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长官,至少,我们都用了近百发炮弹,把它赶走了,不是吗?”
基里亚诺娃这样说着,她看着来到这儿的杨诺维奇。
“嗯。”
杨诺维奇点着头,他感觉喉咙有些痒痒的,掏出了一支烟,顺手点了起来。
“杨诺维奇长官,我向你证明了女兵是能干的。”
“嗯,然后呢?”
“那些高射炮的炮管上都有好多锈,以前的男兵显然没有勤奋地保养它们。”
“所以,你在向我打小报告吗?”
“不,我只是想说,女兵们不只是躲在大后方或待在医疗所里。”
“哦。你们做的很不错。”
“我以为像你这样的男人会上来一阵嘲讽我们一架飞机都打不下来。”
说着,基里亚诺娃的口气变得舒缓了一些。
“为什么呢?”
说着,杨诺维奇缓缓吐了一口气。
“你们应该也都从那些大妈大娘口里打听到了吧,我又不是那种文盲军人。”
“哦。”
“飞机可难打了,哪怕未来一样。那种飞机叫侦察机知道吗?”
“知道。”
“做好隐蔽,检修好法阵,别引来轰炸机就行了。”
说着,杨诺维奇转过身,又补了一句:
“跟我过来,怎么就找不到呢。”
“明白!”
基里亚诺娃说着,打个手势,招呼着几个女兵跟着她一起。
几人快步走向了仓库。
。。。。。。
这间仓里里主要是堆杂物的。
推开厚重的铁门,灰尘在阳关间飘散。
“这边是铁轨、钉子……钢筋……这边……”
杨诺维奇一边嘀咕着,一边在庞大的仓库里转悠,柳明娜和基里亚诺娃紧紧跟着他,而别的几个姑娘则像是新到陌生地方的孩子那般,探索着这间仓库。
“这箱子里全是生锈的铁路钉……这些废物放着干什么?”
“彰显这间仓库的作用。”
“嘿,你们看这些《火星报》!竟然这儿有好一箱子。”
“那是什么?乐芙。”
“被沙皇封禁的东西……看看箱子上的标识,应该被销毁的。”
“但,显然执行的官僚没有做,流落到这儿。”
“嗯……88年的,应该是在五月起义前的。”
“乐芙,别乱翻。”
“嘘,小点声,我偷偷拿一份。”
那边的小动静并没有影响到柳明娜这边,他们几个依旧在慢慢找着。
柳明娜看着前面晃晃悠悠的身影,心里在想他是不是也忘了,在这儿装模作样着。
“应该是……库斯科他们放……对了……”
嘟囔着,杨诺维奇
“怎么就找不到呢。”
杨诺维奇嘀咕着,最后来到了仓库东南边的一角。
这儿还有几个箱子,几筐锈迹斑斑的道钉,几块几乎要发霉了的灰白色帆布。
杨诺维奇走了过去,一手抓着一角,掀开了一张帆布。
灰尘瞬间飘荡起,让柳明娜忍不住咳嗽几下。
“就在这儿。子弹、靶纸、还有备用的枪管和起子。”
“恕我无能长官,这样摆放,我们很难找到。”
“呵,你去怪以前的男兵吧。”
说着,杨诺维奇蹲下身子,翻看着这些子弹的盒子。
“都没过期,都可以用。”
“那枪油呢?”
“……”
沉默着,没有说一句话,杨诺维奇站了起来。
“回头我帮你们搞。”
“好的,长官,除了这些,我们还有缺很多东西,像鞋子的尺码不一样、过于肥大的军装、充足的洗发露、热水还有卫生……纸,女人每个月都会来的……”
“哦,都会有的。”
杨诺维奇瞅了她一眼,敷衍道。
“我们是受到了格鲁吉亚地区总长的关照的,他……”
“哇?这是《伏尔加河上的纤夫》吗?”
卓雅娜的声音突然传来,吸引着几人的目光。
身材娇小的她吃力地抱起了一幅陈旧的画框。
她兴奋地说着,侧着身子,让她娃娃般的脸同典雅的画在一个平面上。
“这画怎么会在这里?”
“不知道。”
杨诺维奇摇摇头。
“多半是哪家博物馆里的赝品,呵,真品应该在苏耶夫家的客厅里……”
看着对方兴奋的脸庞,杨诺维奇带着点谦让无奈的口气接上一句:
“你要喜欢,就拿走吧。”
“好的,谢谢,长官。”
卓雅娜双手抓住泛黄的铜镶边,像是跳着圆舞曲般转着圈。
“长官,这样不符合条例。”
基里亚诺娃是时候地跳出来扫兴了。
她严厉的口吻让卓雅娜很是扫兴,睫毛低垂着,眼皮耷拉着。
“士兵不允许私自动用军营财产……”
“我允许了。”
“不,这是属于国家的……”
“还有沙皇和他的利益共同体们,不是吗?这儿是沙俄,不是CCC……”
杨诺维奇说着顿了下。
“哪怕在那儿,也有官僚侵吞国家资产……”
说着,杨诺维奇看了基里亚诺娃。
“这儿不是在后方的兵营,条例什么管他呢,那个……卓雅娜,这边可能还有些,再挑点你喜欢的拿走吧。”
“太好了,谢谢长官。”
卓雅娜兴奋地说着,先前的扫兴转移到了基里亚诺娃的脸上。
“……”
她没有说什么,轻轻叹上一口气候,也走了过去,帮着卓雅娜搜寻着。
或许,她稍稍转变了些思路,宿舍木棚里挂一两幅画,倒是可以让姑娘心情好些,有利于战斗。
“训练弹、靶子都在这儿,你们拿不了喊人来拿,枪油,我回头给你拿。”
说着,杨诺维奇看了眼自己的手表。
“该吃午饭了。”
“明白,把这儿东西搬了再说,叶琳达,过去再喊点人过来。”
。。。。。。
大概一直忙碌到了十二点多了,女兵们把训练用的东西和画搬走了。
仓库这儿就只剩下杨诺维奇和柳明娜两人。
“还呆在这儿干什么?”
杨诺维奇问着,转头看向这个淡金色头发的姑娘。
“那个,长官,我想跟你说点话。”
柳明娜说着,有些害羞或是不好意思那样。
“哦,说吧。”
“昨晚上那事情……酗酒对身体不好……”
“知道。”
“那个……你要是有什么心事可以跟我说说,我可以帮你分担分担……”
“……”
“我爸爸也像你这样……最后他喝出了脑梗。”
“……”
“没什么事情过不去的……我想……帮助你。”
柳明娜说着,不自觉地突然从背后抱住了杨诺维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