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古拉低笑一声,扫视了一眼二楼,转身离开了。
但丁的身形随着穿刺公合上门的声音,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二楼。
“如果刚刚我不在这里。这下就麻烦了。”但丁温和而有力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疲惫,又带着一丝振奋。
“就算你不在我也会这么说的。”克拉克将长枪收起来,冷声答道。但丁不难从他绷紧的脸上读出他的心情不是很好,这让他由衷为这个年轻人的正直感到喜悦,又为这个年轻人的莽撞感到忧虑。
但丁扶着栏杆慢慢走下来,就像一个真正的老人一样。这是他曾经留下的习惯,即使在接受了神明的赐福后也没有改变。他以此警醒自己要时刻铭记自己信徒的身份。
“是的。听到这样大逆不道的话语哪个年轻人会不生气呢?”但丁站到了克拉克身前。他微微仰起头看着这个打扮得一丝不苟的年轻人。
“下次知道人家在胡说八道咱们就不听好吗?”但丁拍了拍克拉克的臂膀,“不然有可能坏了大事。”
克拉克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但他漂移的视线无疑表明了他并没把这话听到心里去。
一旁摊在地上的两人此时也似乎恢复了一些力气。宾博先是用手撑住地,将双腿侧到自己的臀部下方,接着把手放在皮格身上,微微用力,就站了起来。皮格在宾博站起后,也被她顺势拉起。
两人都灰头土脸地看着但丁与克拉克。但丁对克拉克说道:“一会伊丽莎白回来后,你跟她一起来找我,我有事情要对你们说。现在你先去房间里休息一下,一会我来教你点拉丁文的常用语。这些常用语我还是会教的。”
嘱咐完克拉克,但丁便迈步走近那对可怜的男女,露出和煦的笑容,说道:“两位既是被天使证婚的善男信女,何必在我们面前如此拘谨?经上教导我们彼此相爱。我会帮助你们的。”
宾博脸上显出惊疑不定的神色,皮格则是面色发白了几分,抿紧了唇,却不说话。
“……你不是教团的人吗?”宾博犹疑片刻,开口问道。
“明面上是。”但丁莞尔。
另一侧,伊丽莎白已经行过了三层楼,来到了第四层,因特塞克的巨大卧室。卧室中有数个巨大立柱支撑着房屋结构,柱上雕刻有嬉戏男女,或者莉莉丝的事迹柱画。红色的窗帘被束起,让外界冷色的光辉落进来。此刻正是当午时分,光芒正亮。伊丽莎白感到肚子传来一阵饥饿感,考虑到肚子发出的声音会暴露自己,她决定先休息一会吃个饭。
不知何故,不过伊丽莎白大致猜得出来,伊丽莎白一路上都没有碰到人,就连这层一览无余的大卧室里都没有人。这大概是由于所有人都在楼上开银趴。虽然听不到一星半点的声音,伊丽莎白却可以尽情脑补出楼上淅淅沥沥的一切。
咬了一口自己昨天买来的面包,伊丽莎白开始挑选起自己准备向上行走的阶梯。
触目可及的圆形空间里,除开一场巨大的,刻满了纹路的床外,还有一个环绕住大床的大浴池,以及散布在边缘的数个螺旋阶梯。
‘从外侧看来,在外侧还有一圈走道。之前的三层楼梯都是建立在走道上,也是通往走道的。而这一层却是在室内,而且没有可以推开的门。’伊丽莎白思索着,有些疑虑这些楼梯会不会直接通向会客室,然后自己被迫加入派对;又或者楼梯上方是一个巨大的落地窗或者门,她一上去就会被发现。
‘从外围看,没有见到落地的大窗。但是不排除有进入室内的可能性。’
‘说到底,这些楼梯为什么非要用个门挡住,如果直接开启的话不就能让我看到了嘛。’
但伊丽莎白如果还想继续探究的话,她就没有选择,只能在这里豪赌一把。赢了回去开趴,输了现在就趴。
‘如果就此退下去的话,就可以当什么都没有发生。可是我担惊受怕了四层楼的精神损失怎么算?’伊丽莎白愤愤地想着。
退一步越想越气,伊丽莎白把心一横,想着唯一神明派但丁来找自己应该不至于太缺德,连自己的修女都要拿去给别人用,果断挑了一个离自己最远的楼梯准备往上走。
拖着脚步,伊丽莎白缓慢地来到了楼梯前。向上望去,是一片黑黝黝的暗色,仿佛有着择人而吞的触手怪在等着她送上门。
伊丽莎白将魔力加固了一遍体表,又在眼球上施加了增强光线的魔法,又在人身体上几个洞处把空气暂时封了起来——这之中自然不含鼻孔,鼻孔加了一个魔力控制的气体筛,这需要足以匹敌五阶的精神力才能做到。
不安地搓了搓自己的发梢,伊丽莎白抱紧自己,一步一顿地向楼上走去。
在幽暗中,伊丽莎白默默数着自己走过的楼梯数,很快,这个数目就达到了二十,向着三十乃至四十,一路而去。
是不是走得有点多了?正当伊丽莎白这么想着,她忽地一下踩空。原来是已然到顶了。伊丽莎白定了定心神,维持着周身的魔法,将手伸到突兀出现在自己身前的门的把手上。
咽了咽口水,伊丽莎白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心脏在狂跳。“噔咚噔咚”心脏不断泵出着血液参与到维持自己大脑运作的循环中,这几乎让她头晕目眩了。
‘伊丽莎白,林舒安,这是你需要做的事,这是你已经决定了的事,你已经把命赌上了为什么还怕牺牲自己的贞操?’
‘不不不,这事情可不一样,一个不过是毁灭自己的肉体,一个是身心双重打击,一套麻利流畅的组合拳~’
心里突然自顾自地冒出的反驳声让伊丽莎白差点笑出声。她顿时不那么紧张了。轻轻扭动把手,就连一点细小的“吱呀”声都没有,门就自动打开了。
入目的,是一片血色的世界。
血色的窗帘,血色的道具,血色的支柱,血色的人。
房间的周围摆上了一圈展台,展台上有着各式器皿。
各种各样的锅碗瓢盆里,装着各种各样的尸体。而被放在所有尸体中心的,则是一个女人。她被高高吊起,头颅安在肚脐,手与脚互换,一根长长的肉条从她血色的头颅截面中心一直吹落到下方的一个罐子里。罐子里半满鲜血。
伊丽莎白能从那个女人和周围的器皿上感到强烈的魔力气息,那是属于莉莉丝的。但是她已经顾不上这些了。她慌乱地掩住自己的口鼻,又似乎觉得还不够,她又合上了自己的眼睛。在克制住自己呕吐的欲望后,她才重又睁眼,颤颤巍巍地,避开地上散乱的血迹,小心翼翼地漂浮起来,仔细查看起房间。
很快她就有了发现。
“血魔法,需要饮用亲近之人的鲜血来刺激精神力从而达到特殊化魔力操控方式,直到没有亲近之人?用魔力保存自己亲近之人血液的方法……鉴定亲近之人的方法……快速疏远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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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夜睡不着觉爬起来码字(叹气)
这小说都是什么人再看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