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老师在讲课,但是胃里的午饭还在折磨我,让我没法认真听讲,夹杂着“摩根弗里曼”的声音的午饭实在是难以消化,反复地折磨我的神经。
世界末日降临,但不是突然的毁灭,不是陨石、不是地震、不是大火、不是洪水,宇宙在还没到热寂的时候就结束了,末世在很早的时候就开始了。
这也难怪,如果人类的末日是最后一个人类被丧尸咬死的话,这个末日的开始可能不是第一个丧尸出现,而是第一个想要将人类变成丧尸的想法诞生,而可能是把丧尸病毒当作武器的想法,还有可能是人类第一次出现纷争时开始的,甚至可能是在第一个人类诞生的时候,最后一个 人类被丧尸咬死的末日就已经开始了。 看看如今这个世界,我完全相信现在已经处于“卡利由迦”的阶段中了。
在印度神话中有三相神,创造世界的“梵天”,毁灭世界的“湿婆”,和守护世界的“毗湿奴”,而宇宙有四个阶段,从出生到毁灭再到新生,分别是萨提雅由迦(Satya Yuga)、特雷塔由迦(Treta Yuga)、德瓦帕尔由迦(Dwapar Yuga)以及卡利由迦"(Kali Yuga),这四个阶段从都是善的世界逐渐变为善大于恶的世界再变为恶大于善的世界最后转化为全部都是恶的世界。到了最后的“卡利由迦”的阶段,为了避免湿婆毁灭世界,毗湿奴会化作自己的第十个化身“卡尔基”消灭所有的“恶”,然后世界会重启,重新回到萨提雅由迦的阶段。 这和我遇到的情况不太一样,我虽然没做过杀人放火的恶事,但也绝不会成为留到下一世的“善”,那个“摩根弗里曼”也不可能是毗湿奴或卡尔基的化身,而且上帝的天国是没有轮回的,死去的人灵魂会去天堂或是地狱,没有复活和重生的,我见到的也不可能是上帝,也许中午的一切都是我吃得太撑做的噩梦,也可能是我吃了什么东西引发食物中毒产生幻觉了。
想到这里我开始放松起来,亚当、上帝、末世什么的只不过是我的幻觉,现在我神志清醒,也没有别的异常反应,不会再有别的什么问题了。
我慢慢地靠向椅背放松整个身体,胃疼也不那么明显了,精神也不那么紧张了。
不知道真要是活在新世界我能怎么办,估计会很考验野外生存能力吧,如果我还记得现在学过的科学技术会不会能在下一世创造远超现在的文明,不知道到时候新世界的人类会不会铭记我所创造的伟大贡献。
不过我应该不会以婴儿的形态重活一边吧,一个婴儿肯定没法活到长大,人类也就从一开始就灭绝了。
新的世界会有其他的物种吗?我会不会和猛犸象生活在一起啊?“凡洁净的畜类你要带七公七母,不洁净的畜类你要带一公一母,空中的飞鸟也要带七公七母。”不知道要是那个“摩根弗里曼”会怎么挑选新世界的船票,肯定不会像诺亚方舟那样,毕竟猛犸象早就灭绝了。
虽然说即便是现在的法律,在紧急避险的情况下也可以吃熊猫,但是如果只有一对的话就会把熊猫吃灭绝了,感觉这么做的话对后世的罪过还是挺大的。而且就我一个人的话大概率也没办法单杀熊猫的,一不小心就变成人类灭绝了,问题也挺严重的,不过我还能找一个女孩子一同捕熊猫的……
找一个女孩子一同捕熊猫啊……
想到我会和某个女孩像原始人一样在丛林中手持头上绑着用石头磨出尖刺的长矛,穿着用树叶、茅草绑成的衣物遮挡隐私部位捕猎大熊猫的场面,我忍不住捂住了嘴努力让自己笑不出声。
想到像原始人一样用树叶遮挡隐私部位的衣物,我就联想起来课本上的那些艺术作品,丢勒的那副《亚当与夏娃》并非用树叶制成的衣物遮挡隐**,而是树叶在那一刻恰到好处地遮住了隐私部位,和现在的动画里出现的恰到好处的遮挡异曲同工,可谓是最早的马赛克艺术。
不过真要是生活在新世界,可是不会有天然的马赛克遮挡隐私部位的,而且至少出现在新世界时相互看见对方的第一眼一定是“坦诚相见”的。
所以第一眼非常重要!重要到在新世界里的一生都会是为了这一眼而活的程度!已经活了十八岁的生命所积累下的经验告诉我,能看到同龄女孩子的裸体的机会是非常难得的,是足够记住一辈子的记忆。 所以一定要重视、非常非常重视这个机会!
对于十八岁即将结束高中生涯的我来说,没有蔷薇色的低碳青春绝对更有问题。在三年的高中校园,没有恋人、没有朋友,再回想的长远一些还会发现,从有记忆开始,我几乎连异性的手都没拉过。如果在校园生活中有评分标准,现充的得分是100,班长的得分是80,情侣的得分是70,操场边的供应饮用水的水龙头有20分,教室里的书桌椅子有10分,那么我的得分大概在-30分,甚至更往下一些。那种阴暗孤僻的性格加上平时沉默寡言,偶尔会突然自言自语或是傻笑,这样的人,即便是我自己都知道,绝对是不会有人和他搭话的,甚至连视线都会下意识地绕开。我甚至可以骄傲地确信,在到目前为止的高中校园时期,我完全没有跟任何人说过一句没有必要的话。 但是,即便我知道自己的性格不讨人喜欢,脾气古怪难以接近,可我还是渴望与人交流的,也渴望有喜欢的人,渴望被人关注,也渴望被人爱,毕竟我又没被**,我也是有七情六欲的正常人,我也是喜欢女孩子的正常男高中生,我会偷偷地盯着女孩子的脸或胸部,也会望着皮肤或是大腿出神,我也有着青春期男孩的欲求,如果可以的话我甚至想在新世界不光找一个“夏娃”,我甚至想建立一个后宫。
我也不是想一个人的,我早就尝试过,也明白了我无法融入群体,就像是一颗围棋子落在了国际象棋棋盘上,无论看上去多融入了环境,但本质上就是错的。
我恨我自己,也恨这个环境,我无力改变自己,也无力改变环境,环境没有接受我,也没有改变我,一切都是死气沉沉的,毫无改变,这三年来,或许更久。
说不定,与“摩根弗里曼”的那些鬼话无关,我要是找到了一个爱的人也许就能改变这一切? 别瞎想了!
我打断了自己这种想法,毫无根据地作出了这种判断,我果然是受中午的刺激把脑子搞坏了,完全顺从自己的欲望有了如此荒诞的想法,我大概是胡思乱想想得太累了,竟想把自己寄托在完全不理解又从来没经历的事情上。
我轻轻地靠在书桌上,闭上眼,单手按着额头,试图终止脑海里的思考。
这时,一阵风从窗户吹到脑门上,顺着风的方向缓缓扭头看向侧前方,那是我平时上课愣神看向的位置,虽然是老师、讲台和黑板的方向,可我实际上一直盯着的是在我和讲台之间的一个女同学。我又像往常一样望着她出神。
若是在平时,我是肯定不敢这么直视她的,要是在课间休息,我也多是趴在桌子上假装闭眼休息,偷偷去听他的声音;在她周围聚集的人多的时候,会在人群边缘,像是凑热闹一样接近她;放学的时候,还会慢慢悠悠调整时间收拾东西,让自己看上去像是不经意地保持不会被人发觉的距离和她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
大多数时候我甚至没有什么明确的目的,不是想听到什么八卦,也不是看着人家的身姿慢慢欣赏,只是接近她的时候会让我感到安心,就像忙碌一天的人回到家一定会第一时间无意识地以自己感到最舒适的姿态躺到床上,而不是端端正正地伸直四肢紧贴身体仰面躺在床上。 这份安心总会让我忘记一切不快,不用记恨过去,也不用担忧未来,甚至当下我也什么都不在意,我只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了解了她的喜好厌恶,明白了她的思考想法,在任何地方都想找到自己与她的相同之处,想着有没有能让她开心的事情,在她高兴的时候感到高兴,在她难过的时候感到悲伤,在任何不愉快的时候想到接下来能看到她就不会在意任何不快。
我甚至可以说,要是能和她在一起,我能接受自己过去的一切,不再怨恨任何事物,并有信心彻底改变自己,不再怨恨谁,也不会揪着自己不放,和这个世界和解,向着自己一个人时认为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努力。 无关那些新世界、亚当、夏娃的鬼话,也不是什么青春期处男的欲求,我,十八岁的男高中生,六分仪 薰 (ろくぶんぎ カヲル Rokubungi Kaworu),喜欢同班的女同学,绫波 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