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诺维奇走进了屋里，拿起来听筒，听到那熟悉又令人反感的声音。
是马卡洛夫中校。
“我亲爱的上尉，见到了那些士兵了吗？”
“见过了。”
“怎么样？她们都是不酗酒，不搞女人的好士兵。”
“嗯。”
“本土防卫工程营是最近设立的，吸纳了不少有志青年，其中就包括很多城里的高知女性，会那个什么魔术编程，懂技术操作，尤其是进行了防空训练。”
“哦。”
“她们很能干完全兼顾得安娜堡基地的事务，人员精简了，碍人的眼睛也就少了。”
“嗯。”
“好好照顾她们，好多家长给了一大笔钱呢，不能伤了她们一根头发。”
“好。”
“好了，基里亚诺娃呢？让基里亚诺娃接电话。”
杨诺维奇听后，转身给了她一个手势。
她快速跑来，接过电话。
基里亚诺娃举手投足间颇有些军人的风采。
杨诺维奇估计她以前至少参加过民兵。
她挺着笔直的腰板，拿起电话就直截了当地说：
"报告中校，交接任务完美完成，但仍有两个问题，第一是住宿问题，我们是军队，不能分散到老百姓家里；第二是厕所问题，还有是洗澡问题，对女兵们来说这都是很敏感的问题。"
"行了行了，这一切问题，杨诺维奇都能解决。应该说，这几天，他一直盼望着你们的到来。"
中校不再等基里亚诺娃讲话便挂上了电话。
基里亚诺娃挂上了电话，看着杨诺维奇。
“能怎么办？”杨诺维奇耸耸肩，说道：
“先给你们解决住所。”
。。。。。。
在基里亚诺娃和杨诺维奇在屋子里接电话时，外面的女兵们已经松懈下来，互相聊了起来。
“你们觉得那个长官怎么样？”
娜莎扔下了肩上的枪，拍着左边的乐芙问道。
“看着像老年苏沃夫。”
“就他？别开玩笑了。”
女兵们说到底，大多也就集训了两个月，领队的一走开，她们立刻就原形毕露了。
队伍懒懒散散的，她们也有说有笑着，或是谈论着那位新长官，又或是环顾四周，看看这宁静优美的格鲁吉亚边疆。
“哎，柳明娜。”
“怎么了？”
“你以后就是他的副官了，往好处像，半个老头，颓废但不油腻猥琐。”
“哦。”
柳明娜只是这样敷衍地说着，她看着那间老旧的屋子，长长的睫毛低垂着。
她似乎在想些什么。
事实上也确实是。
旁边赫莉尔的话让她想起不久前的分组上，大部分姑娘们都不情愿做一个陌生的可能油腻又猥琐的男人的副官。
柳明娜主动承担了这个责任。
为什么？
大概，因为以前她还是个男人吧。
“哎，你觉得那个长官怎么样？带着点抑郁的眼神，要是是个帅哥就更迷人了。”
“嗯，我觉得他应该是白俄罗斯或是混血？”
旁边的姑娘们还在交谈着，柳明娜听着，脑海里回想刚刚的场景。
说起那个长官，那双忧伤抑郁的眼睛，在与其对视的那瞬间，柳明娜仿佛看到了自己前世的爸爸。
柳明娜在想，几个月前，在车站遇到的那个上尉就是他吧。
他悲伤的眼睛背后应该藏着一件或很多件伤心事吧。
“哎哎……”
“嘉尔卡？”
柳明娜突然尖叫一下，她感受到了一个重量压到了她的身上。
是嘉尔卡，她的同乡兼朋友。
“没事吧？”
“没事……低血糖而已……已经习惯了。”
“哎。”
柳明娜轻轻叹上一口气，帮着搀扶了下嘉尔卡。
“你不应该来这儿的。”
“……”
“再忍忍，待会儿就能吃饭去了，撑不住就坐下休息下吧。”
“嗯……”
看着嘉尔卡，柳明娜摇摇头，注意力又落在那个上尉上。
“可能，他的爱人死在了他的怀里。”
柳明娜嘀咕着，突然门打开了，基里亚诺娃和杨诺维奇走了出来。
望着走了出来的基里亚诺娃，女兵们急忙站了起来、背好枪，七歪八扭地排好队伍。
“这是下士丽达·奥夏宁娜，一班长。” 基里亚诺娃指着队列前的高挑女兵介绍道。
“嗯，”杨诺维奇看了一眼她，随后说道：
“奥夏宁娜下士带几个人去六号仓库拿工具。”
“报告长官，请明示带几个人，拿什么工具。”奥夏宁娜右手敬军礼，高声喊道。
“……”
如果是几天前的库斯科他们，杨诺维奇会毫不犹豫地对着他们的屁股踹上几脚，但现在，他只在犹豫会儿后才踢了下。
“带四个人，连你五个，工具都在盒子里，你们能拿多少就拿多少，知道六号仓库在哪儿吗？”
“知道！我现在就去。”
“抱歉，长官，她就是这个性格……”
基里亚诺娃的话还未说完，杨诺维奇就打断了她。
“你们有谁会魔力编程吗？”
“有。”
基里亚诺娃回复道，随后她喊道：“卓雅娜！”
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兵手忙脚乱地跑了过来，那杆高她一个头的莫辛纳甘在她肩膀上跟随着脚步蹦跶，仿佛随时会掉下。
近了，也看得清楚了。
她个子矮小瘦弱，巴掌大的脸上长了双灵活的绿眼睛，薄薄的嘴唇时常抿得紧紧的，显得楚楚可怜，在这群饱满的女兵里像个发育不良的孩子。
估计，队伍里除了另一个女兵，就没有比她矮小的了。
“卓雅娜·亚历山德拉·科兹罗娜列兵，参军前就读于第比利斯国立技术学校，电气工程及其魔术自动化专业，是我们这儿最懂的了。”
杨诺维奇低头望着这个稚嫩姑娘的双眸，问道：“懂魔术编程吗？”
“懂，懂，”她慌乱地点着头，轻声附和道：“上学时学过，新兵训练时也讲过……”
“去二号仓库叫五台工程机器过来，能做到吗！”
“能！能！”
在手忙脚乱地敬过军礼后，她就匆匆跑开了。
看着她那样子估计很快就会因为肥大的军服摔一跤，杨诺维奇这样想到。
“柳明娜！”
基里亚诺娃叫上一声后，喊来了柳明娜。
“柳明娜·约瑟夫·萨尔瓦多夫，三班班长，以后她是您的联络副官，负责你与我们一排的联络。”
基里亚诺娃说完后，柳明娜上前敬了个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