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清冷迷人,窗外繁星闪烁,微风席卷着落叶飘向四方,黑色的窗帘随风起舞。
陈天生回到新家后,抱着林墨然一直睡到了晚上才懵懵懂懂的起来。
虽然他昨天一共就消耗了一万点能量,但奈何要杀的人太多,属实有些伤神。
他打架所消耗的能量一直都很少,以前他不知道为什么,直到前天了解了“位阶”的概念后,才恍然醒悟过来,原来他消耗能量少是因为跟他打架的人能力位阶都比他低很多,所以他可以轻松压制。
“起来,吃饭。”
他拍了拍林墨然微微抬起的小屁股,然后就听到了一阵软糯的闷哼声。
“我想再睡一下嘛,昨天都没睡多久就给你拉起来打架了,而且用完能力后很累的诶。”
这家伙每次没睡饱就会变成这副软软糯糯的模样,就算这几年性子变得暴躁了很多,但这一点一直没变。
陈天生叹了口气,穿好衣服后,叼着烟出门了。
…………………………
他昨天刚把那辆布加迪炸了,之前的那些跑车也都在搬家的时候就出手了出去,现在只能开着一直放在车库里没怎么碰的黑色路虎揽胜出门,想来还是有些心疼,现在也只能为自己的冲动买单。
“老板,来一盘炒河粉。”
陈天生从兜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二十块钱,往柜台递了过去。
坐在柜台边玩着手机的中年大叔看着这个开路虎,穿潮牌,却过来吃苍蝇馆子,还只点了一盘河粉的年轻男人,眼神中有些诧异,但还是没说什么。
“好嘞,你先随便找个地方坐吧,菜很快就好。”
嗯,陈天生点了点头,然后找了个靠角落的地方坐下。
他看着馆子里熟悉的布置,不禁感叹起来。
在他还在孤儿院的时候,院长答应过会带每轮考试成绩最好的小朋友还吃炒粉,那时的陈天生就是一个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三号少年,成绩也优异拔尖,所以来这里吃的次数最多的也是他。
小时候大家都讨厌考试,但陈天生却很期待每次考试,因为每当成绩发下来的时候,他就可以骄傲的把试卷拿给院长看,然后院长就会带着蹦蹦跳跳跳的他在这家馆子点上一盘河粉。
想着想着,一盘冒着热气的炒河粉就端了上来。
河粉被炒的金黄发亮,上面残留着的油在灯光的映射下微微泛着光泽,里面夹杂着一些青菜,香肠片,还有几片牛肉。
他按照以前的习惯加了一些辣酱,然后就大快朵颐了起来。
等他把最后一条河粉夹到嘴里吃掉后,陈天生满足的拍了拍肚皮,抽出一张餐巾纸上擦了嘴。
“老板,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这店还是以前那个老味道啊!”
陈天生走到柜台前,给老板递了根烟,老板接过来他的烟后,也笑呵呵地说。
“哈哈,那当然,能在这寸土寸金的皇城根下开这么多年的店,没两把刷子怎么行。”
又跟老板寒暄了好一会后,陈天生才离开了这家馆子。
…………………………
酒吧里昏暗的紫色灯光在不断闪烁,震动的DJ声混杂着人群的喧闹,灯红酒绿,纸醉金迷。
陈天生坐在一个卡座的正中央,周围都是一些他的狐朋狗友,他饶有兴趣地看着舞池里像蛆一样不断扭动着身子的男男女女,抬起酒杯微微抿了一口酒。
“林少,看啥呢这么认真?”
坐在他旁边的一个打扮有型的男人勾搭着他的肩膀,身上不断散发着酒气,眯着眼笑嘻嘻地对他说。
“看舞池里穿的很少的妹妹呗。”
陈天生也笑着回应了一句。
“哈哈,就林少你这身份地位,看中哪个直接去不就行了吗,你随便给我指一个看的顺眼的,哥们今晚就给她送你床上去。”
“害,我看着像是那么饿的人吗?”
他笑呵呵地说道。
“那也是,估计你身边也不缺女人对吧?那行,哥们先玩着了,待会要真有哪个看对眼的,记得告诉我一声。”
说罢,那个年轻男人就把头埋进了酒桌游戏里。
这些跟他称兄道弟的人,不过是认识了不超过两个小时的罢了,他吃完饭闲着无聊,就来了间酒吧,一口气点了一个神龙套的黑桃A,还有几瓶香槟王,然后全场就响起了他的名字。
一条排列有序队伍的队伍整齐地走到了他的卡座上,每个人的手上都高举着一瓶他刚刚点的名酒,前段跟末尾各有人举起一块灯牌,上面写着他林莫的化名。
然后酒吧的老板过来朝着他恭恭敬敬的敬酒了,让他有空一定要多过来玩,接着就是现在坐在他卡座上的这批人过来跟他碰杯,想跟他认识一下,陈天生想闲着也是闲着,就留他们过来玩了。
又喝了一杯后,他低头看一眼手表,然后便抬头往门口望去。
只见,酒吧的大门被一群穿着黑色西装的壮汉推开,紧接着,他们拥护者的人便走了进来。
那是一个容貌极其清冷的禁欲系美人,穿着黑色定制礼裙的身姿窈窕纤细,脊背挺的笔直,胸前的布料被撑的高高隆起,宛若大师呕精力血雕琢而出的玉足下踩着一双银色的皮质高跟鞋,微微反光的足链绑在纤细的脚踝上,她美的实在是惊为天人,身材凹凸有致,宛若极北冰川般冰冷孤傲的气质却又让她看上去像不是凡尘的仙子,让人由衷地生出一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般的高贵感。
姬存雪环顾了一圈身边的众人,然后在嘈杂的人群之中一眼望到了坐在中央卡座的陈天生。
两人对视了片刻,陈天生笑着朝她举杯致意,她愣了愣,然后朝他微微颔了颔首,算是回应。
……………………
陈天生之前对姬存雪这样的女人为什么会去酒吧有些疑惑,于是他问了林墨然。
她透过“全知”看到了缘由,然后告诉他,那家酒吧本就是姬家的产业,姬存雪那天晚上去酒吧只是因为最近要在那举办一场活动,本来她不想喝酒的,但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了陈天生就莫名其妙的去跟他喝了几杯,还给他下了药,而活动的举办时间,就在今晚的十一点。
此时的歌声放的正嗨,但酒吧里的所有人都把注意力放在了姬存雪身上,在众人的目光下,她踩着那双昂贵的高跟鞋,一步一台阶,不紧不慢地走向了舞台。
嘈杂的音乐声被切换成舒缓的音乐,工作人员拿着麦克风试了一下音,然后递给了姬存雪。
“大家晚上好,相信不少的朋友都是因为这场名为‘今夜好眠’的活动而聚在这里的,再过五分钟,活动即将开始,而在这段时间内,希望各位来宾们有耐心听我讲几句。”
姬存雪的声音如她的性子一样清冷迷人,宛若酒杯中的冰块相撞般清脆,仿佛能在一瞬间捕获人们的心灵,耐心聆听她的声音。
“这间酒吧是我的父亲在他年轻的时候跟我的叔叔伯伯们一起创建的,起初这只是一间小酒馆,后来才不断壮大到了这个规模,虽然近几年没怎么扩建过,营收额在我们家族的所有相关产业中也属于小规模,但这间酒吧却承载了一个故事,一个关于我父亲的故事。”
“我们姬家在联邦中一直都尽我们所能地发挥着最大的作用,所以家族里每一个年轻人,都得加入联邦,而我的父亲,则是在二十岁时就成为了联邦的地方监督。”
那你为啥不加入联邦啊。陈天生在心中默默吐槽。
“当时刚重建完的世界秩序又被暴走的‘十大神权’能力者动摇,天灾人祸频发,人心惶惶,我的父亲也心力交瘁起来,几乎夜夜失眠。”
“但在二十五年前的今天,他遇见了我的母亲。”
“那时候我的母亲因为不想面对战争,而选择了隐居在这间酒吧当一个小调酒师,我的父亲见到她的第一面,就是要了杯最烈的酒,可身为能力者的他,只要不想喝醉,谁又能灌倒他呢?但在那个晚上,他倒下了。”
“因为我的母亲是精神系的能力者。”
说完,她俏皮的吐了吐舌头,这种反差感,引起了台下的一片哗然。
“后来他们陷入了爱河,而我的父亲也再没有失眠。”
她看了眼手上的腕表,然后不急不缓地说。
“故事就到这里了,时间还剩一分钟,请容许我再说一下杂话。”
“我的父亲已经年迈,无心接管家族事业,所以他打算由我来接手这间酒吧。”
“虽然没有这类经验,但我相信,有各位的支持,我一定能将这间酒吧经营好。”
“话到这里就说完了,感谢大家能认真聆听我的发言,那么,就祝大家——”
“今夜好眠”
…………………………
姬存雪结束了这番发言后,把麦克风递给了主持人,然后强撑着自己的身子下了台。
好像冥冥之中有什么东西牵引着她一般,她站在台上时一直忍不住地望着坐在中央卡座的那个男人,甚至只要看着他,身子都会颤抖。
她又看了一眼坐在那里百无聊赖地玩着手表的陈天生,然后咽了一口口水,端起一个高脚杯就往那走去。
她的步伐愈发加快,酒杯中盛满的沁香红酒也被摇晃着洒落了一些,鲜红色的液体与她眼眸中的血腥重叠在了一起,仅仅是想到接下来能站在他身边,她的胸口就一阵躁动。
她又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从一边的吧台拿出另一只高脚杯,然后往里注入浓郁的红酒,在没有人看得见的地方,划破自己吹弹可破的手指,将自己的血液滴落了进去。
血色与酒色逐渐混合在了一起,让人分不清真假。
陈天生把玩着手里的表,看了一眼端着两只酒杯,端庄地朝他走来的姬存雪,无声的笑了笑。
“这位先生,我能冒昧的请你喝一杯酒吗?”
姬存雪已经来到了他面前,周围的人看着陈天生,皆是一阵惊呼。
“我靠,林公子,牛啊,怪不得你看不上舞池里那种货色呢,原来是有大餐吃啊。”
刚才的男人一只手靠在他的肩膀上,贴着他的耳朵一脸佩服地说。
“呵呵,怎么会呢,这位女士只是想跟我喝一杯罢了。”
他呵呵地笑了声,然后看向站着的姬存雪。
“小姐,这里是不是有些太嘈杂了,不如上二楼的包间浅酌几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