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花海伦随手丢弃的火把差点引发大患,她与陈晓携手营造的甜蜜气氛,指不定会持续得更久些。
“所以呢,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吧。回来的时候还纳闷学姐你跑哪去了,这不前脚刚迈出去就撞见你了嘛。”
“哼,死男人,你还有脸说!”
“啊哈哈……”
陈晓一边尬笑,一边处理两只巨大的熊掌。
与原始文明的粗制石器相比,果然还是现代工业文明的金属匕首更好使一些。
配合魔力强化之后,三两下子就将熊掌处理得只剩下肉。
“这两只应该是熊掌吧……从哪里来的?”
花海伦面露苦色,隐约有不祥的预感。
熊掌固然被古人美誉为“八珍”,但是对于陈晓与花海伦这俩现代的视角下,食用熊掌是不被法律所允许的。
如果想要通过合法途径吃到熊掌,唯一的方法就是出国。
面对这两只比脸还大的熊前掌,花海伦此时还是满怀顾虑的。
“当然是从刚打赢的熊型魔物上砍下来的啦。”
“魔物!?你又一个人去跟危险的魔物打架了!?”
仔细一瞧才发现,陈晓裸露在外的躯体确实布满伤痕。
还有个可疑处是,陈晓此时身上T恤是穿反的。
他那件T恤正面明明有个十分显眼的图案,正常来说,像这种低级的失误是不应该犯的。
以花海伦对陈晓的了解,她更倾向于认为对方在有意隐瞒什么。
“把衣服脱了。”
花海伦板着张脸锁紧眉毛,以命令的口吻指示道。
“额……学姐,女孩子家冷不丁地说不害臊的话呢……”
“快点!你不脱我帮你脱!”
说完便冲陈晓动起手。
“哎,学姐不要啊,学姐~”
不依靠魔法,陈晓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国家一级保护废物。
在动手动脚方面,花海伦与他之间,完全就是天与地的差别。
没走3个回合便败了阵仗。
“嘤嘤嘤,学姐好色~”
陈晓光着上半身,害羞地挡在胸前,像个娇滴滴的姑娘,扭扭捏捏地妩媚开口。
而他那件正面几乎满是抓痕,破洞的T恤,此时正被花海伦抓在手上。
果然不出她所料,陈晓穿反衣物,是故意的,而非是不小心。
为的就是掩饰其伤痕累累的身躯。
“你!受这么重的伤,还有心思开玩笑!”
花海伦被他身上的惨状吓到脸色发青,很难想象他在战斗的时候究竟流了多少血。
拨开妨碍的双手。
娇柔的指尖轻触陈晓的胸脯,在伤口边缘缓缓摩擦;嫩滑的玉唇缓缓逼急伤口中心,吐纳出湿润的气息。
“现在,还疼吗?”
绯红与翠绿的瞳孔排成一线,少女的神情充满忧虑,与方才严肃冰冷的模样形成强烈反差。
这,才是陈晓熟悉的花海伦。
“不,不疼了……”
“要不要我帮你舔舔,说不定这样会好得快一些……”
花海伦满脸娇羞地扔出一颗重磅的言语炸弹。
这让满脑子黄色废料的陈晓,顿时心动不已。
此时此刻,他脑海里浮现出各种画面,一想到少女那粉滑湿嫩的舌头游走自己全身,留下一道又一道湿漉漉的痕迹,陈晓的血压就瞬间飙升,差点没从鼻腔里一口气全部涌出。
“不……不了,吧……”
关键时刻还是怂了。
而且这么做,加快的只有陈晓的去世速度罢了(PS:要么感染;要么失血过多),说不定还得白挨一顿揍。
“能让你受这么重的伤,那个魔物应该很厉害吧。”
“哎呀,我也是被逼无奈的啦。”
话题终于回到了正轨上。
陈晓摸了摸后脑勺,继续料理熊掌,同时也向对方说明了一番自己今天经历的那些事情。
“什么?你说土著人!?”
“对啊。”
花海伦的表情变得有些微妙,默默地对这个名词浮想联翩。
像是只穿草裙,全身棵体,头戴羽毛装饰,手握粗质长矛,嘴里嘀咕着各种听不懂的语言之类的。
“没那么奇怪的啦。”
虽说有那么一部分跟她想象的一样,总体上还是有那么一些区别的。
“你是说,他们可以很自然地和我们交流?”
“嗯呐。”
陈晓切了些果子和熊掌一起放入陶锅中加水炖煮,盖上锅盖后平淡地回应。
在接触到“至高神”后,陈晓对这个世界里那些杂七杂八的设定接受得还是很快的,可花海伦就不一样。
要知道,相同世界不同地区的人都很难做到自然沟通,更何况他们即将要交流的,是来自异世界的人。
先不说他们之间,会不会因为文明水平相差甚远而产生鸿沟,进而导致无法理解某些词汇。
构成双方语言体系的发音是否和汉语接近都不一定,陈晓又是怎么和土著人做到自然交流的?
“嘛,这估计也是穿越者的特权吧。”
他一开始也很是意外,但没过十分钟就自然而然地接受了。
毕竟关于“穿越”这件事,陈晓知道的信息比其他人多得多,天晓得“至高神”在他们穿越的过程中还动了哪些手脚。
“我们都穿越到异世界了欸,就算再发生什么也都不奇怪了吧。”
花海伦沉默了下来,她也觉得陈晓说的这句话很有道理。
在这座岛上发生的许多事情,像是魔法,魔兽,特殊能力什么的,如果要用自己认知中的“科学”逐一解释的话,不管怎样都是解释不通的。
“我知道信息量是大了点。”
陈晓凑近到花海伦的面前轻声安抚,“学姐也不必着急,慢慢消化就好。”
随后站起身,一边朝洞外走去,一边招呼道,“我现在先去洗个澡,等我回来就可以吃饭了。学姐就好好期待‘八珍’的美味吧。”
来到小溪的下游,那件破破烂烂的T恤也被陈晓顺手带了过来。
捧起溪水将身体打湿,与肉体碰撞溅跃的水珠晶莹剔透,仿佛此夜所有的月光都集中在他一人周身。
望着皎洁的月色,思索起稍后要如何向花海伦提及土著们的请求。
方才,就只单单听闻这座岛上有原住民的时候,花海伦的脸上就已经写满了不安,更不用说日后和他们一起居住了。
“果然让他们先在原处等待答复是明智的选择,如果直接把他们都带回来的话,鬼知道学姐会被吓成什么样。”
单从陈晓的角度出发,他还是挺希望跟土著们生活在一块的。
其目的可不是为了天天能看到一群少穿衣服的女土著……
好吧,这也是其中一部分。
主要是因为看上了土著们的人口,十几号人不多不少,要养活他们难度仔细斟酌以后感觉也并不算大,人手一多,陈晓他们也能更好在荒岛上生存下去。
况且那些土著民风淳朴,陈晓与他们相处的时间虽说不长,但也能看得出来他们本性并不坏。
说得现实一点,土著们其实是畏惧陈晓强大的力量,但这也恰巧说明这些人是他能够轻松驾驭住的。
从土著们的神色中,陈晓能大致猜测到他们经历过什么样的磨难。
土著们需要有像陈晓这样强大的存在保护他们,陈晓也可以借助他们的力量提高种田效率。
对双方而言,都是能够获利的买卖,很难有拒绝的理由。
“唉,纠结呐……”
溪水洗去身上的泡沫,陈晓拿起岸边的兽皮布擦干身子。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有种被人偷偷窥视的感觉,也不知道这是不是早上被红狼敲闷棍后留下的后遗症。
穿上花海伦缝制的兽皮衣,陈晓有些不舍地打量起有些破烂的T恤。
“这应该不能穿了吧。”
直接丢掉也怪可惜的,毕竟这可是陈晓为数不多与原本世界相关联的物品。
“既然穿不了,那就留着做个纪念好了。”
也算是将T恤价值最大化了吧。
回到石洞内,刚入门就见花海伦扭扭捏捏地坐在床边。
在火光中,少女的面容是那样红润,回忆她之前的各种挑逗,陈晓的内心再度躁动不已,忍不住想要上前轻咬几口。
【蛇皮。】
“欸?”
陈晓一下子呆滞在原地。
[不是吧大老师,我就随便想想你都要骂我哇?]
这也不是“不惑者”第一次说陈晓坏话了,似乎每当他脑海里浮出邪恶想法的时候,陈晓的脑海里就总是骂声一片。
不过今时不同往日,“不惑者”这一次骂的并非是陈晓,只不过这一点,陈晓并不清楚罢了。
[切,随你怎么说。]
来到篝火边,小心掀起锅盖,热腾的蒸汽瞬间从陶锅内涌出。
挑出熊掌放到另外一口较扁平的陶锅中,倒入少许的猪油煎一会儿,略微撒上一点粗盐,香味很快就充斥了整座石洞。
“学姐,差不多可以开饭咯。”
“啊,嗯……”
花海伦迈出心神不定的缓慢步伐,来到陈晓身边坐下。
捧起自己的那盘熊掌呆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学姐,你怎么不吃啊?”
对方的表现属实有些奇怪,她平时干起饭来可都是最积极的,尤其是饭还特别香的时候。
这一反常态的模样,总不可能又来大姨妈了吧。
[不对不对。学姐她可是在军营里长大的,对于违法违规的事情肯定会比我们普通老百姓要表现得更加抵触才是。]
按这么解释的话,确实会比大姨妈要合理许多。
“学姐,你是有负罪感吗?”
花海伦心头一愣,以为自己刚才行的苟且之事被陈晓发现,便打算用物理手段发动能让人失去记忆的“魔法”。
“没事的学姐。你是没见到这熊是个多大的家伙,跟咱们要保护的熊可差得多远了。那玩意充其量就是个长得跟熊很像的怪兽,我们没必要介意那么多哒。”
“大……?”
巴掌在陈晓脸前急停,与他的鼻尖仅仅只有毫厘之差。
“蛤?学姐你干嘛啊?”
“没,没什么。”
花海伦猛地把手缩回,整个人都像是混乱了起来,面色潮红又有些尴尬。
“你这么晚了还洗冷水澡,会感冒的……”
“啊?”
陈晓十分困惑,心想这家伙怎么在这时候突然问起这个?
“我刚跟魔物打完架,身上又是汗臭又是血腥臭。学姐也不希望在自己旁边睡觉的小男友一晚上都臭烘烘的吧?”
“骗,骗人……你明明一点,都不小的……”
花海伦嘟着嘴,好像嘀咕着些什么。
“啊,啊……”
“没,没什么……”
花海伦吓得语无伦次,越是解释就越是不清楚。
“我是说,我不介意这种事情的……”
陈晓挑了挑眉,意味深长地看向花海伦。
只见她的嘴唇紧紧闭合,酡红的小脸似乎有些湿润,应该是流了不少汗吧。
“学姐你很热嘛?”
“没,没有啊。”
少女手慢脚乱地回复,生怕被陈晓发现些什么。
她现在的样子,简直就跟做了亏心事的陈晓一模一样,而且实际上她也确实做了件亏心事。
“罢了,没别的事就吃饭吧,都要凉了。”
“嗯,好……”
两人的晚饭就在这样奇怪的氛围中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