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谁让我才是他们老领导呢?”,曾堔似乎非常得意,想压着笑,但双肩有控制不住的在抖动,
“曾指挥,你只是一个治军不严的罪名,顶多是罢官,但若是你手上这把剑出鞘了,可就是谋逆大罪,”赵匡胤目视曾堔腰见的配剑,语气平淡,见其不屑一顾样子又补充道:“你手下的几千人想逼宫难度不小啊。”
“呵呵,既然要查,那我在军中的那些龌龊事,皇帝岂能放过?我侄儿是京都卫州、酸枣两门禁军卫戊主官,我早就料到今日凶多吉少,一旦东窗事发便举火起事……”
说到此处,曾堔顿了一下扫视众人,似乎是要给他们选择的余地,“合兵可有万余人。”
在武力威胁下,有几个武官选择了站到曾堔身后,这让他更加底气十足,就在这时曾堔的副官收到了曾堔的眼神示意缓缓靠近,从曾堔腰间取出令牌缓缓向门边退去。
“现在有不下一万五千人了!”
赵匡胤依旧淡然缓缓的靠近曾堔,这让自以为稳操胜券的曾堔十分不爽,想也不想,下意识就抽出配剑指向对方。
银白的剑身在阳光下微微颤抖,如果仔细辨认还能捕捉到一丝细微的“嗡嗡”声。
“曾指挥以为今日我为什么要穿这套铠甲?”
这番话无疑是激怒了高傲的曾堔,曾堔大喝一声把剑插入木桌一尺以示凶狠,命令几十个亲兵一拥而上,想要控制住最后几个顽固不化的武将和赵匡胤。
赵匡胤前一刻还风轻云淡,后一瞬间猛然暴起,身后坐椅借势而出,力道之大竟直接将一个亲兵的腹部砸的内凹下去,咳出大量鲜血,命不久矣。
在场没有人不是见过血的,人命一出让事态进一步升级,石守信、李继勋等站队赵匡胤一边的将领纷纷冲上前来与这些亲兵扭打在一起。
曾堔眼见事态不对,想要夺门而出想与副官一道去调动军队,跑的太急,竟连插在桌上的配剑都忘带了。关键时刻石守信及时发现,可他刚打倒两个亲兵,又有五六个人紧随其后扑上来。
石守信只好大喊:“赵虞侯!叛贼要跑了!老李,你我二人替都虞侯开路!”
石、李二人拼命阻挡逼向赵匡胤的亲兵,两人相互配合很快给赵匡胤清出一条路来,听见喊声的曾堔也加快了跑路的速度,可惜他平日过度声色犬马,早年练习的武功已废大半再加之他肥胖的身躯,速度实在是提不起来,跑几步路竟被穿着重甲的赵匡胤追上。
赵匡胤用夺来的刀刺去,冷厉的刀锋闪着寒光刺入曾堔的紫色官服仅一毫之深便撞上了硬物,金属的碰撞感直观的说明了对方衣下穿着软甲。
不过这也只是把终局的时间延缓了短短几秒罢了,赵匡胤扔下环首刀,前跑两步单手借力死死抓住了官服的衣角,再用尽奋力往后一拽,便把曾堔扯近身!
曾堔一脸惊恐的垂死挣扎,想以剑断衣却绝望的想起剑不在手,双手奋力拉扯衣角,可惜官服质量实在太好,用尽全力也只拉破了一个小口,最后还是被近身的赵匡胤打断双腿轻松被擒。
可惜,先走一步的副官已经冲出了大门消失不见,只能先解决身边的问题了。
看来这件事没法十全十美的解决了,不过这从一开始就没有超出皇帝的意料,先把眼下的事解决吧,赵匡胤冷静考虑起来。
“看来营中武器不离身的铁律,曾指挥是从来没放在心上啊,”赵匡胤核蔼的说着。
见主谋已被控制,那些亲兵和参与反水的将领们反抗更加激烈,同时也更加慌乱无序。
直至赵匡胤揪着曾堔的脑袋,一脚踹弯他另一条尚好的腿,强迫他向司衙门前象征皇权的御笔牌匾跪下,同时喊出:“诸位愿降,今天之乱仅曾氏一族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