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永在附近询问起了邻居有没有看见自己的妻儿,看看能否得到一些关于妻儿的线索。可事实却让他失望了,直到傍晚他依旧没有得到任何一丝自己妻儿的线索,当然电话也从未打通过。
见天色已深,自己的妻儿仍然没有任何消息,魏永也确信自己的妻儿是出事了。魏永摸了摸自己怀中被自己带走的那块白布,虽然不知道是否和这块白布有关,但对方如果真是为了这个东西来的。那么只要这块白布还在,自己的妻儿安全也就有一分保障。
魏永拿起了手机,无论如何自己也是一司之长,种花官员。自己的妻儿出事,一旦闹大他就不信对方真的能撑得住一国官员的忌惮,撑得住一国怒火。
关于魏永妻儿消失的事情,也很快受到了若开省巡检司的重视,作为种花司长级别的官员,妻儿亲属在境内无故失踪这是在打整个若开省巡检司的脸。魏永一脸疲惫的从巡检司走了出来,前夜一晚的工作,加上一天的寻找与一夜的配合调查提供线索。让身到中年的魏永有些扛不住了,如今的他也只是凭借着担心妻儿的信念在硬撑着罢了。
滴...滴...滴...滴...
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让眼皮沉重的魏永瞬间有了一丝清醒之感。
“喂,哪位?”魏永见是一个从未见过的号码下意识的询问起来,语气中透露出来着无法掩饰的疲惫之感。
“魏司长,想知道你的妻儿在哪里吗?”电话另一边的声音明显经过处理让人听不出男女和明显的声音特征,但话语的内容让魏永彻底清醒起来。
“你是谁!我的妻儿在哪!”
“魏司长,不要着急啊,先听听这个。”
电话那边的人说完,像是将手机拿远了一些,让魏永可以听到刚刚听不太清的声音。那是一个人的惨叫声,魏永能确认那就是自己儿子的声音。
“我警告你,不要乱来,我儿子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和你们没完!”
“魏司长,你看你又急了不是。你儿子拿了一些不该拿的东西,我想你应该知道。”
“你到底在说什么!我儿子拿了什么东西!”魏永此刻确认对方确实和儿子发现的那些地方有所关联,虽然魏永听到儿子的惨叫有些着急,但并没有失去理智。从对方的话语中判断,对方应该也不清楚那块白布到底是不是在自己这里。那么自己也不能主动暴露,争取一丝回旋的余地。
“魏司长,现在装傻是不是有些太没有意义了。”
“你说,你说你们要什么,只要保证我妻儿的安全,我一定竭尽全力给你们。要钱,我这就回去凑,只要我能做到,我一定给你们。”
“看来我和你说再多也没意义了,把他拉过来。”随着对方的话,电话另一边的惨叫也戛然而止,不久电话里就传出了魏建的声音。
“父亲,父亲......”魏建有气无力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声音有些嘶哑,通过刚刚电话里的哀嚎,不难判断对方在失踪的这段时间遭受了多少虐待,以至于嗓子都喊的有些嘶哑了。
“儿子,儿子,爹一定救你,一定救你出去。”
“父亲...我...我不想死......”
魏永听到魏建的这句话,也瞬间失神,自己的儿子好不容易完成了自己理想考到了雒阳,将要开启自己下阶段的人生。如今却因为卷入了这样的事情中,受到这样的折磨,连自身的安全都无法保证。
“父亲...我不想死....呜呜呜”魏建有些哽咽像是无意识的又重复了一遍。
“建儿,建儿,你撑住,爹一定救你出去。你们一定在听着对吧,有什么条件你们说出来,不要对我儿子下手!”
“父亲,我还有事没做,还有事没做,一定要做完......”
还没等魏建说完,魏建的声音就逐渐远去,电话那里再次传来了之前和魏永说话的那人的声音。
“魏司长,您放心,只要您把我们想要的东西交给我们,我们保证您妻儿的安全。至于我们要什么你应该知道是什么。”
“你们到底要什么,你们说啊,我真不知道是什么。你们只要说,我能办到一定办到,求求你们放了他们,什么事情都不关他们俩的事。”魏永听出了魏建最后那句没说完话的意思,在生死之前,魏建再次强调了他没有做完的事情。而且那块白布已经是他现在唯一的筹码,只要对方还想要这个东西,没有确认这东西在哪,那么自己的妻儿应该就还能保持安全。
“不要以为我们真拿你没有办法,你不过是一个司长,在若开你还不够格。”见交涉没有进展,对方直接挂断了电话。没人注意到,魏建也听到了这段对话,无力垂下的脑袋,面容上也出现了一丝笑容,他的父亲听懂了自己最后一句话的意思。
“他招了吗?”
“没有,只是说那两株都是他在山中探险时见好看才随手摘的。”
“那个女人呢?”
“看样子,那个女人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
“等着我去和老板商议一下。”
说完和魏永交谈的人,拿起了电话安装上一个装置,拨通了一个电话。这个装置并不常见,鲁路修也有一个,是庾思容给他的,作用也只有一个,可以和种花境外建立通讯。
“老板,魏永并没有答应,这个小子也没有说。”
“他说不说并不重要,那些贱民已经承认过有那块签名书,我只要那块布,没有的话魏家也不能存在。”
“是。”
随即两人便结束了通讯,神秘人再次招了招手,让手下靠前。
“这个小子,拉下去继续用刑,伤残不论。”
“是!”说完后面的几个手下又将魏建给拖了出去。
“不要...不要...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经过短暂的休息,魏建也恢复了一些气力,但还是无法抵抗几位神秘人的手下,再次被带了出去。
“那个女人,交给你们处置,那个小子再给你们一晚上时间,无论问没问出来,一并给我处理了。”
“可是魏永那里。”
“这不是你要顾及的事情!”
“是!长官!”
等着手下们都离开了房间,神秘人看着刚刚魏建被拖拽留下的血迹,也露出了一丝残忍的笑容。
“这里是若开,是联邦东南Y,依旧是我们的地盘。”
距离魏永接到电话已经过去整整一天了,魏永也没有等来对方的第二通电话。而巡检司那里也没有任何消息,甚至魏永觉得巡检司没有任何动作。
就在这一晚,巡检司接到民众反映。在一处不算偏僻的河流中发现了两具尸体,其中一具无衣女尸,从身上的伤痕不难判断对方生前有怎样的遭遇。
而另一具尸体,则更加让人触目惊心,那是一具男尸,但已经没有了男性特征,面容上只有一只眼睛,从伤口判断也是生前被人活生生给剜出来的,口中也没有了舌头。这具男尸严格来说并不完整,因为巡检司一直没有找到男尸那被人砍去的四肢。
最终得到鉴定,这两具尸体正是魏永那失踪两天的妻儿。
同月,若开省林业司司长魏永被人举报贪W,停职接受调查。次月,相关部门掌握确凿魏永贪W证据,准备对魏永展开抓捕,但对方却消失在了若开省之内。转而若开省巡检司发布了关于魏永的通缉令,一省司长彻底成为通缉犯。
随着魏永的失踪,林业司的工作仍在继续,一月之间若开省爆发7场山火,再众多部门的努力下这几场山火都没有大规模波及山林。然而不为外人所知的是,这几场山火都烧去了一个从未在种花记录注册的村庄。
随着夏季的结束,若开省也恢复了往日的平静,谁也没有在意一个不重要的林业司换了一位司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