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吹过,邱思廷的身体开始发凉,他的面前,隐隐约约出现几道人影,看的出是吴国的铠甲,于是他闭上眼睛,缓缓地倒了下去,倒在一片红色之中。
吴国士兵走近邱思廷,伸手感受了一下邱思廷的鼻息,然后说到。
“将军,还有气。”
“来人,把他抬回去,动作都给我小心一点。”
“明白,将军,这可是我们的大英雄。”
渐渐的,世界安静下来,晚风温柔。
邱思廷躺在军帐的床上面,身体开始抽搐,他身上又多了一些伤口,血气从伤口里面溢出来,然后汇聚成一个红色的人影,没有五官,也只有上半身,手掌放在邱思廷心脏的地方,令邱思廷呼吸都变得困难。
邱思廷起身将红色人影打散,然后站起身,他发现他还站在那片平原上面,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然后,每个人的身上开始弥漫血气,然后汇聚成更多的红色人影,邱思廷挥动双手,将这些人影一一打散。
“咳,咳,咳。”
一阵咳嗽声从邱思廷的身边响起,邱思廷今天看到的已经死去的老伯的身体开始起伏,发出咳嗽声,用力撑着手臂想让自己能够起身。
邱思廷连忙走到老人身边,将老人扶起,说到。
“老人家,原来你没死。”
邱思廷看向老人,但是看到的不是老人的脸,而是他爸爸的脸。
邱思廷被惊了一跳,愣在原地。
气息微弱的邱思廷的父亲开口说到。
“儿子,你来啦。”
听到自己父亲的声音,邱思廷反应过来,但是他的父亲已经失去了生机,他赶紧将他的父亲抱紧,连忙问到。
“爸!你怎么了?”
但是无人回应,邱思廷痛苦地仰天大吼。
“不!爸!你不要走!”
然后,战场上面的所有血气开始涌向邱思廷的后背,钻入他的身体。
等邱思廷再次看向邱父的时候,他已经来到了一处病房里面,父亲的脸上带着医疗用器,耳边回荡着心跳归零,心脏检测刺耳的声音。
邱思廷的母亲走到邱思廷的身边,双手张开将邱思廷抱住,伸出一只手把他的头埋进怀里,说到。
“别哭了,儿子,这不怪你,是你爸没有福气,不能看你最后一眼。”
看着已经去世的邱父,邱思廷扑在邱父的床边,把头埋进白色被子里面,一边抽泣,一边说话,鼻涕横流,流进嘴里。
“啊~~!为什么,爸!爸!”
邱思廷的眼泪再无法抑制,如同河水决堤一般,疯狂的落泪。
“爸!爸!你不要走!求你了,不要走,我回来看你了。”
此时,军帐之中,旁边照顾邱思廷的女人打湿毛巾,轻轻擦掉邱思廷眼角的眼泪,摸着他的脑袋,不停的出声安慰。
“孩子,不要怕,仗已经打完了。”
“孩子,乖,不要再哭泣了。”
“孩子,大孩子可不能哭鼻子哦,你现在已经是男子汉了。”
终于,邱思廷的眼珠开始疯狂转动,眼皮瞬间打开,邱思廷从梦境之中惊醒过来,看着帐篷顶部,邱思廷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眼角,慢慢清醒了过来。
旁边的女人说到。
“看来你做了一个十分痛苦的噩梦。”
邱思廷愣愣地看着她,出声说到。
“谢谢。”
“不客气,我是这里的医生,你身上原来的旧伤好多都重新裂开了,现在又添了新伤,你是从别的战场过来的吗?”
“不是,这是在山里打猎受的伤。”
“原来是这样,最近应该不会打仗了,你好好养伤,我会再来看你的。”
“嗯,谢谢。”
用目光送别女医生,邱思廷坐起身,看着身上白色的布带,确认上面没有血气,才微微松了口气,他上大学做过心理委员,培训过一段时间,这段时间的梦境或许是他面对陌生环境的应激反应。
......
领军上将军黄路源走到帐篷里面,邱思廷微微行礼。
“在下邱思廷,敢问将军姓名。”
“我是这次出征的主帅,黄路源。”
“拜见黄元帅。”
“不必如此客气,此次你可是立了大功,诛杀了敌方主将,如今,我想你做我的右将军,你意下如何。”
“全凭将军安排。”
“好,回答的很干脆,我喜欢。”
“元帅,不知何时启程。”
“放心,如今后方补给未到,你且安心养伤便是。”
“明白了,元帅。”
“好,你且安心养伤,我这就先离开了。”
“恕不能远送。”
“无碍。”
之后,黄路源便开心地离开了。
女医生走到帐篷里面,为邱思廷更换布带,邱思廷看着她的动作,忍不住问到。
“身为一个女医生出来跟随军队,不会有些不方便吗?”
“说来听听,你的意思是什么。”
“万一有人对你动手动脚怎么办。”
“那我就扯开那人的伤口,让他痛不欲生。”
“你是偷溜出来的吗?”
“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我看过一些故事,贵族的女人会女扮男装,然后混进军队,证明自己。”
“你说的故事或许很有趣,但我并没有女扮男装。”
“或许是我想多了。”
“你很有趣。”
“额~”
“好了,你伤口好得很快,下次我就不用来了,有缘再见吧。”
“有缘再见。”
......
之后的半个月时间,邱思廷的伤好了大半,邱思廷也适应了马鞍上的颠簸,越战越勇。引蛇出洞,骄兵必败,声东击西,这是攻城常用的计谋,邱思廷可以说出大概意思,具体怎么做,黄路源根据现实情况会作出安排,邱思廷只管照做就行。
邱思廷不知道项羽到底是怎么破釜沉舟三万人打五十万人,也不知道刘秀是如何气吞山河如虎,但是他能大概体会那种感觉,以少打多,战无不胜,如同开挂一般的感觉。
行军沿途的城镇,城门破碎,齐国官兵那么死战,要么出城投降,平民四处溃逃,邱思廷自我感觉,大有霍去病六天灭五国匈奴的气势。
进入城内,吴国的士兵在街上抓住齐国的女子,当街就要行苟且之事。
邱思廷走近士兵,将他拎了起来,任由女人逃走,然后对着众人大声质问。
“你们也有老婆,女儿,至少说还用母亲,若是此时,被奸污的是你们的亲人,你们会作何感想,如今,齐国将死,这里就是吴国地界,谁若是敢欺辱如今的吴国女人,杀无赦。”
立马有人反驳说到。
“将军,大家一路劳累,无处泻火,不如便宜的兄弟们吧。”
话音未落,邱思廷一剑斩出,人头落地,众人再是不服,也不敢出声。
“传令三军,右将军有命,凡是吴国将士,若有奸污齐国女子,杀害儿童的人,杀无赦。”
传号声响彻三军。
左将军对着黄路源说到。
“元帅,这邱思廷是不是太过居功自傲了,居然直接下达命令。”
黄路源摆摆手,笑着说到。
“无碍,思廷所想是为我想,他是在替我承受士兵怒火呀。”
.....
渐渐的,战争已经蔓延到了齐国的腹地,齐国最后也是最牢固的防线,虎牢关。
虎牢关,出了名的易守难攻,周边是崇山峻岭,中间是辽阔的平原,四季常青,沃野千里,物产丰富,进可出击千里,退可守城不出,也不怕坐吃山空。
军帐之中,黄路源与一干将士围在一张桌子前面,看着上面的地图,眉头紧锁,一筹莫展。
邱思廷走进帐内,黄路源赶紧上前迎接。
“思廷老弟,这么快就回来啦。”
邱思廷微微行礼。
“拜见元帅,末将幸不辱命。”
“将军过谦了,这一功劳我替你记下了,正好,我等在议这齐国最后一个战线,虎牢关,不知你有何高见。”
邱思廷走到地图前面,看着上面的假山和城池布置,也陷入了为难之中,说到。
“元帅,请求停战吧。”
“为何?”
“为吴国子民多留几人吧,齐国战俘虽然原来是齐国的人,但是现在也算的上是吴国人,是若是白白枉死在城墙之下,天地犹怜呀。”
“抱歉,思廷,这次我不能听你的,齐国战俘白吃我军中粮食,是该他们发挥作用的时候了。”
见黄路源决意如此,邱思廷也无可奈何,离开了这里。
翌日,齐国战俘开始搭建云梯,攻打虎牢关,虎牢关上面的士兵投掷石头,射出弓箭,自相残杀。
“不要杀我,我也是齐国人。”
“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给我杀。”
齐国的守城物资被消耗,吴国的主力部队才开始出击,一路势如破竹,就要攻破城门。
突然,四周飞来数百把飞剑,眨眼之间,便将吴国士兵击杀数百人。
几名修士站立空中,御剑飞行,睥睨这城楼下面的吴国军队。
吴国阵营方寸大乱,四面悲鸣。
“修士,齐国居然找来了修士,不是宗门不参与小国争斗吗?”
飞剑射向邱思廷,邱思廷则是不停挥剑抵挡,久久不落下风,所有修士看向他,眼中充满了好奇,出口问到。
“城墙下面的小将军,不知你可是到过那些宗门修炼过呀。”
邱思廷则是说到。
“没有。”
上方修士收起好奇的面庞,转而变得凶戾,手中掐诀。
一剑带着强大的灵力刺向邱思廷,邱思廷拿剑抵挡,剑身都被折断,落到马下,然后又是一剑向他刺来,王北远挡在邱思廷身后,剑身贯穿王北远,但是只刺伤了邱思廷的肩膀,王北远看着邱思廷笑着说道。
“嘿,兄弟,我现在头痛的很,就不留在人间受罪了。”
邱思廷抱住他的身体,想要哭泣,但又深知不是松懈的时候,竭尽全部身心感知周围灵气,终于,灵海翻滚,神识外溢,邱思廷破而后立。
之后,更多的灵剑向他刺来,但是都被挡在了他周围的屏障上面,邱思廷缓缓起身,慢步踏空到虎牢关上面,唤出战戟,挥一挥战戟,便将城墙上面的建筑劈成两半。
戟尖指着众位修士,吐出一个“死”字。
邱思廷站在那里,可挡千军万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