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欧,”阿卡多装模做样地发出恍然大悟的声音,“昨天我还听德古拉说过,她跑去抓人,结果碰到两个刺头,被迫离开了。原来是被你逼走的吗?”
伊丽莎白毫不畏怯地回视,答道:“克拉克一个人就够了。先别说这个,德古拉公爵没有等我与她交涉就消失了,阿卡多公爵,你能否回答我的问题?”
阿卡多眯起眼睛看着她,说道:“有着大君的子嗣,死亡,看守万魔殿的大门,两位的来意自然不容怀疑。但女王陛下确实无法抽身接见。曾经教团的教父,望特也曾试图求见女王陛下,最后也未能成功。虽然他得到了女王的赐福,却也只是我们代为恩赐。”
阿卡多的语速不快,却分外有力,在略述完望特的经历后,他顿了顿,才开口道:“如果两位是望特的使者,想来他已经详细讲解过了这层的情况。但看情况两位不是呀。”
伊丽莎白心中一紧,她自然不是。她甚至不是教团成员,只因为但丁暗示了死亡他们是曾与死亡达成交易的祭司的使者,他们才被放行。
“我们是祭司的使者。”她回答道,“没有经过望特大人的引荐。祭司并没有向我们说明各层的情况,只是叫我们来这里觐见大君。我们听说每一层向上攀爬都需要这一层君王的允许,否则就会被雷霆击中,化为焦炭飞灰。所以我们需要见到女王,请求她的许可。”
“可我们来到这里后,住的地方是自己找的,在住处呆着还要被德古拉公爵袭击,陪房主出门还要被你质问,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吗?”
“自然不是。”阿卡多的语气缓和下来,“德古拉毕竟有公务在身,而我并没有质问两位的意思。我可以向两位担保,在这座城池没有人敢对教团使者不敬。”
“只是,几位进城之后,并未拜访我等,我等也不知道几位来访。若不是今日波伊带两位来此,我还不知道要被蒙在鼓里到什么时候呢。”
阿卡多恰时地流出失落的表情。
“就算是在德古拉袭击了我们之后?”伊丽莎白不依不饶。
“两位不也试图隐藏身份吗?”阿卡多露出轻松的表情,“德古拉或许是看出了两位的意图,才隐瞒了两位的存在吧。”
‘进城选择隐瞒身份真是tmd一大错误。’伊丽莎白心中咒骂了一句。
“为了女王陛下对教团的爱怜,教团对女王的崇奉起见,这事情我们就先不谈了。”阿卡多手中的刺剑化作血水,飞速重新流入了他的体内,“在波伊结束他的试炼前,我们还有很多时间聊聊。我们找个舒服的地方坐下来好好说吧。”
说着,阿卡多伸出右手,架出一个请的姿势。
克拉克见阿卡多收起了武装,跟伊丽莎白交换了一下眼神,也将武器收了起来。阿卡多满意地对克拉克笑了笑,迈步带路,伊丽莎白沉默地跟上,克拉克走在伊丽莎白前面几步,盯紧着阿卡多的后背。
“阿卡多公爵,我有一个私人问题。”克拉克突然说道,“波伊所接受的试炼到底有什么意义?”
阿卡多转过头看了他一眼。克拉克却惊得顿了一步,险些撞到后面跟着的伊丽莎白。那一眼不同于刚刚的镇定自若,而是满怀着炽白的愤怒的火焰。那火焰灼痛了克拉克的双眼,让他几乎认为自己做出了什么绝对不可饶恕的发言。
‘但怎么会这样呢?对试炼的疑问又怎么会让他觉得愤怒呢?’克拉克疑惑不解。
阿卡多的声音从前方传来:“之前我应该解释过了,女王经由此试炼获得了通过自我获得满足的手法。”
那声音平静而又安宁,让克拉克觉得刚刚不过产生了幻觉。
“这种事情应该这座城里的人都能做到吧。”克拉克回应道,“什么叫做‘通过自我获得满足的手法’?城民们应该都能通过自我获得满足吧?”
长久的沉默,只有阿卡多越发沉重的呼吸声传来。
伊丽莎白上前几步,轻轻攀住了克拉克的肩头,克拉克反手回握住伊丽莎白的手,轻轻捏上几下,边将她的手拿了下去。
伊丽莎白施加在周围的魔力也随着克拉克的动作散去了。
在伊丽莎白解除了防御措施的一瞬间,阿卡多开口了:“准确来说,是只通过自我获得满足的手法。”
“只通过?”克拉克问道。
“性是有对象的。”阿卡多的声音不轻也不重,力度维持在适宜的水准,充满理性与安宁,“不管是与什么人进行,总是有一个对象的。即使是自己一个人也有一个幻想的对象,不论幻想的对象是他人还是自己,那都是外在的幻想之物。但是在土之试炼中,魔兽会疯狂地自我聚合,自我凝结,自我繁殖,魔物的性不需要对象,不需要外在的东西。”
“只是为了性而性罢了。”阿卡多的声音声音骤然低了下去,旋即变得高昂,“经历土题后,他就能明白性并不需要别的东西,只是一个自满自足的存在,当领悟了这一点,他就能接受下一步试炼了。”
“可是这座城里经历这种试炼的人不少吧。”克拉克回应道,“他们都有这种想法吗?”
阿卡多不说话了。
直到他来到了一个透明的房间,推开门,转过身来,露出了笑脸,他才说道:“自然。这座城里的城民都是这么认为的。”
“虽然波伊并没有经历过这个试炼。但是对他来说,这应该只是一次平凡的考验罢了。”
阿卡多似是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接着说道:“刚刚谈论到女王陛下为什么不能来接见两位。现在我可以向两位解释原因。”
边说着,他边向两人指出位置,让他们坐下,接着又拿出张小桌子,放在三人中间。
“女王陛下每时每刻都在与人**,这是事实。”阿卡多陈述道,“她所**的对象是这座城池中的每一个人。或者这么说更确切一些,是这座城市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