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面再次与郭指挥使会了次面详谈举兵叛乱之事,暗信已经送达了所有被利用的人。这场武德司人为制造的瘟疫就像吃鸡的毒圈一样压缩着以扬州为棋局所有玩家的时间与空间。
他们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用瘟疫做催化剂。
这把游戏即将进入最后的明牌阶段,在金陵方面完全注意过来之前,各方势力必须要完成好自己最后的布局并相互绞杀一番。
让李璟等人最后看到的是谁布下来的局,谁就将是最后的赢家。武德司要利用那些心术不正的官员发动一场叛乱搅乱淮南削弱南唐,宋党想引蛇出洞靠着铲除敌特的功劳扶持李煜搏个从龙之功,燕王也想一举挖出这些敌特震慑旁人。
至于李煜嘛,还在尽职尽责的做他父母官的本职工作为老百姓做点实事。
前一天夜里周宗私下设宴招待了杨州武装力量名义上的最高指挥官赢屯使贾崇。
陪酒的舞女们莺歌燕舞,上等好酒甚至是御赐佳酿是一樽一樽的灌,似乎不把他灌醉绝不罢休。
美女陪酒再配上欢快动人的音乐,舞女妩媚的姿仪,还是在与领导同欢,有哪个男人在这种酒局上不会醉的一塌糊涂呢?
在并不遥远的秦淮河畔,同样是莺莺燕燕的美女,纵情享乐的男人,一切的一切都浮华无比。
失去了主将,宋党笃定对方一定会趁这个时候发动叛乱,武德司也认定对手会故意先纵容自己一手,如此良机,天予不取,反受其咎。
果不其然,第二天一早郭指挥使与曾面很快催动负责城北防御的东都北城防御使和东都北面兵马都虞侯集结各自兵马以北城墙为据点向其他城墙扩散。
后周精兵换上从扬州军械库走私的唐甲直冲新军大营,因为人数处于劣势所以并不指望打赢,只求拖的越久越好。
很快中军总指挥的东都兵马司参军、西面步军指挥使,南面马步军指挥使也加入叛乱,扬州五县中的六合、海陵县也直接宣布反叛。
渐渐的扬州总计五万人的驻军兵力中有将近三分之一加入了叛军。
其余各部队的将官们好不容易从慌乱中回过神来就赫然发现主将不见了然后刺史也不在城中,几位副将为了争夺指挥权差点打起来,就在这危急时刻宋党挺立支持的周宗披甲携棺入营接过指挥权。
这位70岁的老人作为开国功臣为国家,为朝廷,为百姓做了足够多,今天他与曾经自己一直鄙视的一群人站在一块儿要为自己的家族为下一代人的幸福再向敌人发动人生的最后一次冲锋!
“叛军不会攻打内城的,放心大胆的把兵力集结过来。”,周宗沉稳的安抚被蒙在鼓里的将领们。
南唐十几年的太平日子已经把淮南军队的和平病养出来了,看看手下这些将领们,连基本的形势判断都做不好。
扬州是何等的地界?那是南唐的陪都,国内腹地江北重镇!城墙何其高大,兵甲何其充裕且对岸就是庞大的南唐长江水师。
除非是后周那帮人蠢到不可救药才会选择强攻城墙,叛军突然发难暂时能把不知情的守军打的措手不及,但叛军兵力分散人数也处在劣势,无力一口气击溃守军。
现如今已经形成僵持局面,既然对面的目的是搅乱南唐政局,那自然是要把这场仗拖的越久越好,甚至完全可以不求取任何军事上的胜利,只要把时间拖得越久越好。
对面的曾面也确实抱着这种想法,他也要把人马集中起来先退至某个已经归义的县城,把县城洗劫一遍发赏钱,然后开始打运动战。
“我那位老领导一定会以最快的速度开始追击我们,大周的精兵这会儿估计是凶多吉少了。”
曾面扔掉墙防图下令全军胜利转进海陵县,他的目光一路北望,那里毫不知情的人们还以为这只不过是一个在平常不过的中午。
叛军的其他将领、官员都以为他是在眺望逐渐接近的海陵县城墙,实际上曾面的视线越过了不是村庄平原在试图看到自己一直效力但从未见过的新北方。
而县城下属这些村子里的人忽然看到这么一大堆明显是刚刚打完战正在转进的部队都是大惊失色不知所措。
古代有一句老话专门用来评价旧军队非常合适:“匪过如梳,兵过如篦。”
土匪打劫就像梳子一样,因为面临官兵围剿,时间紧任务重,加上为了可持续性竭泽而渔总还会给老百姓剩下些东西。
兵痞入村可就没那么多压力了,真是财宝想抢就抢,女人想煎就煎,真是寸土不得安宁。
特别是这种刚打完仗盔甲上还沾着血的军队,士兵杀性未退那是最恐怖的,搞不好整个村子都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当然,今天的村子除了长住的村民外,还有一伙专职来抗疫的特殊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