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娜看着木棚中央笨拙的杨诺维奇,安慰自己不是嫉妒了,只是担心杨的脚没有被卡琳娜踩肿。
对,自己只是关注这点。
只是在担心杨而已。
不是在吃醋。
“啊,吃醋的柳明娜好可爱啊。”
一旁的索妮娅看了柳明娜一会儿后,伸出双手捏了捏柳明娜的脸颊。
“让我捏捏吧……”
“呜呜呜~~~”
“最近有好好保养啊,手感跟好了。”
索妮娅嘀咕着,手头又使了使劲。
“好了……好了……停手~~”
在柳明娜的不断哀求下,索妮娅才依依不舍地停手了。
不过,看她的表情,还似乎是意犹未尽。
“别这么看着我,看看你的杨,他们跳完了。”
“什么叫我的啊?都说了,我们两没关系。”
柳明娜这样说着,转身看着那边木棚的中央。
杨诺维奇和卡琳娜已经跳完了笨拙舞,两人分开了。
卡琳娜随着音乐走到了一旁,而杨诺维奇则是照着柳明娜这儿走过来。
索妮娅看着过来的杨诺维奇,留下一幅“祝你好运”的表情后,一个灵巧的转身,跑到木棚中央的舞池里。
那头,热妮亚正抓住里莎,带头跳了起来。
早就心痒难耐的人们纷纷进入简陋的舞池,随着音乐翩翩起舞,木棚立刻变成了欢乐的海洋。
嘉尔卡顺着音乐高声唱起了歌儿,就像是那些时候一样,娇小的嘉尔卡为整个木棚增添了甜美的歌喉。
大家都在快乐着,连平日里严肃不苟的基里亚诺娃都在木棚的一角,顺着音乐小幅度地跳动着。
唯有丽达孤零零地坐在床沿上,依旧低着头缝补着破洞的行囊,仿佛眼前的一切都不存在。
基里亚诺娃越来越兴奋,渐渐地从角落跳到了中央。
从杨诺维奇手里接管了舞会的明星。
拉着卡琳娜跳起了双人圆舞曲。
"我从来没有这样高兴过,要是天天都能这样有多好呀。"
卡琳娜一边和基里亚诺娃跳舞,一边激动地说着。
基里亚诺娃听着,微微一笑:
"要是你能闭上你这张胡说八道的嘴,你能比现在过得还好。"
卡琳娜一时语塞了。
“刚刚跳得还不错啊,长官。”
波琳娜这样说着,走到了杨诺维奇的面前。
“也就那样,我就当你是在恭维我。”
“哈哈哈,你还是这么谦虚……嗯,有兴趣陪我跳一支舞吗?”
杨诺维奇摇了摇头。
“别那么扫兴,刚刚不是还能卡琳娜一起跳了吗?”
“这不一样。”
杨诺维奇这样强调着。
“都一样的,大伙儿又不会因为一场跳舞就跟一个男人混在了一起。”
“但,你会的。”
杨诺维奇本想这么说道,但,他一起到那些天波琳娜痛苦的摸样,还是没有说出了。
“好了,来吗?”
看着波琳娜那个样子,柳明娜感觉很是恼火,不自觉地站到了杨诺维奇和波琳娜之间。
“哦,柳明娜小姐,怎么啦?”
波琳娜这样问着,嘴角微微上翘,看着突然插进来的柳明娜。
“……”
柳明娜没有回答,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毕竟,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对杨诺维奇是怎样的感情。
“你是吃醋了吗?”
“……”
“担心我要把上尉先生的油都榨干,跳到他站不起来为止?”
“……”
柳明娜把目光移向杨诺维奇,希望他能主动地脱离波琳娜。
“好了,波琳娜,你找其他人跳舞吧。”
“不,我就要跟你,哦,柳明娜小姐,你是看上了杨诺维奇长官吗?”
“不是,当然不是!”
柳明娜大叫着,连忙转身跑了出去。
“哈,真是个可爱的姑娘,她看来对你有好感。”
“……”
杨诺维奇沉默着没有说话。
“既然,你不想跳舞,那么,咱们聊聊吧。”
“聊什么?”
杨诺维奇问着,低头看了眼波琳娜。
"这个小妞看上您了。"
波琳娜这样说。
"……瞎说。"
杨诺维奇迟疑了一下后,别别扭扭地说着。
"您难道还能比我们更了解女孩子的心思嘛?"
波琳娜斜睨着杨诺维奇。
"也许。"
"您想知道您这些女兵吗?问我。"
波琳娜这样说着,露出一个古灵精怪的表情。
这个表情在她身上稍显滑稽。
"知道什么?"
"一切。"
“什么?”
"谁?"
“……”
“快说吧,你想知道谁的事情。”
波琳娜一幅知晓一切的表情,杨诺维奇推测,她多半是不知道从哪儿听来的奇闻八卦。
"先说说热妮亚吧。"
杨诺维奇打算从热妮亚这儿试试。
"我就知道,女兵里长得最好看的,最有个性的,在男人眼里,她就是一块天鹅肉……"
波琳娜这样说着,语气像是吃醋了。
"这些不用你说。"
"您是问了马卡洛夫中校吧?"
“……”
“还是那个上校?”
杨诺维奇没有理会。
"他们差不多差着十多岁,可是上校有家室,所以就有了战地浪漫曲。上校是个英雄,本来他可以当上将军,可是为了这事,至今还是个上校,这样的男人没有女人不喜欢……"
“……多少是真的?”
“至少大部分。”
“……哦,那就是都是假的。”
杨诺维奇这样说着,转身就俩开了。
“嘿!嘿!!我还有其他的呢!”
波琳娜喊着,但没法拽住杨诺维奇的步伐。
。。。。。。
另一边,玛莉亚的家里。
玛莉亚进进出出地收拾着晚餐。她推开窗户,晚会的喧闹声远远地传来。
安德烈在床上躺了很久,外面的天很是黑,他点了只烟,慢慢从恍惚状态中恢复过来。
他"咯噔咯噔"坐到餐桌前,然后丢下手里的烟,一言不发地埋头吃饭。
玛莉亚默默地等他吃完饭,又利利索索地把桌子收拾干净,端着一盆热水帮安德烈擦洗身子。
丁零零,丁零零,丁零零的声音从不远处,它顽固地吆喝着同一个节奏。
“那是什么声音?电话铃吗?”
“嗯。应该是指挥室那儿的。”
玛莉亚仍旧仔细地擦拭着,对他的态度仿佛视而不见。
玛莉亚做着自己的工作,擦完了身子,又稳稳当当地端着脸盆倒水。
"嘿,去叫那个长官,万一是什么军事命令呢。"
安德烈暴躁地吼起来。
“一个基地的长官怎么玩忽职守呢!”
玛莉亚停住,她猛地放下脸盆,拿起披肩,推门出去。
站到大街上,玛莉亚隐约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眼泪从眼角悄然滑落。
她抹了抹湿漉漉的眼睛,紧紧裹住披肩,朝着热闹的消防棚跑去。
安德烈见妻子出去了,躺在床上想了想,然后慢慢坐起身,穿上了一件干净衬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