考了,连疼痛和寒冷都感觉不到,她只觉得好累。
“算了,没关系,犯过的错,就用身体记住好了。”莉莉丝取出一条崭新的鞭子,最粗的地方有三根手指并在一起那么粗,上面满是尖利的倒刺。
鞭子抽上柔弱的倒极点的身躯,薇雨模糊的意识瞬间清醒过来,随即又渐渐模糊下去,强力的清醒咒又将她从昏迷的边缘拉回。随着血液的流失,她渐渐地感知不到疼痛了......
不知过了多久,一通电话打进了莉莉丝的手机,薇雨只看到她猛地冲出房门,甚至忘记给只剩一口气吊着的小猫补个回复咒。
看来这次也许,应该,大概,确实是要死了。
————分割线猫猫——
医生说我的腰出了点毛病,天天趴在桌子上开卷果然遭报应了。
大家一定要注意保护腰部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