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军的队形穿过树林，眼前豁然开朗。
扬州兵与新军此时相距不过百步，但现在还不是开战的时候。
那个时代的演习可不存在空包弹和不会伤人的强弓弩硬，两军间隔着一面“木、石、木”三层叠加的高墙，的两边竖立着大量环形靶。
两边或火枪或弓弩射击环星吧依照命中率和环数定成绩，距离接触站时再换木质武器打开高墙的巨门对冲比拼。
当然为了更直观的体现双方对决的情况，早在李弘冀时代便在这处野练场不远处的山丘上修建了一座瞭望楼，可用千里镜观察。
“林统制可以也给我备一副可以甲吗？我若是总以文人的姿态恐怕难与将士们同心同德，着甲观兵至少会少些隔阂。”
林仁肇心中赞许，但又觉得这样的小年轻又不是练家子穿得动全套盔甲吗？到时候走两步就没体力了，甚至行动不便被绊倒了情况会更糟糕。
不留痕迹的来点折中的法子好了。
“府台，这次出操演练未携带多余重铠，不知轻甲可否？”
配置削减的就像从全装防爆服改只穿一件防弹背心，实在是令人可惜，早知道要是在军营里时提出来就好了。
一件山文胸甲和一顶带铁皮夹层的斗笠帽，李煜穿在身上只觉得重量比穿越前高三的书包重不了多少。
“那开始操演吧！”
震天般的擂鼓敲响，如同疾风骤雨前的惊雷。
扬州兵最先行动，阵列小幅度变换紧接着射出急促而密集的箭雨，从旁人的视角看去像好大一片黑色的阴云，一阵接着一阵扑向靶标。
军阵中令旗挥动，大阵前移，弩手抵近进后与弓手交替再度射击三轮。在实战中射过这三轮箭，后面就是近战接敌，因此扬州兵暂时停下攻势，放出兵士检查中靶成绩。
景很壮观，成绩也很理想，中靶率和环数算成实战战绩的话毙敌约五百有余，不错的成绩。
“新军开始射击！”
这次是声几乎刺穿耳膜的尖锐竹哨声。
萧笛声有节奏的吹响，几个方队踏着规律齐整的步伐枪向前，大约步行了二十几步又传来另一种变换后有规律的口哨声，方队就此止步。
原本一个个紧密的方块随着各部将官的命令开始展开变化……
“呯！”
枪声整齐划一，瞬间整个演武场右半侧烟雾缭绕，在一长排的灰烟中开枪的火光不断闪烁。
李煜举起千里镜看去，视野却完全被黑火药点燃后的烟雾所阻挡，新军的具体情况完全看不清晰，只能勉强看到一些晃动的阴影。
他只好看一下那些环形靶标，虽然没有对面扬州兵射完箭后东倒西歪躺一大片那么壮观，但他相信成绩会更好的。
“等等……”
李煜注意到有个片区的靶标中象征敌方将官靶标的中靶率极高，当别的方队只能十中一二时，那里的军官靶十中四五，高出三倍左右。
“殿下您也发现了吗？”
身旁响起林柏舟的声音。
“嗯，成绩出奇的好——林统制怎么看？”
“他已经过去了，说射击完后要去问问。”
李煜微微额首，只打算全部演练结束后再去，“进入下一环节吧。”
没有休息的时间，一队亲兵快速赶去打开分割演武场的那面墙的大门，三扇大门洞开，扬州兵与新军士兵四目相对。亲兵退场的那几秒钟是唯一的喘息之机，随后就是一场冲击演练。
……
“杀！”
两边队伍同时高喊起来，两股人潮向两条从高山上奔流而下即将交汇的冲击河流。
新军5000人，对上扬州兵2500人，乍看之下仿佛有人数优势，但实际上失去了火枪的远程打击能力仅靠刺刀和少量的盾锤对阵专业的冷兵器队伍并不占优势。
反正是没有开刃的轻量木质武器，且双方都甲胄齐备，比拼的就是哪一方更有耐力和韧性，更有恒心与力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