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莫克拉斯·杜曼在林子里睡着了,他仰面朝天躺在落叶上,感受树林特有的清新空气。
醒来的时候是傍晚,是不知道栖息在哪的鸟群吵醒他的,那些烦人的鸟呼啦啦地全部拍打翅膀飞向霞红的天空,“可能是什么人吓着它们了。”莫克拉斯想着,他抬头,发现那些鸟都是黑色的、像寡妇头纱一样。
“晦气。”莫克拉斯耸拉着眼皮有气无力地嘟囔声,他一边抱怨一边从地上爬起来,原本就不干净的皮夹克此时更脏了,更恼人的是,除去沾染的灰尘和细屑,在夹克靠肩的地方还被落上坨鸟屎。
他往家的方向走去,两片林子之间有一条无论什么时候都汹涌着的河,河上有座桥,这是要回家的必经之路——很不幸,现在这条必经之路被堵住,莫克拉斯的意思是,上头被摆了一个大箱子,而箱子上头有对男女正在做欢。
女子看到莫克拉斯后尖叫一声,她扯过随意搭在箱子上的衣袍意图遮掩她丰腴的身体,而男子则是朝莫克拉斯丢去一把斧头。但男子似乎并非是以劈死莫克拉斯为目的——斧头直挺挺地击进莫克拉斯脚旁的地里。
02那对男女接着就跑了,连衣服都没穿好就匆匆而奔向他处,女人除了尖叫,并没发出其他任何声音,男人则是干脆一点声音都没有。莫克拉斯向他们逃离的地方吐口唾沫,他往桥上走去,当他踏上目桥时他看见箱子上醒目的十字架标志——这是一口棺材。
棺材刚好把过路挡得严严实实,正当莫克拉斯意图跨过其的时候,莫克拉斯醒了,他躺在林子里的落叶层上、黑色的鸟翅膀拍打翅膀的声音在晚霞下清晰可见。
03莫克拉斯知道自己在梦里。
但是他没法清醒过来,每当他刚醒,他都认为自己这次一定真的醒过来了、但当他走向回家必经之路的桥时,看见桥上**的男女和棺材时,他就知道自己还在梦里。他无法跨过棺材——当他想跨过棺材,他就会从落叶层上再次醒来,然后重复。
他感到全身的每一处毛孔都张大、膨张、叫嚣,他感到饥饿,肚子里空荡荡的,这是一种急切的、想要回家的欲望,家里有美酒和面包、有漂亮的妻子和一只杂种猫,他又饿又渴,他已经动都不想动一下,就希望风能推着他回家,他一面祈祷着“让头发飘起来吧!好让它牵着我飘回家里!”一面拖着沉重的步伐向桥的方向走去。
当他看到那对**的男女,他已经要抓狂了,这是他无数次看到这场面——尖叫的婆娘、沉默不语朝自己丢斧头的男人,男人丢斧头的技术差到家,每次都是丢到莫克拉斯脚旁嵌进地里。
“操蛋的家伙!有种的话——对着我脑袋扔!” 莫克拉斯歇斯底里地叫嚷,但男人没理他,只是和女人一起跑了。
莫克拉斯突然想到什么,他把斧头从地里拔出,然后他开始用斧头去劈棺材。一下又一下地劈,他看见棺材里沉睡着的尸体,尸体身上爬满蠕动着的虫子,这些虫子到处都是——鲜花上、 衣袍上,全是。莫克拉斯看见尸体无名指上的婚戒,这貌似是个女尸,穿着乡村妇女都会穿的普通衣服。莫克拉斯不断地劈砍,他把这尸体都快劈成肉酱了,他一脚把这些碎片和肉泥踢进河里如释负重。
“哈——!哈!”
莫克拉斯癫狂着发出欣喜的喊叫。
一只杂种猫蹲立在桥的扶手上,正当莫克拉斯洋洋得意地要过桥时,它扑到莫克拉斯脸上,吃掉了莫克拉斯的眼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