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这样的。”
奥夏宁这样说着，抬头往往澄净的天空，然后又转过头来，望着丽达的眼眸。
“我们继续吧。”
说罢，他牵着丽达的手继续穿梭在察里津还算热闹的街道上。
他们两在彼得留涅夫大街上找到了一个婚姻登记处。
看着门口那个红砖墙面，奥夏宁不自觉地手上又用紧了力。
“咱们再试一次吧。”
“嗯。”
说完，他们两又一起走了进去。
三十多分钟后，他们午后的第三次被婚姻登记处的工作人员拒绝了。
外面的天空在不知觉中被染上了一道浅浅的晚霞。
两个人垂头丧气地走在街上，奥夏宁嘴里叨叨咕咕：
"难道就没有一个地方让我们把这婚结了？"
说着，他抬头看了看天边的那道愈来愈浓郁的晚霞，感慨道：
“这么晚啦。”
“嗯。”
丽达也点着头。
“没关系，过几天放假了，我去你们哨所，咱们一样可以结婚。”
“那还有半个月才放假呢，15天啊，你懂吗？整整15天！”
奥夏宁抱怨着，拉着丽达穿过了街道。
丽达笑了笑，说着：
"又不是15年。"
"15天对于我来说就等于15年。"
奥夏宁说着，语气带着点无奈。
“说实话丽达……”
他想了想还是说了。
“这可能是我最后的一个假期了。”
“什么？……难道？”
丽达猛然明白了什么，她的眼眸瞬间放大，担忧的神色从中流出。
“嗯……”
像是长舒了一口气，奥夏宁缓了缓，才继续说着。
“战争可能很快就来了……隔壁哨所的同僚发现对面的德国人正在清理路上的铁丝网，夜里也在偷偷扫着雷。”
“……那……我看报纸上说……”
“那毕竟只是报纸啊。”
奥夏宁耸耸肩膀，有些无奈地说道。
“我们在边境上，能看到很多不允许公布的消息……战争，可能就在下周、明天，或者今天晚上就爆发了。”
“额……”
丽达还想再说点什么时，她突然停下脚步，拽了拽奥夏宁的手，指着一块"婚姻登记处"的牌子，说：
"又一个。"
"这回我进去，你等着我。"
奥夏宁重新来了精神，整理整理衣服，又理理头发，走了进去。
。。。。。。
办公室里，工作人员正趴在桌上打盹。他已经上了年纪，而且身体明显有些肥胖，连睡觉都打着鼾。
奥夏宁搬把椅子坐在了对面，静静等着，当他意识到等下去是不会有结果的，就轻轻地咳嗽了两声。
那个工作人员惊醒过来，当他看见对面坐着的穿着军装的奥夏宁时显然吓了一跳，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你要干吗？……上尉先生。"
他说着，语气里有些打颤，想着自己是哪些事情被查出来了，还是被牵连了。
"结婚。"
“什么？”
“结婚，我想来这儿登记。”
“哦……没了？”
“没了。不然，还能有什么事情？”
奥夏宁的话让他的神情稍稍舒缓了一些，他重新坐回到了位置上，接着说道：
“哦，女方呢？现在可不是几年前，一切都要按照法律法规。”
“嗯，是的。不过，您别着急，听我慢慢说。”
奥夏宁急忙帮他倒了一杯茶，端过去，陪着笑脸说道。
而那边，丽达守候在登记处的门外，焦急地等待回音。
见奥夏宁迟迟没有出来，她有些担忧，索性凑到窗户前，踮起脚尖向里望去。
屋里面，奥夏宁的身影不时闪过。
他时而手舞足蹈地与工作人员争吵着什么，时而又和风细雨地大讲特讲着什么。
偷看到的场面把丽达完全弄糊涂了。
她万万没想到，他的奥夏宁正在吹嘘萨沙的"丰功伟绩"。
这个中年男人眉开眼笑地看着奥夏宁的"表演"。
"如果让它坐下，我就这样--"
奥夏宁卖力地展示自己和萨沙的表现，连说带比划，
"一旦对可疑的人发动攻击，我就下达'突'、'突'，萨沙就会扑上去，哪怕是对面的敌人举着枪、挺着刺刀，我的萨沙也会毫不犹豫地冲上去，咬断敌人的脖子……军犬就是这样的忠诚。"
"您答应的，一定给我弄一条像萨沙一样的，有编号的军犬？"
男人被奥夏宁的描述撩拨得心痒难耐，小心地问着。
他早就盼望能够拥有一条真正的纯种猎犬，他几乎已经看到自己牵着它出门时众人羡慕的眼光。
这该有多么威风！
"我答应，不过，有编号的难弄，我可以弄来一只退役……啊，您放心，我保证，它的能力一定不差。"
说着，奥夏宁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他一屁股坐了下来。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已经算得上是在滥用权利、行贿腐败了。
"做为交换，您需要我做点什么？"
"结婚，有些小问题，我在别的地方不好办下来。"
"哦，和谁？……不会是和那个萨沙吧？"
工作人员说着，语气里变了个调。
心里琢磨着这样的恋情比基.督.徒跟魔族慕斯林、男人跟男人还要冷僻。
“……不是，跟丽达。”
奥夏宁缓了缓几口气，说道了。
“是人。”
“哦，人呢？”
“我去喊她。”
说完，奥夏宁转身冲出去。
"怎么样？"
丽达一看奥夏宁出来，急忙上前问道。
“快，有希望。”
说完，他一把拉着丽达的手，跑回了登记处。
工作人员随意瞟了几眼丽达，然后问这个年轻的姑娘：
"姑娘，跟我说实话，离法定结婚的年龄18岁，你还差几岁？"
丽达的脸憋得通红，吞吞吐吐地说：
"五个月。"
“哦，所以，你们就在别的地方办不了？”
“嗯，毕竟，离规定还差点日子。”
“……”
男人沉默着，他一边后仰着靠着座椅，一边一手摸着自己的下巴。
想着不久后自己披着军大衣，牵着一只威武的军犬出门的样子。
“所以……这儿也不行吗？”
奥夏宁说着，像是泄了气的皮球，缓缓坐回到了椅子上。
丽达则是见状，一手轻轻扶着他的肩膀。
"小伙子，关于萨沙的问题，你可不能答应了不兑现呀？"
工作人员喋喋不休地谈着有关军犬的问题。
“哦……难道，你可以办到吗？”
“嗯。”
男人点了下头，用着一听就是个几十年老油条的口吻说道：
“就差个几个月，这点儿细节别人是查不出来的。”
“那……”
“是的，我可以现在就给你们盖章了……你的说的军犬……”
“我回去就给你准备。”
奥夏宁说着，忙活了一天的脸颊上流露出了愉悦的笑意。
丽达也跟着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