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恨的是，事干了，不认账！我们那个狗*的排长……你别起誓，喝酒。"
安德烈嘟囔着，不由分说将桌上的酒杯全部斟满，又开始干杯。
见两个男人都在喝着酒。
安德烈不似杨诺维奇这般文雅，他瞪着泛红的眼珠子，不要命似的往肚子里灌酒。
要是玛莉亚在一旁的话，准会是吓得嘴唇一个劲儿哆嗦。
一杯接一杯的烈酒被倒进了喉咙，两个男人几乎都醉了。
酒杯不断在空中碰撞，酒瓶被一次又一次被举起，毫无遮拦地灌进嘴里。
在清脆的碰击声中，杨诺维奇和安德烈，两个男人好像在暗中彼此都较着劲，看谁先趴下。
杨诺维奇放下酒杯，差点滑到桌子下面，他铆足全身的劲，用手死死撑着桌子才没使自己滑下去。
“哈哈，你醉了吗？”
安德烈大笑着，又是一口灌下去。
“不，没有。”
杨诺维奇一手撑着桌面，一手拿起酒瓶给自己倒满了。
望着满脸通红，瞪大双眼的安德烈，自己多半是喝不过这个从肉体到灵魂都是土生土长的斯拉夫人。
要不，偷偷用上几个魔法？
想着，杨诺维奇抬起一口气也闷下了这杯酒。
两个男人的较量，直到最后似乎也没有分出胜负。
等到玛莉亚揣着忐忑不安的心过来找安德烈时，两人都已经扶着桌子边睡着了。
到了第二天，杨诺维奇从床上醒来，外面，新的一天已经到来。
扶着昏昏沉沉的脑子，他一时也想不起来昨晚上最后的事情了。
就这样吗。
他踉踉跄跄地从床上爬了起来。
今天还有一堆事情呢。
。。。。。。
下午三点三十二分，距离上次空袭不到几天的功夫，德国人的飞机又一次到来了。
五六架敌机排成品字队形，在轰鸣声中从远方的天际驶来。
敌机刚刚飞到村子上空就开始落投一枚枚炸弹，看上去，这次敌机的目的意在报复。
柳明娜指挥着村民躲入防空洞。
那边的波琳娜不知道忙活什么，拖拖拉拉最后一个跑进来。
突然，随着一声巨大的爆炸声，村子里冒起一阵黑烟。
波琳娜回头看去，自己家的屋子正噼里啪啦地燃烧起来，她尖叫着掉头就往回跑。
对娇小的柳明娜来说，她可拽不住。
在防空警报声中，女兵们愈加熟练地进入战斗状态，装填弹药、摇动轮盘、瞄准飞机，在一次次的实战中她们的配合越来越默契。
"高度750。"
基里亚诺娃大喊着，她透过手头的望远镜看着其中一架正在俯冲轰炸的飞机。
"高度750。"
卡琳娜复述着指令。
"射击！"
"射击！"
丽达狠命踩动炮钮，一串串炮弹向敌机射去。
中弹的房屋已经被炸成了废墟，火仍在燃烧着。
安德烈和杨诺维奇正指挥着村人们救火。
一直坐在地上号啕大哭的波琳娜突然停止了哭泣声，杨诺维奇喊着：
"别救了，没用。你们快去躲吧。”
波琳娜随后就没又吭气，只是一个劲儿地冲天仰着脖颈，发狠地瞧着高射机枪把敌机打得飞来飞去。
只不过，她预想中的敌机被击中、拖出一道黑烟，然后坠落的场景并没有出现。
显然这次的敌人更加强大，而且也做足了准备。
被丽达瞄准镜锁定着的品红色飞机轻盈地转了个圈，便躲过去。
“修整提前量，修整提前量！”
基里亚诺娃在炮火声中喊着，双手紧紧地攥着望远镜。
‘这次遇上硬茬……等等，其他飞机呢？’
基里亚诺娃突然意识到这次的袭击来的飞机比以往都要多。
后知后觉的她连忙挪动视野，寻找着其他来袭的敌机。
“一架……两架……第三架呢……在哪儿？在哪儿？……在那儿！”
基里亚诺娃视野里的第三架敌机发现了高射炮隐藏的位置，一个轻巧的俯冲凶恶地冲了过来。
"散开！快散开。"
基里亚诺娃意识到危险大叫着，挥舞着手臂。
女兵们迅速撤离高射机枪，向四周跑去。
“快点丽达，别惦记了！”
"卧倒！"
"卧倒！"
炸弹成排地倾泄下来，高射炮被炸得粉碎，原来架起高射炮的位置，被炸成了一个大坑。
不到半分钟，又一连串的爆炸，另一处的防空阵地也被摧毁了。
比这儿更加浓重的黑色烟尘缓缓升起，基里亚诺娃不禁为那边的姑娘们捏了一把汗。
。。。。。。
“克莱尔……在你们第一航空队，击毁一处防空阵地能算半个击落吗？”
“不能，而且这是看是哪国的。”
“什么意思？”
“英格兰本土、法国的能算半个。”
“沙俄这儿半个都不如吗？”
“至少目前是的。还有，莱茨，按第一航空队的规矩，你摧毁平民的屋子是要倒扣战绩的。”
“为什么？还有这里有平民吗？”
“……”
“行了两位，晚饭打算吃什么？土耳其烤肉。”
“我还是想念巴伐利亚的香肠和啤酒。”
“小心俄国佬听着给你的啤酒里下药。”
“哈，这穷乡僻壤的地方能有监听的设备？……咳咳，在听的俄国佬，记着下药的时候顺便给威尔也下了，他吃饭坐我右边。”
天空的那边，完成复仇行动的德国战机大摇大摆地飞向天际。
而这头，女兵们狼狈而又心有余悸地从地上爬起来，聚拢到大坑前。
丽达顾不上脸颊上的泥土，她拣起一个机枪上的零件，递给基里亚诺娃。
基里亚诺娃用手掂了掂零件：
"你说啊，这东西真不结实，一下子被炸得无影无踪了。"
基里亚诺娃这样说着，看了眼那头二号阵地上的旗语，随后，她脸上强颜欢笑着，说道。
“大伙儿没事就太好了。”
丽达无奈地笑了：
"可惜他那个飞机还算结实，我看着炮弹擦着了，但没能被咱们打成碎片片。"
村里的火已经彻底被熄灭。
波琳娜走上自己房屋的废墟四处乱翻，想找一些也许还能用上的杂物。
见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杨诺维奇看看四周，随后安慰波琳娜说：
"别着急，抽空再盖一间新房。"
“那今晚呢？”
波琳娜唉声叹气地说着：
"那今天晚上睡哪儿啊？"
"上我们家吧。"
一直默默站在旁边的安德烈突然开口说:
"和玛丽娅挤一张床吧。"
