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白是被雨霏在床上弄醒的,酸酸涨涨带着些畅快,实在是睡不着。今天不是周末却也没课,他不想早起。
“嗯.....该起床...了,别弄了”
今天想做猪手面,弄的时间比较久,怕赶不上躺。
腰心被坏心眼的掐着,惹得一阵惊叫,流转的美眸忘情的拥抱,才让她倒在了身上。
“我以前其实追过他”
“那会儿他算是童星,人长得也漂亮,他喜欢追着我叫姐姐”
逸白一口咬在他肩上,不肯松口,没太用力,黑乎乎的头顶遮着,看不清表情。
“哎哎哎,你听我说啊”
“后来不就分了嘛”
不解气的又咬了一口,舌尖还尝了尝味道,有点咸,昨晚弄完肯定没去洗澡!
“然后呢?”
“然后他不是拍完戏了嘛,学业拉下了,好不容易过了线结果到了咱们这儿”
“这不是缘分嘛,那天就和他单独喝了一场,算是个迟到的散伙饭”
声音清澈透亮,分不出真假。
“那你怎么之前不说”逸白其实很怕这种被欺瞒着的感觉,就像是家都散了他都是找不见人的时候才知晓一样。
“你整天胡思乱想的,说了你又得多心!”
“那你现在怎么又不怕我多心了?!”
“你那小性子都挂脸上了,昨天哄了半宿都哭个不停”
“要是不说清楚,怕是得拉着我跳江去”
逸白气得用力的扭了她腰一把,反倒是惹得她又骑到了身上。
起床的时候已经是外边日头正晒了,他早饿得没力气了,只得叫了外卖。
“晚上去听音乐会吧,这两张票可不好抢了”
“我记得你以前很喜欢”
“今天好累”他后来再没去听过音乐会,哪怕是雨霏,他也不太愿意。
“嘿嘿,我帮你按按,按完就不累了”
“啊”
温热的手按在皮肤上烫得里外通透,红扑扑的意外的享受。
音乐会是在晚间开始的,离的位置远,看不清人影,全靠着屏幕才能看清动作,是钢琴独奏。
曲子转折不少,一开始轻歌漫妙流水叮咚像初恋的情侣,而后是一次又一次愈加激烈的争吵,到高潮时纷繁杂乱把一切都抛掉,到最后又是流水叮咚像是溪流成了凉白开,慢慢的平静。
雨霏其实听不太懂,但是听着音乐的时候逸白喜欢倒在她怀里,安安静静的,再多的脾气也会收起来,受了再大的气也会慢慢的抱紧她。
“晚上,我要吃火锅”
“大晚上的吃火锅要长痘的,宝宝乖,咱吃别的”
“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没有的事儿,就是爱你才不敢让你吃,回头又得吃几天的粥”
“吃不吃?”
“吃吃吃,这就给你订位置”
雨霏揉着他的脸,“受罪的是你自己,别老是馋嘴”火锅这玩意儿是辣两头。
音乐厅的门口,他搂着她的脖,给她回了个长吻,黏黏腻腻的甜得能拉丝。
今晚没有云,瞧不清月光朦朦的尽是毛边,夜空繁星显得格外的亮,一路上逸白故意板着个脸拷问她是不是余情未了,现在连火锅都要拦着,叽叽喳喳的吵得雨霏头疼。
实在受不住逸白的问心,索性把人环抱住,掐着腰,抵着他的额头,“我说过我今后就爱你一个”
酥酥麻麻的酸痒从心口透到腰肢,湿热的气息在口鼻间环绕,情话是情人节的巧克力浓得化不开,从耳眼里进去便塞满了灵台,抬头咬着她的唇瓣,低诉他的无言。
...
周末的时候,他的导员找过他,说是他妈找他。
“公司怕是完了,我妈这是要拉我回去充门面了”逸白吓唬雨霏,他妈有事从来都是先通电话,直接来找几乎都是送的惊喜。
“我陪你一起,反正这也学得差不多了,也没什么好学的了”雨霏倒是很果断,毕竟她那抽象的画风说是艺术家的大作也糊弄得过去。
就是不知道毕业之后干嘛,抽象画大师可不是什么职业,卖画靠的从来都是营销。
“大不了我跟你回家画漫画去,别怕”雨霏努力的安慰他,对于学业不同的人追求的东西总是不一样的,有的是来学一身本事、有的是来赚一张入场券、还有的是来找人......
学本事的并不关心入场券,他们一直就有。赚入场券的却总是学不过来。
找人的是在导员办公室里等着的,衣着华贵,举止优雅,只是坐在那里看着就带着一股子郁气,一看就是个搞艺术的。
去的时候没看见他妈,不知道在搞什么惊喜,莫名的还挺期待。
雨霏搂着他的肩在他耳边问
“你是不是太久没见导员,连导员办公室都找不到啦”
“瞎说,我怎么会不记得,我给他去个电话”
“你妈没在办公室么?我让她等着的,你等会儿啊,我这边开完会来找你”
逸白拍开雨霏作乱的手,翻看着不知道是哪位的毕业论文,啧,这个格式一看就过不了。
“等着就行了,你无聊就回去!”
“哪儿无聊了,搂着你一点都不无聊”办公室只有一个不认识的外人,看着也不像是教授、讲师。
“啊”软肉被捏动的惊叫,随机就是嬉笑着的打闹。
“你,是阿白么”
这个称呼有些陌生,好久没听过了,是老家那边的亲戚,他想。
“你好,你是?”
“是妈妈啊,阿白”
“抱歉,我不认识你,你是不是找错人了”他没什么印象,这个人看着眼生。
“欸,宝宝,你去哪儿?”
逸白回了他俩的家,他妈今天没来,白跑了一趟,他只想好好补个觉。
雨霏隐约知道那是谁,但是看逸白紧皱小脸难受的样还是没有多说。
“懒猪,这会儿就睡觉,今晚不想睡啦?”
“起来啦,起来陪我去逛天街去,有家新开的网红铺子,卖蒜泥白肉呢”
抚慰人心的从来就不是什么静一静,偶像剧的编剧们总觉得人都是理性的,冷静的想一想就什么都能想通了。
一个人把事憋在心里乱想只会愈加的难受。
“我想吃白切鸡...”逸白把头捂在被子里,瓮声瓮气。
“那吃不成了,咱们这穷酸地方,广东人都不舍得来开店的”
噗呲,逸白笑出了声,声音有点哑,夹杂着鼻涕泡,被子明天得洗了,他想。
“我就是想吃嘛”
“好,我给你做”
雨霏不会做饭,她这辈子下厨的次数她自己都能数出来,但是白切鸡嘛,超市买点蘸料,切只土鸡清蒸,估计也差不离。
逸白躺在沙发上看着动画片,厨房和客厅离得不远,隔着玻璃门瞧得倒也真切,一整个的兵荒马乱,忽的倒盐,忽的添水,一会儿没切葱,一会儿没拍蒜,瓶瓶罐罐锅碗瓢盆摆成一团,乱成一锅粥。
他抱着靠枕笑得忘神。
雨霏的白切鸡是一整只端上来的,鸡皮黄灿灿的,有些崩烂了,筷子夹上去松松软软的,肉煮柴了,没撇浮沫,没过冰水,也没切。
“怎么样?”
逸白给她回了个笑脸,满目的春情,雪白的牙齿在红唇间闪露。
“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