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好了各位!我们要到了——冬宫!”
尤尔斯的话音刚落下,马车就在门口停下了。
冬宫的侍从连忙跑过来,恭敬地给他们拉开车门,用着标准的宫廷腔调欢迎着他们。
一下车,一抬头,杨诺维奇就看着了冬宫铁门上的双头鹰标志。
虽然以前也来过几次,但都不是这么正式地从大门走过。
这扇历史悠久的铁门,想想自己还只是在那部电影里看过。
“嘿,杨,帽子带好,松松垮垮的样子,那些老家伙们可不会认同这样的女婿!”
尤尔斯紧跟着杨诺维奇的脚步下了马车,他这样说着,拍了下杨诺维奇的后背。
“哦。”
杨诺维奇不想理会,顺手摆正了帽子。
来自波罗的海的清凉海风带些许盐味,徐徐拂过脸庞。
“今天天气有些不好。”
杨诺维奇这样说着,抬头看了看阴沉沉的天空。
灰黑色的云朵把此刻的太阳都遮蔽了大概,要是再过会儿,连那美丽的晚霞都会被云层遮蔽。
“嗯,空气里水汽挺大的,要下雨了。”
巴甫洛夫说着,走了过来。
“估计就几个小时后吧,哈,别一脸不可置信,我父亲就是个老海员,从小在海边,这种天气,我一闻就知道要下雨,还不是小雨。”
“但,这儿可是彼得格勒……”
“道理都是一样的。”
“哈,不过,这个天景跟那边仪式刚开始时差不多。”
杨诺维奇自顾自地嘀咕了一句。
只是开玩笑,但显然,引起了众人的应激。
“不,只是下雨!没有哪个邪教徒感在帝都搞这种祭祀!”
在被那些坨肉块污染了精神的巴甫洛夫连声呵斥着。
“也不一定,28年还是27年的时候,在伦敦就有伙黄袍邪教徒搞了场仪式。”
彼得罗金这样说着,脸上一幅不嫌事大的表情。
“够了,你们两个真的想再注视那些个东西吗?这只是一场雨!”
“嗯,对,只是场雨。”
这边的争论刚刚结束,那儿又有一声传来。
“哦,怎么耽搁了这么久?”
弗洛斯基教官早已经在门口等候了,见到杨诺维奇他们过来,立刻张开着手臂,拥了上来。
“诺维斯他们呢?”
“在后头,快了。我们在车站那儿耽搁了下来……毕竟时间太紧了,大伙儿还没怎么缓过劲来,哈,连杨诺维奇都吃不消了……”
“不,我只是累了。”
“哈哈哈。”
弗洛斯基教官拍着杨诺维奇的肩膀。
“我都懂都懂,本来我们更总参部计划的是下周,但,这次不过是你们还有别的人要授勋,北极的考察队也回来,实在是没法再拖延。”
“嗯,我们都能理解。”
“那,走吧,你们先进去,沙皇陛下的武官诺菲洛维茨上校会引导你们的。”
“明白。”
“好好表现,这是你们应得发荣誉。”
说着,弗洛斯基教官轻拍着杨诺维奇的后背,目送着他们走进了冬宫。
。。。。。。
冬宫,富丽堂皇的冬宫。
在穿过了那个著名华丽房间后,诺菲洛维茨上校把他们领进了一间宽敞的房间里。
这房间里已经有些人,他们大都穿着军装,看着那白色的海军制服,杨诺维奇估计他们就是北极的科考队。
因为整场行动是机密,在场的都对杨诺维奇他们很是好奇。
私下里窃窃私语,琢磨着他们的身份。
“哎,他们还不知道我们刚刚保卫了俄罗斯。”
“没准明天早上的报纸就会刊登了。”
杨诺维奇没有说什么,慢慢地走到房间的角落,依靠着墙,站着,静静等着授勋的开始。
大概没多久,有个四十多岁的海军上校走了过来。
他看了眼杨诺维奇的肩章,跟着他谈起了话。
“我猜猜,你们这么年轻,是罗院的吗?为沙皇执行了秘密任务?”
“嗯。”
杨诺维奇点着头。
“暗杀政敌吗?”
“不,拯救了俄罗斯。”
杨诺维奇说着,笑了笑,对方也是一样。
“明天早上的新闻估计会说。你们是去北极考察的吗?”
“是的。”
对方带着头。
“我们抵达了极点,新发现了几个岛屿,还发现了大海燕的踪迹……可能,那是世界上仅存的了。”
“哦,这样啊……北极探索够辛苦的吧?”
“嗯,还行,至少比参与日俄战争要轻松多了。”
“哦,确实,只可惜战争苗头越来越多了。”
“是的。可能就差了个导火索了。”
“哎……那边有人喊我,我先走了。”
男人说着,伸出一手。
杨诺维奇看着,也伸了过去。
“杨诺维奇。”
“高尔察克。”
“……”
能说什么呢?
就这样吧。
杨诺维奇没有说点什么。
就看着对方缓缓离开了。
可能,他也不会想到,自己在未来会是那个白匪头子,以及更未来的民族英雄。
“……”
“嘿!杨,发什么呆啊,快准备,准备,换礼服区,授勋要开始了。”
“哦。来了。”
杨诺维奇应和着,摆了摆脑袋,跟着巴甫洛夫走了过去。
。。。。。。
授勋并没有花上多久,沙皇尼古拉二世当着所有今天出席王公贵族的面高调赞扬了杨诺维奇他们。
将他们称作俄罗斯未来的中流砥柱,罗曼诺夫家族的利刃。
对于那些恭维的话和勋章,杨诺维奇并没有多么感兴趣。
不只是简单的他知道未来是什么样子。
而,他确实不是为了这份荣誉而参军的。
授勋过后,就是晚会了。
尤尔斯十分高兴地拉起了一位的小姐的,在舞池的中央,随着音乐跳起了华尔兹。
巴甫洛夫和诺维斯跟几老公爵交杯换盏,大谈着什么东西。
这儿是喧闹的。
杨诺维奇不喜欢这儿。
他推掉那些拥上来的小姐贵妇人,找个机会流出了舞会厅。
脱掉繁琐的礼服,换上带过来的的军服,杨诺维奇就溜出了冬宫。
冬宫外面是静悄悄的。
天色比先前暗淡了许多。
厚重的乌云仿佛随时都会下雨。
杨诺维奇吹着凉风,沿着空旷的街道慢慢踱步。
突然,阴暗的天空开始下雨了。
起初来时点点滴滴的细雨,但转瞬间就大了起来。
随便找了屋檐,杨诺维奇看到了似曾相识的一幕。
一个少女顶着大雨也跑过来躲雨。
“哎,彼得格勒还从没有下过这么大的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