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就是这样一件了。”
“没啦？”
“没了。”
科斯索沃夫这样说着，摆着手。
“我不相信。”
苏珊娜这样说着，看看坐着对面的舒拉，又看看科斯索沃夫。
“我还是觉得你们像是一对情侣。”
“那随你怎么想吧，反正，我跟她只是顺路的关系。”
科斯索沃夫这样说着，嘴上微微笑着。
只不过，他没有注意到那边舒拉的脸上骤现出一抹不悦。
“只是顺路？”
“嗯。”
科斯索沃夫和舒拉从杨诺维奇那边走出来后，柳明娜跟基里亚诺娃一同商讨后，就暂时让他们待在宿舍木棚那儿，待会儿一起参加晚会。
起初，科斯索沃夫，这个年轻的士兵还有些害羞，死死要定自己待在外面就行了。
但，在大伙儿的东拉西扯下，还是不好意思地进来了。
“你男朋友真害羞。”
有个姑娘这样说着，拍着舒拉的肩膀。
舒拉只是微微笑笑，没有反驳。
看着大伙儿热热闹闹地把科斯索沃夫请进来，然后拉着他东问西问地聊起来了。
只不过，她们最想打听的八卦是一点都没有听到。
时间回到现在，看着被围着了的科斯索沃夫，远远站在那边的丽达笑了笑，摇摇头，心里感叹着这帮姑娘们真是精力旺盛。
看着科斯索沃夫被纠缠不放的样子，丽达觉得出手帮他。
“好了，姑娘们，别在缠着他了，他是远到而来的客人，让他喝口水吧。”
丽达还算是有话语权，那几姑娘算是放过了科斯索沃夫。
也就在这时，木棚门被打开了。
里莎捧着一打东西，率先进来了，柳明娜跟着她后面，后面还有那个叫波琳娜的村民。
里莎她兴高采烈地蹦跳着大喊着：
“嘿！看看我们拿了什么？”
然后，她和柳明娜把手头的东西摆到了桌子上。
看着一件件女人们专用的工具，热妮亚高兴地喊着：
"我一定要把我们的姑娘们打扮得像花一样。"
女兵们的情绪也受了感染，她们立刻就抛弃了科斯索沃夫，转身围了过去。
科斯索沃夫也很乐意看到这样。
只不过，他刚刚才舒了一口气，舒拉就悄悄坐到了他旁边。
“咱们就是顺路的吗？”
“不然呢？”
科斯索沃夫天真无邪地回应道。
“科斯索沃夫，你相信友谊吗？”
舒拉这样问着，看着那便热热闹闹的女兵们。
那边姑娘们拉着波琳娜坐下来，围着她，张罗着为她倒茶、讨论着这么顺手的工具。
“当然。”
科斯索沃夫一板一眼地说道。
“在前线，这个比任何东西都要重要，朋友，会在你被倒塌的战壕掩埋时，拼命把你挖出来。”
“我知道那个。”
舒拉说着，调整了下坐姿，靠近了科斯索沃夫一些，又说了一句：
“但我的意思指的是一个小伙子和一个小姑娘。”
“一些女孩子比男人更友好点。”
说着，科斯索沃夫指着前头给波琳娜倒茶的女兵们。
“我也是这样认为的……但是，很多人认为男孩和女孩间只会有爱情。”
“无稽之谈。”
科斯索沃夫谈谈地说道。
“我曾经有的个好朋友是个女孩子。”
“你可能爱上她了，只不过自己没有意识到。”
“和她？不，不。”
科斯索沃夫摇着头。
“她是谁？”
“卓雅，我儿时的邻居，比我小上几岁……爱情是另外的事情。”
说着，科斯索沃夫看着那边受到姑娘们的欢迎的波琳娜不免有点受宠若惊，脑子一热，开口建议道：
"我们应该开个舞会。"
“那科斯索沃夫，你愿意同某个能成为你朋友的人共度余生吗？”
舒拉轻轻问着，这个问题有些突然，科斯索沃夫正想着怎么回答时，木棚的门被推开了。
"谁在说开舞会呢？"
基里亚诺娃严肃地喊着，她僵着一张脸从外面走进来。
看来，是波琳娜的嗓门太大了。
"我是说，如果我们可以找点快乐的话。"
看着这个严厉的女人，波琳娜连忙解释着。
基里亚诺娃则在女兵们的让路下，慢慢走了过来。
她严肃地看着波琳娜，说道：
"你说，我不追究你，因为你是个老百姓。如果是我的士兵提出这种建议，我会关她的禁闭。"
刚才还唧唧喳喳的姑娘们都闭上了嘴，面面相觑。
"我觉得波琳娜的话也没什么错。"
热妮亚放下手里的活计，开口说道。
基里亚诺娃迅速地掉过头，逼视着这个生性高傲的漂亮女人，感到自己的威严再次受到了挑衅。
上一次，还是赫莉尔那个叛逆的家伙。
热妮亚瞧着，也没有退让。
她站起身，目光扫视过全屋人，平静地说：
"战争给人带来的都是伤痛、悲哀、哭泣。现在，全村的人都在玛丽娅家，为一个牺牲的士兵痛苦着。难道我们不应该去寻找点快乐，把自己从痛苦中解脱出来？也许有一天，我们也会牺牲，最少我不愿意让活着的人仅仅为我痛苦。"
"为你快乐？"
基里亚诺娃反问着，听语气很是讥讽。
这场面，柳明娜算是最慌张的人了。
她的小脑袋快速运转着，想着要怎么拉扯着，趁着闹得不可收拾，终结这场冲突。
"如果需要的话。"
热妮亚毫不客气地说着。
“丽达，你认为呢？”
基里亚诺娃话锋一转，冲着丽达去了。
丽达一愣，随口说道：
"反正不能为了痛苦活着。"
“你呢？柳明娜。”
“……”
柳明娜摇了摇头，只不过，她中立的沉默被基里亚诺娃当做了对热妮亚的支持。
基里亚诺娃的脸色愈发难看，她感觉自己似乎成了标靶，大家的矛头都在针对自己，马上狠恶恶地反击：
"快乐总不能对不起牺牲或者失踪了的丈夫吧？"
丽达霍地从床上站起来，愤怒的目光直视基里亚诺娃。
沉默寡言的人一旦发起火，仿佛更有一种奇特的威慑力，基里亚诺娃不自觉地紧张起来：
"你要干什么？"
"中士，我只是你的下级，我们从来不是朋友，永远不会是。"
丽达冷冷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