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溪下游的一处空地边有片小小的泥塘,一旁放着一大团陈晓早晨处理过杂质后干燥的粘土。
陈晓将魔力汇聚在四肢,强化后的力量能够使他更加效率地运回这块粘土团。
没过几分钟,花海伦就见到了举着粘土团回来的陈晓。
“怎么样学姐,这么大的一团应该能做很多了吧?”
花海伦坐在原地,仔细打量着陈晓举着的那块粘土团,单从体积上目测过去就足足有好四五个篮球加起来那么大。
她让陈晓暂且先将粘土放在洞口,自己则上前随手捏了一块下来揉搓了几下。
[从手感跟外观上来看,里面的杂质都处理的很不错……]
随后目光又放在那团巨大的粘土上。
[分量上也很足,就算拿一部分出来煅烧成熟料,剩下的也足够捏出好几份大个的陶器了。]
“这些,都是你今天早上刚刚准备的?”
“对啊。”
花海伦一下子觉得有些羞愧,就在自己还在呼呼大睡的时候,眼前的这个男人居然准备了那么多的事情,又是处理粘土又是制作木炭的,而自己却什么忙都没有帮上。
[这么一想的话,我不就变得跟姓林的那个混蛋一模一样了吗?]
暗暗下定决心,接下来的时间里一定不能继续这样下去了。
一旁的陈晓并不清楚对方在想些什么,见她锁着眉毛,就以为是对自己准备的粘土团不太满意,弱弱地问了一句,“学姐,我这粘土团不行吗?”
“蛤?啊,没。反而还挺不错的。”
“是吗。”
虚惊一场,陈晓差点就以为自己白白忙活了大半个早上,如释负重般地呼出了一口气。
“那接下来的时间就交给我了,你就先好好休息一下吧。”
“不不不,那怎么能行。”
陈晓摆了摆手接着补充道。
“我虽然可能没有学姐那么懂制陶,但我也总不能就干愣在洞里白白看着啊。”
“那…你就再帮我堆一个土窑出来吧。”
“好嘞。”
分配好任务后,俩人忙碌起各自的工作来。
陈晓在石洞附近刨坑堆土窑,花海伦坐在简易庇护所内用盘条法制陶。
石洞内的篝火里煅烧着一些随手捏的粘土,按照花海伦的说法,这个步骤是在烧制制陶时会用到的熟料。
把它们磨成粉后加入到陶器的制作中,可以提高成品的品质和烧制成功的概率。
本来熟料的成分应该会更加复杂一些的,只不过暂时缺少别的材料,就只能先用这种简单的方式来勉强凑合了。
制陶的过程比较复杂,为了赶时间,花海伦并没有花费过多的时间在陶器的塑造上。
仅仅只捏了一个大一点的陶锅,两个陶碗和陶杯,还有就是一些瓦片。
其他的时间基本都用于给塑造好的陶器进行抛光和打磨。
这一连串的流程基本都是由花海伦一人完成的,只因为陈晓没有“求知者”指导,对制陶实在是不太熟悉。
不过他在堆好土窑之后也没有闲着,而是在另一边用剩余的粘土团捏制板砖。
差不多捏了十五个还算好看的黏土砖后,陈晓属实是有些厌倦了。
他抬头估计了一下时间,眼瞅着太阳就快要下山了。
反观花海伦那边依旧处在给陶器的修整当中。
[看样子真的很麻烦呢。]
走进到花海伦的身旁,陈晓询问道,“学姐还没有弄好吗?”
“嗯,不过也快了,除去手头上这个也就剩最后一个没修整好了。”
花海伦放下手上的木头,指了指右手边那只孤零零的陶杯。
“那学姐你就先忙着吧,我看这时间差不多了,就先出门打猎了。”
“好吧,那你一个人小心一点。”
招呼完后,陈晓来到小溪的下游清洗了一下双手,随后带上那一根长矛去往平日里狩猎角兔的地点。
不到一个小时,陈晓就提着三只角兔的尸体回到了石洞。
花海伦也已经修整好了所有的陶器,将它们连同陈晓捏制的粘土砖们一起搁置在一起进行干燥。
“这么快就回来啦。”
注意到归来的陈晓,花海伦放下手中的粘土砖,一路小跑到他的身旁。
“你可真棒!这么段时间居然抓到这么多只的大兔子。这应该可以吃很久了吧。”
听到对方的夸赞后,陈晓高兴得鼻子都要顶上天了,毕竟有哪个风华正茂的男儿不喜欢被美少女夸呢?
特别还是用“真棒”这个词。
“那,我就先去下游处理这些兔崽子了,学姐你就在家再等一会儿?”
“不了。”
淘气地翻了翻手接着说,“我的手还是脏的呢,我就跟你一起去吧。”
两人一起走到小溪的下游,陈晓坐在熟悉的地方,掏出折叠刀来细细处理角兔的尸体,花海伦则在更下游的边上清洗双手。
待到手上的污渍全都洗净之后,她走到陈晓的身旁坐了下来。
“我也来帮你好了。”
“啊?可我就这一把刀啊。”
停下手头的工作,陈晓一边有点得意地向对方展示这陪伴自己数日的家伙,一边回复。
花海伦没有说些什么,只是看了几眼陈晓的折叠刀后,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了一把甚至比陈晓的还要大一些的折叠刀来。
“喏,这个我也有,好像还比你的大点。”
陈晓的脸被打得啪啪响,他感觉有无数只乌鸦从自己的头上飞过。
跳了两下眼皮,颤抖地指了指花海伦手上的折叠刀,不甘地打听了一下,“学,学姐,你见到的其他人,也有这么个家伙么?”
“有啊。”
花海伦的手指戳住嘴角,微微仰起头来翻寻着记忆里的细节。
“艾克特·李有把匕首,刃长好像就有25厘米的样子,平时见他都挂在腿上;姓林的家伙虽然没有刀,反倒是有一口钢锅来着;肖可灵的话不清楚,不过我比较好奇她那3L装的农O三O是从哪里捡来的……”
“好了学姐,鳖说啦。”
“怎么啦你?”
“没啥,就有点心凉。”
陈晓自己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产生“新手礼包独属我一人!”这种睿智的想法。
而且听花海伦的描述,其他人的“新手福利”感觉都比自己要好的样子。
自己的“老伙计”跟其他人的比起来简直就跟玩具刀一样。
特别是那个外国佬,居然光是刀刃就跟自己的整把刀差不多长。
[该死的老外,怎么连刀都那么长啊!]
忍不住在心底暗骂了某个家伙几句“偏心的铁公鸡”。
“那我既然有工具了,就来帮你的忙吧。”
随即拿来一只角兔的尸体后,有些娇气地催促了一下陈晓。
“还愣着干嘛,天都要快黑啦。”
回过神来的陈晓随口应了一句后,又接着动起了手。
花海伦也模仿着陈晓的样子,笨拙地操起刀子在角兔的尸体上一刀一刀地划开。
依仗着累积的熟练度,陈晓很快就处理好两只角兔尸体,将长角,兔肉与兽皮整齐地摆放在地上。
一旁的花海伦还在艰难地操着刀,试图剥下兔腿上的兽皮。
“呀!”
突如其来的大手握住了花海伦小巧如玉的手,是陈晓正在手把手地教导她这一操作的细节。
“嗯?学姐,你有在认真学嘛?”
“唔…嗯。”
由于视线始终专注在角兔上,陈晓此时并没有注意到,在他视线之外的地方,少女的脸颊浮现出些许的酡红。
感受着从陈晓的手中传来的温暖,花海伦悄悄闭上了双眼,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