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昨天夜里您老人家为什么不趁机出手拦住他啊!?”
“害得我被遥羽,不是,那登徒子上手袭击......”
大千烈炎谷的清晨,伴随着潇翎一路上对自家师尊的埋怨,成功打破此间的僻静。
原本还在树丛间休憩安眠的鸟兽无一例外被其惊醒,四散逃窜。
她口中的师尊也不是别人,正是身旁半身虚幻,纤尘缥缈的仙子师尊——百宫尊者,百宫庄云。
而面对自家徒儿的声讨,身为师尊的百宫,答复上稍显平静不失打趣。
“自你晨间苏醒过后,你就一直对妾身重复同样的问题。”
“到现在你这一问,妾身也给你解释了不下四遍,事到如今你居然还在纠结。”
“怎么,是信不过作为师尊的妾身?还是怀疑妾身昨夜有意为之,撮合你们两个?”
“你......”
少女被自家师尊这种恶趣味的调侃结语说乱了心神。
一时间,羞愧难当实在是不足以形容她此时心中如同火山爆发时的焦热。
心跳加快,潮红满面,可谓是另一种角度上的精神焕发。
乌木沉香难裹血脉偾张,潇翎的头顶,肉眼可见满满是蒸汽外溢。
那架势,简直可以称得上是“人形蒸汽机”,进了隧道的车头——鸣笛又燃气。
见到少女在自己面前露出这般模样的百宫,显然是捕捉到了什么。
虽贵为修炼千岁的超凡师匠,此时也难抵心潮,**微笑暴露无遗。
用那难以捉摸的手势,对着脸色激动的潇翎调侃说道。
“哟哟哟,被妾身说中了吧~”
“是哪一句话给说中了呢?是前半句信不过,还是说后面那撮合......”
“啊!别说了——哎!?”
一时心慌,潇翎本能上的反应想要推开一旁调侃的百宫。
谁知她却忘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
还未反应过来,她就穿过了对方形不成形的缥缈身躯。
随后更是戏剧性的脚下一滑,经历了一番天旋地转,汹涌如野猪的气势滚进了道边的枯木老树窟中。
直直陷进去后,潇翎整个人倒栽如葱,上半身与下半身乾坤扭转。
双脚没有离地,却是五官已然埋土,细腰卡在窟口处,双腿挺直立在窟外。
翘起她那皮衣紧覆圆润饱满的蜜桃翘臀,一颤一抖。
此景之壮丽,直让百宫本人高呼壮哉。
“好,好姿势啊!”
“没想到翎儿你和那任家小子昨晚好生烈火,今日一见,竟能翻出如此知天难的姿势!”
“您在说什么啊!?”
本就慌乱的心情,又是如此嘲弄般地打趣。
意识到现状的潇翎简直恨不得要从这个树窟直接刨坑把自己埋进去。
不仅如此,窟里的自己还能微乎其微的感受到对方凑近观赏时的呼吸。
进而联想到了此时此刻自家师尊的脸上,那充斥戏谑的表情。
“哦呼~我们家翎儿昨天夜里就是用这桃子一般的......”
“您老人家又再说什么啊!?”
潇翎的想法正应当下之情景。
“不知道捏上去手感怎么样,想必任家小子一定舒爽,妾身也很想体验一番哪~”
“够了!不是您早上还和我解释说我们昨天夜里什么都没发生的吗!?”
“切,你又不相信你美丽动人又诚实正直的师尊,那妾身之前的解释必然不能算数啊~”
“您还有没有正经的啊!?”
潇翎大吼道,语气竭尽疯狂。
同时在她这个角度看来,树窟中的夹缝看去。
两人交流过程中,对方居然还有闲心给自己比出一个“点赞”的大拇指,还是对着自己的臀部?
这是什么隐晦难懂的赞美词啊!?
“可恶,怎么会拔不出来?”
内心中的鄙夷暂且放到一边。
目前情况最重要的是,如何才能从这个狭小的树窟中脱离,潇翎如此想到
可却因为双手与细腰一并卡在窟口位置,动弹不得,自然也没法接力挺身。
挣扎中,也只得是空有架势,毫无行动可言。
单纯依靠身体素质来摆脱现状,显然对她这种专精术式的修炼人士来说有些天方夜谭。
使不出任何力气,再怎么折腾也是徒劳。
自己那在旁快活自由的师尊没有任何帮助不说,对方竟然还趁机上前诉说各种风凉。
就是因为这点,潇翎才更加火大。
“怎么样,要不要请求你可爱又迷人的师尊拉你一把?兴许妾身高兴,可以助你脱困哦~”
“那我可真是屑屑您啊,我的好师尊!”
“啊这,既然你是这种态度的话,那妾身也不勉强与你,妾身就先在一旁欣赏你那蛄蛹者的姿态咯~”
“喂喂!不带这样坑徒弟的吧!您赶紧帮我拉出来啊,我可是您亲徒弟啊!”
发觉外面没有任何动静,潇翎又加急说道。
“喂喂,不是吧,您当真走了?师尊?百宫师尊?”
“徒儿刚刚是开玩笑哒,百宫师尊最好,天下最美丽动人的老师非您莫属~”
“所以师尊行行好,请帮徒儿一把,好吗?”
“师尊?师尊!!!”
少女的声音回荡在山谷各方。
若非世人不在,听到此番动静必然会觉得谷中亡灵苏醒,白日作妖。
所谓“空谷传响,哀转久绝”,想必也会是形同现况。
可是愁怨啊,哪里会停滞在一处久久不归,风从云动呐。
即便是苦涩如酒,哽咽入喉,其味之根本又怎不随风飘摇,迁人心扉。
风中带来的感伤,吹到天机门的一处隐秘高台。
哪怕是新生的碧绿枝叶,也只得垂垂落下。
落在那高台中恰好出现在老树旁静静瞭望天边的少年肩上,如同至亲拍打,轻柔却触人心门。
可是少年并不为其所动,因为他知道,落叶终归是落叶。
那些昔日做伴的友人早已远离自己,如今的他,不过是沉浸在此处念想中的飞鸟。
守候着最后的孤巢。
“无论来过多少次,这九尺寒空上的景色永远不会让人感到疲倦啊。”
“你说对吧,大姐头,不知道你在那边还能不能看到这山水画卷哪?”
“呵,我还是多虑了,你早就不在乎天下美景闲云野鹤的那套说辞了。”
“而我,也早就没了曾经的那份坦荡,无人诉说,或许,这就是我的命吧……”
诉说着惆怅,是任遥羽安静从容的凝望。
空举杯盏,却是苦到不能再苦的茶水也无法刺激自己的味蕾。
一饮而尽后,不似酒水却胜似酒水的姿态道尽少年沧桑。
果然,又没有味道。
任遥羽看着杯中茶水的残渣,结合今天清晨在小食街时对店家嘱咐的汤水,仿佛两者都在意料之中。
他心中比任何人都清楚,这就是窥探天机后,擅自扭转他人命轨的代价之一。
不止是味觉,再到将来,其他的感知也会相伴衰退。
而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哪怕是难以入喉的苦味,也成为了一种奢望。
正如他所说,或许这就是他的命数。
心想如此,随后他便释怀地笑道。
“该回去继续修炼了,下次再见吧,大姐头~”
“兴许下次见面,我们也能在那边相逢呢……”
甩出臂袖,任遥羽正要转身而去,却是突然一愣。
四目相对,不知何时出现在他面前的女子,与他面对面保持着微妙且寸指的距离。
此时二人脸上的表情主打一个反差
任遥羽:……눈_눈
神秘女子:……^ω^
直至对方开口却如河东狮吼一般呐喊到道。
“师兄!师尊着急寻你呐——!!!”
“你特么不用喊我也听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