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后来发生的事情。
科斯索沃夫这样写着。
虽然期间有些事情被忽略了,但,这也没办法的事情,信纸就这么大。
安娜堡基地的各位姑娘,如果你们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估计我已经回到了前线。
为了沙皇、为了大俄罗斯,祝各位好运……
菲洛读完了最后一个词。
随着她美妙的声音落下,这儿的木棚变得静悄悄的。
菲洛抬头,看着周围的大伙儿,说道:
“好了,读完了,就这么多。”
“哎……”
里莎叹了口气。
“怎么了?”
柳明娜问着,看了她一眼。
“有些失落。”
里莎她这么说道。
“感觉一场旅途结束后的空洞,像是一本书看完了。”
里莎还在为科斯索沃夫的信的结束而惋惜之时,基里亚诺娃突然推门走了进来。
她敲了敲门扉,喊道:
“姑娘们,记得上午要干什么吗?给老牧首家修屋顶!所有立刻出去,门口集合!”
说完,基里亚诺娃便转身离开了。
只留下姑娘们匆匆整备的身影。
“哎,真是的……排长永远是这么扫兴。”
“好了,别抱怨了,帽子带好。”
。。。。。。
今天无事,一切正常。女兵们在完成了日程训练后,给基地里的季莫申科牧首家的屋顶修了。
杨诺维奇在报告纸上这样写道。
自己读了几遍,觉得无误后,他合上了本子,准备着休息。
深秋的这儿经常下雨。
此刻的夜晚,山村被暮色笼罩,一场细雨飘洒而下,雨丝如银丝般在黑暗中跳跃。
寒风悄然而至,带来了凉意,使得这夜晚更显得寂静而宁静。
杨诺维奇透过窗户看看外面。
屋里的微弱光线在那雨幕中轻轻摇曳。
没有人在外面,大多数村民都已经在温暖的被窝里入睡了。
屋子里的空气有些沉闷,索性杨诺维奇直接打开了窗户。
让深秋的寒风带着雨点的清爽送进屋子里。
风进来了,声音也来了。
雨滴落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声音,时而在屋檐上滴答作响,仿佛在低语着一些不为人知的故事。
不远处的树木在雨中低声低吟,叶片轻轻摇曳,宛如在为这夜晚的寂静加上一层柔和的音乐。
从山间而来的小溪被雨水填满,潺潺的流水声混合着雨声,传来一种清澈而悠远的气息。
杨诺维奇的目光从远处连绵的高加索山脉转移到了近处的屋子。
那个方向是玛莉亚家。
屋子里的灯已经灭了,她应该是睡了,和镇子上一个男人。
杨诺维奇又想到了晚饭时,波琳娜跑过来打的小报告。
“哎。”
叹上一口气,杨诺维奇拿出来一颗泡泡糖,听着风声和雨声,慢慢嚼了起来。
不远处的,镇子上,一列夜行火车正缓缓地驶离171会让站,笼罩在细雨中向前驶去。
夜幕下,一条人影伫立在站台上,久久地眺望着村子的方向。
他好像刚刚从这列火车上下来。
。。。。。。
玛莉亚躺在那个男人的怀里,久久难以入眠。
即使隔着一面墙、一面窗户,她似乎仍然能听到外面沥沥的雨声。
她依偎着的男人早已经睡着了,睡得很好,时不时还会打几个鼾声。
而,她觉得自己今夜又要难免。
自从那天以来,玛莉亚感觉自己是自暴自弃了。
浑浑噩噩地渡过了好几天,镇上的那些男人不能让自己空虚的心里充满。
每一夜后,空虚和失落又来了。
玛莉亚忽然听见外面响起异常的动静,神经马上紧张起来,她推了推身旁的男人,说着:
"你听。"
那个男人昏昏沉沉地睁开眼睛,脸上的神情似乎还有些不满,晃了晃头,又扎进睡梦里,闭上了眼睛。
沉重的脚步声,由远而近,渐渐接近玛丽娅家。
“真的有人来了……是杨诺维奇长官还是波琳娜……”
玛莉亚嘀咕着,从床上挺起身子。
她的这个动作,让一旁的男人很是不满,嚷嚷着。
“能不能让我好好睡睡。”
玛莉亚没有理会。
她的双脚离开了被窝,踩到了鞋子上,整个人的神经绷了起来,屏住呼吸,一动不动地听着脚步声。
“那是谁。”
男人不耐烦地问向了玛莉亚。
“可能长官?不,大晚上又下着雨,他来干什么?是波琳娜?不,不会的……”
玛莉亚嘀咕着,她轻轻离开了床。
脚步声打破了夜晚潮湿的寂静,似乎在玛丽娅家门口停了下来。
玛莉亚走出过去,站在里屋的门口侧耳听着。
那脚步声迟缓地走上门口的台阶,地板响起"咚咚"的声音,似乎被什么敲打着。
显然,来人已走到门口。
门,被轻轻地叩响。
“谁啊!”
屋里床上的男人烦躁地喊了一嗓子。
这一嗓子,把玛莉亚吓了一跳,也让敲门声更加急促了。
门外的人没有回答,只是用沉默和猛烈的敲门作为回应。
玛丽娅浑身一抖,似乎觉察出什么,猛然从里屋冲了出去,打开了房门。
"安德烈!"
玛丽娅看着门外的人影大喊着,一头扎进来人的怀抱里。
隔壁波琳娜家屋子里的灯亮了。
一会儿,门被打开,波琳娜走出屋子,往门外倒了一盆水。
她有些困倦,但,当她看到站在玛莉亚门外的那个身影时,整个人愣住了。
顾不上关上门,她直接跑出去。
冒着雨往杨诺维奇那儿跑过。
。。。。。。
“咚咚咚!”
波琳娜敲响了杨诺维奇的房门,看着开门了,她连忙喊道:
“不好了长官,安德烈,安德烈还活着!……呼~他现在就在玛莉亚家门口!”
波琳娜的话让杨诺维奇立刻明白了。
他立马披上风衣,趁着事情闹大前,往玛莉亚家跑去。
而那边,玛莉亚搀扶着安德烈,点亮了油灯,把他带进了屋子里。
“啊,你身上湿透了,赶紧换上干净的衣服。”
安德烈没有回答,他已经瘦得皮包骨头,但依然有副粗壮的骨架。
浓密的胡子几乎遮住了半张脸,一双黑色的眼睛目光阴鸷。
看得出来,这是个脾气暴躁的男人。
安德烈怀疑的目光在屋子里搜寻着,当落在里屋门口的那个男人时,他全身颤抖了一下,颓然坐在了长凳上,一双木拐脱手而出,重重地摔在木板地上。
但,目光依旧是那么犀利恐怖,把后者吓得夺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