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哈哈哈哈哈哈!”
人走远了,李煜终于绷不住,笑出声来,为自己刚才如此正经的表演感到好笑。可上了一会儿,他又发现一直是自己一个人在演独角戏,林柏舟表情严肃,渐渐让人有点笑不出来了。
“……”
“殿下,您已经不再是逍遥亲王了,现在您是东都百姓的父母官,十几万人的生活都仰仗您,是时候做事稳健些了。”
林柏舟的教训并不啰嗦,只是三言两语把道理里一口气说完也就结束了,李煜习惯在被说教的时候盯着某一点看,全程眼睛注视着路上的坑坑洼洼,眼神随着马的颠簸而起伏。
应对方的要求下,李煜又重新换回了那一身官服,紫色官袍在半空中摆荡,提醒着穿衣之人自身已不再是寻常百姓,然后的一言一行不仅要为自己负责,还要为当地的百姓负责。
最后,李煜用手简单梳理下头发,心中有很多不成型的想法一晃而过却不知从何谈起,只好简单的“嗯”一声。
……
春意盎然的季节,当时十国君主们还在沉醉于生机勃勃的春景中时,后周的军改大练兵已经缓缓拉开了序幕。
“虞侯,待卫司所有将官都到齐了。”
坐在最上手的年轻将军听完汇报点了点头站起身来,覆盖全身的铠甲发出一阵“哗啦”声, 将军带着审视的目光观察着大堂内的所有人。
“好,既然人齐了,那我也不多绕弯,直接开门见山的告诉大家——喊各位来的目的就是要裁员广进!”
消息顿时惹的满庭轰动,每个人都在悄悄的与同僚们交换意见,离得近就说些悄悄话,离得远也要对一下眼神。
司衙里嘈杂的像没有老师的教室,年轻将军又坐回了椅子上,用莫测的笑意眼神去关注那些早已被锁定的军官。
那咋会一样的讨论没持续多久,一大群心里没底的人很快推选出了一个资历最浅的指挥使充当炮灰去向年轻将军打探情况。
“赵虞侯,不知圣上打算如何裁军,裁军后殿前诸班的缺该怎么补?”
“当今乱世,自然是严查空额,军中裁多少老弱便募多少青壮,此外侍卫司和殿前诸班将重组为殿前军,编入殿前司。”
五代十国就是一个军人政治的时代,一切军事上的变动都足以影响一个国家的兴亡,皇帝亲卫禁军要改革,在场的人当中哪怕是政治嗅觉最迟钝的人也闻到了一丝不妙的味道。
“圣上有言,汉主昏庸无道诸将心中有怨,人之常情,因此往日之过可以既往不咎,只是本将认为上梁不正下梁歪,决定军中有一人不赦。”,话说到这儿赵虞侯皮笑肉不笑的看向了侍卫亲军马步军都指挥使曾堔,没人注意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狠厉。
皇上金口玉言下保证书,之前你们在军队里安插轻信和吃空饷,我都既往不咎,全当是你们没有办法被迫为之,只抓一个领头杀鸡儆猴,其余人以后都耗子尾汁一点。
整个大堂内安静的了几秒,忽然所有人听见了一阵重物疾风骤雨般划破空气的声音,曾堔也捏紧了的拳头从头顶重重的砸下桌面,发出“砰!”的一声,紧接着站起来指着年轻将军的鼻梁质问:“赵匡胤!你算什么东西敢替皇上做决定?”
赵匡胤冷笑一声,淡然的把一片令牌抛在桌上,“就凭圣上命我全权掌管这殿前司诸事——来人,把罪臣曾堔拿下!”
木门被撞开,冲进来几十个带甲侍卫,但仅仅只是围住了曾堔,刀刃也没有出鞘,与其说是防止对方逃跑,倒还不如说是在保护曾堔。
“赵虞侯,我承认在高平你很能打,但这朝廷上靠的不是打打杀杀,而是人情世故啊,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