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交加,寒冷的空气像刀子般割裂着人们的皮肤。
远处的山峦在这场暴风雪中变得模糊不清,仿佛被巨大的白色纱布遮盖。
一位拄着拐杖的老者眯着眼,看着天空中不断飘落的雪花,不由得入了神。
同样的,他旁边一位背着一捆干柴的青年男子也和他一样。
“真美啊…”
青年从未亲眼见过如此大的风雪,将手侧挡在眉前,发出了情不自禁的感叹。
“是啊,她是很美。”
老者流露出一丝追忆的表情。
“但…她也非常致命。”
老者看向天空之上的眼神复杂,万千话语最后只能归为一声叹息。
“该走了,伍德。”
“好的,爷爷。”
一阵夹杂着雪花的狂风袭来,吹落了青年的兜帽。
一头如骄阳般热烈的红发随意的束在了肩后,正被冷风吹拂着。
英挺的眉毛,饱含深邃眼神的双眸,高挺的鼻梁,和那有些失去血色的开裂嘴唇。
在二人渐渐消失在林中后,遥远的天空之上,一道冰冷的视线朝着二人刚刚站立的地方看去。
霎时间,风和雪变得更加狂暴了起来,暴风雪,雪崩等一系列灾难在这片区域内不断上演着。
简直…就像是大自然正在发泄着自己的情绪一样。
太不可思议了。
仇无疚坐在屋内,正通过水晶球观察着外界暴风雪的肆虐。
这是她今天新学会的东西,只需要一点点魔力就可以看到原先设置好的位置的场景。
就和监控一样方便。
仇无疚感叹着外界那不太符合常理的天气。
还好梅一直都住在空间里,不然无法想象住在外面现在该有多悲惨。
梅在自己房间里,看着外面发生的一切,眼神有些复杂。
实际上这确实在梅的计算之中,毕竟她对那暴风雪的创造者可是知根知底的。
“唉,又开始了么…”
梅这样想着。
她知道,这次“她”生气,不免要死掉很多很多的人了。
上一次是她出手解决的,但这一次,自己可不能再随便出手了。
梅闭着眼,将身体侧向一边,深深叹了一口气,不想看到这一切。
只能说,活该。
你们太令我失望了。
准备好迎接“她”的怒火吧,这是你们不守信用的代价。
……
“约顿大叔,你在吗?”
伍德敲了敲门,大喊着。
没有人回应…
“约顿大叔?”
伍德感到有些疑惑,这个点大叔应该还在家才对。
所以他又敲了敲门,而且这次说话的音调也增大了几分。
由于外界现在的风雪十分之大,声音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削减,导致说话必须要很大声才能听见。
“让开吧。”
多次喊叫下依旧没有人来开门,老者的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一旁的老者拄着拐杖,缓缓合上了双眼,似乎已经知道了些什么。
随后,老者的周身开始散发出微弱的红色光芒。
雪花一片片的飘打在他的身上。
它们瞬间融化,化为了一缕缕热汽消失在冰冷的空气之中。
伍德崇拜似的看向老者,眼里充满了尊敬。
老者睁开眼,一步一步的朝着木门缓缓走去。
他从宽大的袍子中伸出了右手。
那手背满是皱纹,色素沉着。
老人的手在默默诉说着岁月的故事,每一道纹路都是时光的印记。
随后将掌心贴在了木门的正中央。
他的手开始变红,四周也散发出了肉眼可见的热气。
青年目光灼灼,紧紧盯着老者的一举一动。
一股烧焦的木柴味从门传来。
老者挪开手后,刚刚放手的位置出现了一张焦黑的手印。
他拿起拐杖,往焦炭处轻轻一戳。
焦炭碎裂成一块块飘散在空中。
“你去看看吧。”
老者叹了口气,转过身去,朝着另一处地方缓缓走去。
伍德上前一步,弯腰将脑袋凑到了手掌洞那边。
里面的场景十分惊悚。
一名中年的胡子大叔安详的躺在床上,浑身被蓝白色的坚冰所包裹,变成了一座人型冰雕。
而且这冰还像植物生长一样,肉眼可见的慢慢覆盖了整个地板,天花板和家具上。
伍德摇了摇头,一脸复杂的回头跟着老者继续向别的人家走去。
“咚咚咚”
“还有人在吗?”
伍德大喊着,声调比以往都要高一些。
许久没有回应。
最后正当他要转身离开的时候,门打开了。
开门的是一位看上去只有十二,三岁的少女。
她的脸上毫无血色,手脚都被冻的发青。
看来,能过来开门都已经是极限了。
“大哥哥,你来啦…”
尽管如此,少女看到那张熟悉的脸庞还是感到很开心。
伍德看见那个少女还活着以后,笑了笑,弯下腰抬起来她的手臂。
好冰…
感觉已经几乎坏死,马上快要结出冰来。
伍德转头看向了一边的老者。
随后老者点了点头。
伍德会意,浑身也散发出了与老者相近的光芒。
啊…
这温暖的光芒
还是和以前一样,温和,耀眼。
随后,少女沐浴在伍德的光辉下沉沉的睡了过去。
伍德将少女抱起,缓缓走进了木屋内。
老者也拄着拐杖紧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