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S级灵赋者？”
叶佑宁“噗”地喷出了一口柠檬茶，赶紧抽出纸巾擦嘴：“左思协，你有没有搞错？整个公安特工局，包括全国各地的分局，S级别的灵赋者，也只有你我两个人而已。”
“我没跟你开玩笑！”左思协沉重地说，“而且她还跟你一样是战斗系灵赋。”
“我说，你怕是被女人冲昏了头吧，且不说灵赋级别，你应该知道，一旦有已觉醒的灵赋者，都必须上报给局里。更何况这还是个S级，万一出了事情你怎么给她善后？”
叶佑宁放下柠檬茶，说：“抱歉，即使是我和你这样的关系，我还是没法帮你继续保密下去。必须要公安特工局来控制她，你以为你凭一己之力就能控制她吗？S级战斗系灵赋有多强，你比谁都清楚，因为你连我都打不过。”
“她只是个普通人。”左思协说。
“从她觉醒灵赋的那一刻起，她就不再是普通人了。”叶佑宁反驳。
陷入沉默。左思协想说出一个可以说服他的理由，让他能够同情和理解他的处境，但他不知道要怎么说，因为真正不能让茑萝进入特工局的原因，是茑萝的过去。
“我爱她。”左思协说出了一个无力的理由。
“就这？”叶佑宁不屑地冷笑出声。
“我想保护她，我不想失去她，为此我愿意违背局内军规。”左思协喘了一口气，他本来不想用这件事要挟叶佑宁，但他还是忍不住说了出口——
“反正你也一样，不是吗？”
叶佑宁脸色僵住，眼角开始凸显出青筋：“你在威胁我？”
他们从小学起就认识，一直同班到高中毕业。他们成绩不相上下，叶佑宁却因为懒散而一直抄他的作业，也是从小学抄到高中毕业。
他们一起追过女孩、一起参加过比赛、一起睡过大街，吃过同一碗饭睡过同一张床，大学之后关系渐淡，毕业后又不约而同在特工训练营相遇，万中无一的S级灵赋，却同时出现在他们身上。
叶佑宁也曾告诉过他不为人知的秘密，现在左思协也告诉他自己的秘密，却不得不拿出那件事来威胁。
“明明都是为了女人，何必为难对方？”左思协察觉到叶佑宁身上的戾气消散了些，才敢继续说。
“之前我们出去执行任务，那个跟踪你的就是她吧？”叶佑宁突然问。
左思协不说话，权当默认。
“你们在一起五年了吧，她还真是对你痴迷呢。”叶佑宁说，“占有欲这么强，每时每刻都想跟你在一起，这思想可真危险。危险的思想和强大的能力，这组合还真是恐怖，你自己好好处理吧。”
叶佑宁起身，狠狠地扔下一句：“反正到时候不要找我帮忙就行了。”
左思协缓缓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
06
“你说那个穿红裙子的啊，左局长的女朋友啊，你才知道啊？”
“怎么又来送饭啊？上次局长出去做任务她都要跟着……”
“真是个粘人精，要我是左局长，我可受不了……”
走在路上都可以听见四周的窃窃私语，她们声音那么小，却全部落入茑萝的耳朵。
茑萝面无表情地扫了她们一眼，她们瞬间闭上了嘴，陆陆续续进入电梯。
茑萝走到局长办公室门口，隐约听见里面女人的声音：“左局长，这么快就把资料都整理出来了啊。”
“送到档案室吧。”左思协淡淡的声音传出来。
“好，局长等会儿要一起去吃饭吗？我请你啊。”
茑萝推开门，那个女少校看到她，迅速拉开与他的距离，从桌子上拿走档案袋。她的表情因紧张而紧绷，看向门口的茑萝，又迅速收回目光，与她擦肩而过离开局长室。
茑萝目光顺着女少校的背影过去，最终消失在视线里，她才走到办公桌边，把手里的饭盒放在左思协面前。
左思协仿佛已经习惯了茑萝无时不刻的到来，对于局里关于他们的事情，早就沸沸扬扬。
因为茑萝实在是太粘人了。本身她就不至于倾城倾国得能让所有女人自愧不如，所以引起了局里大部分女人的嫉妒，毕竟左思协是她们的男神。嫉妒不成便是诋毁，局里的男人也提醒过他让茑萝克制点。
茑萝不听。她像是在左思协身上安装了追踪器，就算是私下和兄弟们的聚会，她也会悄无声息的出现。
能放任局外人员任意出入特工局的人，也只有局长本人了。
“吃吧。”茑萝打开饭盒，舀了一勺土豆和米饭，“我喂你吧，张嘴，啊～”
“茑萝。”左思协忍无可忍。
“怎么啦？”茑萝一脸天真的看着他，娇俏的小脸上满是茫然。
“不要来局里了。”左思协每个字都咬的很重，“你知不知道现在局里有多少流言蜚语？你这样无时无刻都跟着我，你是我女朋友，不是我的女儿。”
“跟着你怎么啦？我还不是爱你嘛。”茑萝开始委屈，眼里蒙上水雾，“我怕你和别的女人……”
“你不乱想，就没那么多事！”左思协站起来，低头看着茑萝，语气冷硬，“你这已经不能叫粘人了，你这是监视，甚至不考虑我的处境。我出任务你还要跟着，其他高层已经很不满了，茑萝，你已经严重影响了我的生活。”
“可是我的生活里全都是你啊。”茑萝伸手抚摸左思协的脸，脸上依旧人畜无害，“你的生活里就应该有我。”
“你没有廉耻心吗？你是听不到别人的闲言碎语吗？”左思协情绪有些激动了，“你能不能让我有点自己的空间？让我好好工作？”
茑萝安静下来，盯着左思协。
“如果我们没关系了，你是不是就能离开公安特工局？”左思协握紧了拳头，脸色却异常冷静，“我们分手吧。以后你再踏进这里，我就亲自把你赶出去。”
07
“你说什么？”茑萝一把扯住左思协的衣领，眼睛死死的盯着左思协。左思协清楚的感觉到她的身体在发抖，她的眼神阴森冷厉，与平时截然不同。
“我说，分手，你离开特工局。”左思协一字一顿地说。
“工作比我重要？”茑萝声音发抖。
“无所谓。现在你是自己出去还是我送你出去？”
茑萝沉默片刻，停止了颤抖，放下手，释然一笑，然后踮起脚尖，吻上左思协的嘴唇。
左思协下意识抱住她的腰，还没来得及回应这个吻，茑萝却已经离开了他的唇，甜甜地笑着：“乖啦，不要开这种玩笑，快点吃饭吧。”
左思协脸色发黑，二话不说拽住她的手往外走。
“好痛，你干嘛？”左思协动作太粗暴，茑萝有些吃痛，娇嗔道。
“分手，我没开玩笑。”左思协把她塞进电梯。其他人现在都去吃饭了，办公楼没什么人，电梯也是空的。
茑萝终于肯冷静下来，只是愣愣的看着左思协，小声呢喃：“不可能的，你不可能跟我分手的。你说过你爱我的。我不信。”
“分手了就不要提以前。”左思协冷冷地说，“现在，出去，如果我再看见你出现在公安特工局，我不介意对你动手。”
茑萝抬起头，死死盯着他。
又是这种眼神。茑萝平时看起来娇弱得像个小女孩，但有时候，那种目光，她的眼神，她的眼睛里，藏着森冷的魔鬼。
那本是不该出现在这样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眼里的东西。
“左思协。”茑萝的声音冷下去，“你会后悔的。左思协，我应该是你心里最重要的。你不应该为了其他东西放弃我。”
“别说了。”左思协皱眉。
“左思协，你会后悔的。你的世界里只能有我。”
“别说疯话。”左思协扯住她的手臂往电梯外走。
“你放开我！”茑萝不知哪来的力气挣脱开来，白皙的手臂上一道紫红色的痕迹。她的身体娇弱，磕一下就会发红，左思协也是第一次这么粗暴地对她。
“我自己走。”茑萝冷冷地说。
左思协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无力地靠在电梯边的墙壁上，缓缓地坐下，低下头去。
他不能让茑萝留在局里。他没办法。
下班后经过特工局大门，保安突然喊住他：“左局长，那个总是穿红色裙子的女孩子是你女朋友吧？”
左思协诧异地看着他。
“她今天中午的时候一个人跑了出去，哭的可伤心了，不知道是不是受什么委屈了，回去安慰一下吧。”保安说，“小姑娘家家的，容易任性，多哄哄就好了。”
左思协扯出一个笑容回应他，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她走得决绝，公寓的钥匙放在门前的红毯下，东西已悉数搬走，整个房子空旷了许多。
左思协觉得有些难受，心里仿佛被抽空了一般，隐隐作着痛。
茑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